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娜,35歲,原籍江明市,流竄多地騙婚15起,都在較為偏僻的鄉鎮地區,主要行騙手段,編造身份接近受害人,騙取高額彩禮……”
看著傅盈扔在的桌子上一沓紙,沒有人的臉色正常。
有震驚,有恐慌,有懷疑,有憤怒……
盧娜不可置信的搖搖頭。
她做這一行已經很很多年了,行事謹慎,且不是單槍匹馬。
中間許多環節她自認能做到天衣無縫。
就連警察都沒有辦法把證據調查的如此完美。
所以這些東西,老太太是怎么得到的?
吳婆子捂了一下發暈的腦袋。
“小娟,扶我進去,我高血壓好像又犯了。”
“沒事,一過性的,躺著休息會就行,”
傅盈早就把她的病情給調理的差不多了,這種刺激無傷大雅。
隨后看向傅衛軍:“你不說說什么?”
傅衛軍整個人都是懵的,哪里還能發表意見。
“都沒什么想說的,那就直接點吧。”
傅盈靠在沙發上,雙手環抱,眼神銳利:“盧小姐,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現在報警?”
報警這種話,盧娜聽多了。
她一點都不在乎。
結婚,收彩禮,拿禮金,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把男方家耗干之后,再找個借口不結了,甚至把責任還能完美的推到男方那邊。
比如造假男方的體檢報告之類的,最后男方礙于面子,也不好意思要回彩禮。
也有這種辦法不奏效,或者舍不得錢財的,鬧到要報警的地步。
可是警察來了也不好斷這種家務事,最后都不了了之,手里總能留一點錢。
眼下的情況,比之前碰到的更簡單。
她和傅衛軍都還沒有談婚論嫁呢,彩禮什么的影子都沒有,報警又有什么用。
“報警?我犯了什么罪?”
盧娜就是不認,滿臉無辜。
但畢竟被人拆穿了底子,整個人的神情都變了。
傅衛軍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娜娜嗎?
沒有一點柔弱嬌羞,眼底寫滿著你能奈我何,令人厭惡。
“娜娜,你……”
聽見傅衛軍的聲音,盧娜有一瞬的動容。
這次行騙,她跟往常的心態不一樣。
她是真的想跟傅衛軍結婚,然后金盆洗手。
不是她良心發現,或者對傅衛軍真的有了感情。
而是因為傅衛軍的條件,是她能遇見的男人中條件最好的。
她不可能靠當騙子生活一輩子,能在傅衛軍這里結束行騙生涯是最好的結局。
再加上傅衛軍表現出來的善意,讓她覺得這個男人很好拿捏。
明明事情都在朝她預想的方向發展,誰知道有這么個邪氣的老東西。
“傅大哥,你要相信我。”
敢說出這句話,盧娜就立馬收了音。
事情都詳盡的寫在紙上,只要傅衛軍有心知道,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真假,她是瞞不過去的,所以否認沒有用。
于是轉了話頭繼續說道:“我承認這些事情我做過,可是這怎么能算是騙婚呢?我只是想找個值得托付的人嫁了,
彩禮這種東西也是他們自愿給的,至于最后沒能成,都是緣分不到。
可是傅大哥你不一樣……”
傅衛軍之前還能對自己的有那么幾分自信,覺得自己配得上送上門來的溫柔鄉。
到了這時,豬腦子都該清醒了。
于是他擺擺手打斷了盧娜的話:“我當然不一樣,我一分錢都不給你,之前借你的那些錢,盡早還回來,我這都有轉賬記錄,你賴不掉的。”
這會倒是硬氣了?
傅盈對傅衛軍那顆澆了豬油的腦子還是不怎么放心。
盧娜的臉色已經紅透了。
還什么還,那些錢早就分了。
“應該還不起吧。”傅盈倒是一口就挑明了她的處境。
盧娜也不裝了,梗著脖子說道:“對,我沒錢,你總不能因為這個就把我交給警察吧,連坐牢都不夠吧。”
傅盈沒有立即回答她。
而是又看向傅衛軍。
傅衛軍立馬讀懂了來自姑奶奶的嘲諷。
自以為是,結果給家里招了這么大個禍害。
直到傅衛軍差點把頭埋進胸口,傅盈才慢悠悠的轉向了的盧娜。
“你說得沒錯。”
不等盧娜作出得意的表情,傅盈又拿出幾張照片:“但是比起警察,你應該更怕他吧。”
盧娜不確定那堆照片是什么,往前湊了湊,隨后神色大驚。
其余人也好奇湊前看了看。
傅娟驚訝的捂住嘴巴:“這不是……齊臨松嗎?”
怎么又跟這個混蛋玩意扯上關系了。
簡直就是一塊像年糕一樣的狗屎,甩都甩不掉。
傅盈繼續對盧娜說道:“從這個人找上你們談事情的時候,你應該知道這個人有多么可怕了吧。”
盧娜不可置信的盯著傅盈。
她不理解。
首先,她在今天之前都沒見過傅家人,老太太好端端的怎么會找人調查她呢?
難不成這是傅家的規矩,誰要進傅家門,都要經過考驗?
再就是,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可以把一件事細致調查到如此地步。
知道她的前科暫且不提,拍到她跟齊臨松見面也可以先放在一邊。
可是聽老太太的語氣,分明是連他們的談話內容都已經知道了。
這年頭私家偵探都這么厲害嗎?
她跟齊臨松見面時,已經十分隱秘了。
無論是哪一點,都讓她細思極恐。
“什么可怕?”盧娜試圖繼續嘴硬:“我不知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傅盈笑了笑,好心為她解釋:“我說報警,又沒說是沖著你一個人。
我這里證據多了去了,你跟齊總的聊天錄音,通話記錄甚至短信備份,
凡是能證明你們合伙針對傅家的騙局的東西,應有盡有,
盧小姐,雖然你們的騙局沒有成功,就算進了警局也不至于有什么嚴重后果,
可是你辦事這么差勁,你猜之后齊臨松會放過你嗎?”
盧娜抿了抿嘴唇。
她不確定傅盈說得是不是真話。
但是她賭不起。
齊臨松那個人,她見面的次數不多,不可能深入了解。
不過她可以百分百確認,那個男人,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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