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流芳面色疼痛地扭過頭,查看自己被砸疼的后背,手里牢牢扯著風箏線。
他不解地看著前方一對陌生男女。
“我不認識你們。”
“你們是誰?為什么朝我扔石子?”
女人上前一步,對魏流芳道:“你不用認識我。”
“你只需要知道,這里是我的地盤。”
“我不允許今天別人放風箏放的比我好。”
見到旁邊陳盼月冷冷盯著自己,不懷好意,女人咧嘴嬉笑起來。
“你這個魏家的丑八怪。”
“什么時候還有女人作伴?”
“其他女人不是唯恐不及,怕被你賴上嗎?”
李嬌嬌挖苦完魏流芳,走過去勸說陳盼月。
“我說你。”
“你看上什么男人不好?”
“非要看上魏家這個丑八怪。”
“他可會勾引女人了,之前在外面……”
“啊!”
話還沒有說完,李嬌嬌身體猛地一下往后,擰轉成蝦裝,面容扭曲痛苦,張嘴大叫了出來。
“我錯了!我錯了!”
“求求你放過我!”
“啊!痛痛痛痛!”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面前的女子突然出手。
她抓住她的右臂,反手一擰。
她只能跟著她的動作向后倒去,這樣才能讓突如其來的疼痛減少一些。
而李嬌嬌低估陳盼月的力氣。
她的手勁非常人一般,她的臉迅速變成了醬紫色,只能張嘴痛苦哀嚎。
陳盼月不悅地盯著她。
“別人的事,少管為妙。”
“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記住了……啊!我錯了我錯了,放過我吧。”
李嬌嬌的狼狽模樣,吸引了旁邊放風箏的百姓轉過身來圍觀。
三個玩耍的小孩見狀,拍手笑起來。
“好玩,好玩。”
“你看那個人,好搞笑。”
魏流芳從方才李嬌嬌面容扭曲,就被嚇得呆在原地,差點叫出聲來。
他趕緊克制住了自己的聲音。
他呆呆地看著陳盼月懲治李嬌嬌,一雙眼睛散發出寶石一樣璀璨的光芒。
陳盼月對著李嬌嬌命令:“向魏流芳道歉。”
“否則,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李嬌嬌氣得漲紅了臉,朝著陳盼月質問。
“什么?”
“向他那種人道歉?”
“啊!”
李嬌嬌發出了殺豬一樣的慘叫。
“我道歉我道歉……”
李嬌嬌對著魏流芳的方向,低頭說:“對不起,魏公子。”
“我出言不遜,我不會說話,希望你原諒我。”
陳盼月警告她:“記住這一次。”
“不會說話的人,要么閉嘴,要么成為一個啞巴。”
死亡一樣的眼神帶著大山一樣厚重的壓力,黑洞洞地掃視過來,李嬌嬌嚇得渾身一顫,趕緊道:“好好好,我錯了。”
“我記住了。”
忽然,旁邊響起了男子顫抖的哭泣聲。
“這個女人好可怕。”
“像是要吃人一樣。”
“我好害怕。”
云菘藍抬起手里的白絲繡帕,擦拭著眼里不斷涌出來的淚水。
他的身體也在止不住地顫抖,雙腿莫名發軟。
幸虧一旁的小滿大滿將他穩穩攙扶著,才沒有跌到地上,丟了一位侯府世子的尊貴身份。
陳盼月聽到有人哭泣,正想瞧瞧是誰,不料嚇得云菘藍身體一僵,趕緊扭過了頭。
見是如此膽小愛哭的男子,陳盼月沒有什么好印象。
魏流芳卻是望著云菘藍的側臉,出了神,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好美啊!”
“這位公子生得如此貌美。”
聽到魏流芳的感嘆,陳盼月轉過頭,再次看向了云菘藍,發現周圍的百姓都在看他。
女人露出了愛憐的神色,男人則是羨慕又嫉妒,開始討論起他的長相和穿著。
“你看看,他的皮膚好白,臉好小,眼睛生得像是珍珠一樣美。”
“他怎么那么瘦,身段好美啊,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貴公子。”
“我們錦州什么時候見過這樣一位大美人啊!”
陳盼月淡淡看了云菘藍一眼。
他的確生得好看,用現代的話來形容,就是雌雄莫辨。
他的聲音清脆悅耳,又帶著一股淡淡的甜味,很獨特,好聽的聲音。
五官柔美嫻雅,唇紅齒白,像一朵弱不經風的小雛菊。
尤其是臉頰兩側細長的須發,更讓他肌膚白嫩如豆腐,似是能掐出一汪水。
那鵝蛋臉的輪廓,像是提筆描畫出來的一樣精致昳麗。
一件淡綠色青山衣袍,上面用毛筆寫了黑色的字,是一首贈予詩。
云菘藍轉過身,對小滿催促:“走。”
“趕快走。”
“像是沒見過人一樣,一個個的眼神,像是狗見了骨頭。”
“是。”
小滿走過去,將轎簾掀起來。
云菘藍鉆了進去,沒過一會,百靈鳥一樣婉轉的聲音,便響起來。
“方才就給你提了醒,讓你重新找一個軟墊。”
“這木頭這么硬,能坐人嗎?”
“難不成你生的是木頭屁股?”
小滿掀開簾子,向云菘藍道歉:“世子,這大街上哪有賣坐墊的?”
云菘藍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管。”
“這要是坐回去,我肯定會不舒服。”
“你找不到墊子,我就不回去。”
這清甜的聲音直往人的耳朵里鉆。
陳盼月抬起頭,瞇著眼睛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太陽完全變成了刺眼的白色。
便送魏流芳回去了。
魏府后門,魏流芳抱著風箏,開心地和陳盼月揮手告別。
他關上兩扇門,轉過身來見到一人,嚇得后退了一步。
“娘,你……”
魏大人對魏流芳笑道:“我只是來看看你回來了沒有。”
“沒想到,你正好回來了。”
魏大人打量著魏流芳的神色。
“怎么樣?”
“那位陳姑娘都帶你去做了什么?”
魏流芳將方才兩個人出去做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訴的魏大人。
魏大人聽完點頭。
她不禁開始思索:這陳盼月對流芳所做的事情,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她到底對他有沒有一點點喜歡?
看來,想要撮合兩個人的婚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陳盼月在錦州沒有做停留,當即就出發往家中趕。
夜深了,十里八鄉徹底進入了黑暗。
冷清的風穿過窗戶的縫隙,將燭臺上放的火苗吹得幾度歪斜,險些要熄滅。
輕搖羅帳里,女子抱著絕美的白發男子抬頭喘息。時而抬起頭看他的臉,時而低頭看他腹部鼓勁的肌肉。
出了一身熱汗后,那玉雕一樣美的身體,自然變成了水光肌。
異常地讓人愛不釋手。
陳盼月低下頭,在身體發顫中輕輕吻住男子嬌艷欲滴的紅唇。
“羽兒。”
紫鎩羽伸出雙臂,摟住了陳盼月的脖子,摸到了一手濕淋淋的潮汗。
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感覺到兩個人屬于彼此。
沒有什么能夠將兩人分開。
“羽兒,你師父這次沒有隨你回來?”
陳盼月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她當然是希望銀千塵不要介入她和羽兒之間,還破壞他們的感情。
聽不到他的消息之后,又擔心他在哪里憋著壞。
“師父,他去閉關了。”
紫鎩羽說完,身體停頓下來:“你何時擔心起了我的師父?”
“我并非是擔心他。”
“而是擔心你。”
“他要是在,你又被指派任務要離開我。”
紫鎩羽聽到這里,放下了心。
二日一早,吃過早膳后,陳盼月便將之前研磨好的珍珠粉拿過來,加水在碗中制成了面膜,幫紫鎩羽輕輕涂抹。
他的狀態一天比一天好。
而這和他的心境,也離不開。
他的眼睛,由內而外散發著年輕的活力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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