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有橫幅,電視上還有采訪呢,不過就在地方臺放,估計沒幾個人看到。”

  “那也夠長臉了,你這輩子能有機會上電視?”

  “大妹子,你的福氣還在后頭呢。”

  ……

  傅娟被說的不好意思,只能笑笑。

  “外甥女有出息,我這個當舅舅今天高興,請大家伙一人一瓶飲料,自己到冷飲柜里拿哈。”

  都是幾塊錢的小飲料,但是在顧客看來就是大便宜,當然高興。

  “衛軍,我剛進來的時候看見旁邊包子鋪沒開門,咋回事,不會是上次吵架鬧大了吧?”

  聽傅娟提到這個話題,傅衛軍壓低了聲音。

  “你上次不是說去隔壁店的人是張蓉嘛,你猜她是去干嘛的?”

  傅建國幫著收盤子,經過收銀臺的時候聽到,回了一句:“那一家窩瓜,就沒個好東西,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大哥,你小點聲!”

  要是傳到何家耳朵里,又不知道會不會給店里惹麻煩,上次那堆小混混讓她有點后怕。

  “你說,干啥的。”

  傅衛軍神秘兮兮的說道:“看上包子鋪那個打雜的丫頭了,要娶回去當兒媳婦,今天婚禮,包子鋪老板跟老板娘去參加了。”

  傅娟想了想,對那個打雜小姑娘印象不深。

  “那人家姑娘,知道自己嫁的是傻子嗎?”

  “知道,起碼何家有錢,人家愿意。”

  余程這會也閑著,趴在出餐的臺子上聽他們說話。

  本來想把那天在醫院看見小娥的事情也說出來。

  但是轉念一想,那姑娘把自己包裹那么嚴實,萬一他看錯了。

  就算是小娥,人家也許就是去看病,還是不要多嘴毀人家姑娘清白了。

  “算了,不說了,別人家的事情跟咱們無關。只希望何家有了兒媳婦,就不會總跟咱們過不去了。”

  對于傅娟的期許,何家人是聽不到的。

  他們只知道,心心念念的兒媳婦,今天總算是要進門了。

  按照張蓉的意思,婚禮要大辦。

  被何祖光勸下了。

  不是舍不得花錢的,只是兒子是個傻子,基本無法交流,想把婚禮流程走完都費勁,還白白被人看笑話。

  張蓉舍不得兒子受委屈,拉扯了半天最后決定,婚禮流程簡化,新郎新娘露個面就行,酒席還是要大擺,把認識的人都要請來。

  劉魁沒有想到,自己也會在受邀的范圍。

  都是生意場上的,面子要互相給,反正就是一頓飯又不會怎樣,劉魁也就去了。

  進了酒樓,大廳里幾十桌坐的是滿滿當當。

  劉魁看見了幾個同行老板坐在一起。

  其中就有把單子讓給他的人,算是關系不錯,便要走過去。

  結果有人過來跟他說座位都是有安排的,然后引他到門口一個桌子上坐下。

  這一桌的人……

  劉魁不會以貌取人,但同桌的人一看都流里流氣,他總歸有點不舒服。

  “勇哥,實在是沒座位了,安排幾個人過來擠擠,你別介意啊。”

  勇哥叼著煙,正在跟兩個兄弟玩牌,對說話那人隨便點了個頭,沒怎么搭理。

  黃毛兩人賴上何家之后,何祖光真是怕了。

  今天兒子婚禮,萬一這群混混找個由頭來找事就不好看了。

  所以干脆就讓黃毛帶所有兄弟來吃飯,也算是圖一份安穩。

  勇哥雖然忌諱何家跟傅家的那點關系,但也不至于怕到一頓飯都不敢吃。

  混混們玩得很自在。

  劉魁就很憋悶了。

  果然,何祖光請他來就是不安好心!

  這一桌子人,看著就是潑皮無賴,隨便招惹一個以后生意就不好做。

  姓何的真他媽陰險!

  軟泥巴被搓幾回還有脾氣呢,劉魁也不想認慫直接離開。

  份子錢都交了,他今天的非要吃到飽再走!

  消磨了一會時間,婚禮總算是開始了。

  何家不可能把自己兒子是傻子這件事到處說,在場的人也大多是做生意認識的酒肉朋友,知道實情的只有寥寥幾個。

  所以大部分都在等著看婚禮流程,結果新郎新娘出來在禮臺上亮了個相,直接就走了。

  然后就開始吃飯。

  很多人都不解,這算什么婚宴啊,連主角的臉都沒來得及看清。

  劉魁坐在最偏的位置,婚禮流程更是看不清,他也沒興趣。

  反正上菜就吃。

  然后一個人喝悶酒。

  心里有氣,就格外容易醉。

  聽到旁邊桌子有人在議論怎么婚禮流程這么倉促,劉魁冷笑一聲。

  “生了個傻子,怎么有臉獻丑呢。”

  他聲音不大,但是同桌的勇哥離他不遠,正好聽到。

  “這位大哥,你剛剛說,何家兒子是個傻子?”

  “對啊。”劉魁又給自己把酒滿上:“虧心事做多的了,可不就遭報應了。”

  勇哥眼珠一轉,示意旁邊小弟挪開,他坐在了劉魁的旁邊。

  “大哥,一個人喝多無聊,我陪你喝,你給我說說咋回事唄?”

  劉魁的酒勁上來了,話也不受控制的多了起來。

  “這事啊,還是傅老弟跟我講的,何家當初給這個傻兒子找媳婦,最先看上的就是傅老弟家的……”

  一場酒下來,勇哥算是把傅家跟何家那點恩怨都鬧清楚了。

  “人家看不上他家傻兒子就要報復,勇哥,這何家人臉皮真夠厚的。”

  對于小弟們的吐槽,勇哥也表示贊同。

  原來做生意的大老板也不比他們這群街溜子高尚多少嘛。

  勇哥讓旁邊小弟繼續陪劉魁喝酒,自己則往后坐了點。

  “老大,你想什么呢?”

  勇哥把一根牙簽叼在嘴里,咬了幾口吐在地上。

  “上次兄弟們在麻辣燙店里被人使喚一下午,是不是該找人要個說法啊。”

  “老大,你是說再去店里砸場子嗎?”

  勇哥一掌拍在小弟的頭上,教訓道:

  “人家不是給錢了嗎,還叫你有難處就去店里找他們,我帶你出來混,就教你狼心狗肺了?”

  小弟揉揉腦袋。

  大家都是混混,還講什么道德啊。

  他覺得勇哥就是單純不敢去找麻煩,那家老太太的英武,當初他也是見證者。

  “那你的意思是……”

  勇哥往酒席之間看了一眼,何祖光夫婦正在忙著給人敬酒。

  “冤有頭債有主,說到底,還是這兩口子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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