散場只是片刻的事情。
整棟別墅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清。
要不是桌面上還有殘羹冷炙，仿佛剛剛的喧鬧只是幻覺。
齊臨松端著空酒杯，原地站了幾分鐘。
最后狠狠往地面一摔。
大家都在發
“老子翻身那天，你們全都要死！”
然后，整個人脫力一般，癱坐在地上，突然放聲大笑。
李媽哪里見過這種場面，還以為他犯病了。
她不會處理這種狀況，只能上樓去求助童雅。
齊臨松不常回家，李媽跟童雅倒是相處的還不錯。
等她急匆匆的上樓，進了拐角的房間。
幾分鐘后，便是一陣響徹整棟別墅的尖叫。
童雅自殺了。
還是那身優雅的黑色晚禮服，妝容頭發依舊精致。
只是再濃艷的口紅，也壓不住她逐漸蒼白的身體，更無法濃艷過她染紅了整個浴缸的鮮血。
聽到動靜上樓的齊臨松，看到這一幕，嘴唇顫抖。
他好像不是不愛這個女人。
他只是愛累了，就換了另外一種極端的方式。
現在童雅走上了絕路，他的心原來還是會痛的。
在李媽的提醒下，齊臨松才想起來要叫救護車。
只可惜太晚了。
齊臨松看著童雅的尸體，狀若癡傻。
怎么就到了這一步。
他從身無分文闖到現在，明明都已經攀上高峰了，怎么就突然成了這樣？
保不住齊氏，保不住童雅。
他真的是個廢物。
剛剛搶救一番，童雅的頭發已經亂了。
齊臨松深吸一口氣，看不出有什么悲傷的情緒，走過去幫童雅把頭發撩到耳后，好好的整理了一下。
“你最愛美了，以前每次約會都要等你好幾個小時。其實我看不出來你化妝了，你素顏也好看啊，不過你喜歡就好，我幫你啊。
小雅，我可能挺不過這一關，要是我真的一無所有了，我就去陪你，到時候你要掏我的心也好，挖我的肺也好，我都給你，好不好？”
直到童雅被送進了太平間，齊臨松依舊很平靜。
童雅去另外一個世界等他了，他就不怕死了。
連死都不怕，還能怕傅家跟徐莉莉？
“呵呵……”
齊臨松坐在走廊邊，身上沾著血，笑得跟傻子一樣。
經過的人都腳步匆忙，如同躲避瘟神一般。
卻有一個人停在了他面前。
齊臨松抬頭，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對方，反應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人是誰。
“林泓……”
最后一個字還沒出口，他的臉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我知道你不是好人，但是我以為至少在童雅面前你還算是有點良心，原來是看錯你了，不管在哪里，你都是個畜生。”
留下這句話，林泓煜就要離開。
“你來干什么？”
林泓煜停下腳步：“當然是給童雅處理后事。”
“輪不到你管！”齊臨松激動的站了起來：“她是我老婆，死了也是，你算什么東西？”
林泓煜仿若看智障一般：“你們結婚了嗎？”
跟齊臨松這種人，林泓煜本不打算多說。
但如果不講清楚，他肯定糾纏。
“童雅父母住在外省，正在趕來的路上，他們才是童雅的親屬，現在他們請我幫忙先處理一下，齊先生還有什么問題嗎？”
齊臨松再次陷入呆滯。
從法律上，他跟童雅確實沒有關系。
可是……如果把童雅交給林泓煜，她還愿意在九泉之下等他嗎？
“不，不行……你不能……”
齊臨松要上前去攔住林泓煜。
卻反被林泓煜輕易扣住。
這段時間，齊臨松已經把自己折騰的幾乎只剩一幅骨架子，哪里有什么力氣。
林泓煜微微吃驚。
商界的事情他不清楚，傅家跟徐家要對付齊臨松不會跟他打招呼，但是于冠彬做的事情會給他透露的一點。
所以他只是知道齊氏情況不太好，卻沒料到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但這并不是他傷害童雅的理由。
“你覺得童雅就算還活著，她會愿意繼續跟你在一起嗎？”
他只是童雅的前夫，他不能決定童雅的事情。
但是比起齊臨松這個混蛋，他想自己還是有資格的。
林泓煜離開后，齊臨松又坐會了椅子上。
這一次，他才是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就連死去，都是孤零零一個人。
齊臨松覺得可怕。
無論是活著還是死去，都可怕。
……
童雅自殺的事情，雖然跟旁人無關。
只要齊臨松這個混蛋在，遲早會把童雅逼到絕路。
但傅娟聽了終究有點不是滋味。
而她沒有想到，林泓煜會在這個時候約她見面。
“你沒事吧？”
雖然只是前妻，但曾經在一起這么久，不可能無動于衷。
“還好，有點難受罷了，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突然沒了，所以才想找你聊會天。”
傅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只能一言不發的陪他喝茶。
她自認兩人的關系并沒有到可以互述衷腸的地步。
甚至找于冠彬都比找她合適。
只是人家開了口，相識一場，曾經又得了人家的恩惠，總不好拒絕。
但是，是她的錯覺嗎？
怎么感覺林教授好像一直在看她？
“傅女士……嗯……我覺得這個稱呼有點陌生，能不能叫你小娟？”
“不行。”
幾乎沒有思索，傅娟就果斷拒絕了。
什么關系，就叫她小娟。
再怎么是個軟包子，傅娟也不想順著他的話。
林泓煜有點意外。
“那……傅女士，你是對我有什么意見嗎？”
傅娟搖搖頭。
依舊只是埋頭喝茶。
林泓煜有點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終究還是忍不住把話說開了。
“你不說，那我就說了。你應該察覺的到，我對你有好感，我們之間不用像小年輕那樣玩曖昧或者故作扭捏，合適的話就處下去。
我希望你只是考慮自己，不用把家庭因素考慮進來，然后再給我答復，好嗎？”
話到這一步，他覺得傅娟不管是什么答案，至少都要考慮一下。
“不好。”
傅娟再次果斷開口：“林教授，我承認您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如果下半生有您做伴侶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但是我對您確實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如果只是為了結婚而結婚，為了找個人搭伙過日子，那就更沒必要了。
因為我很享受現在一個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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