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狠話的人,跑得比兔子還快,人車合一,像一陣風似的逃走了。
別著急,下一個就輪到你。
白思禾看著車漸行漸遠,關上門,正對上藍詩晴詢問的眼睛:
“思禾姐姐,那個小弟弟好怪,我好心關心他,他還罵我!”
“他人呢?”白思禾問。
“在樓上,我把他送進屋里就被他趕出來了,他還把門鎖了。”
“沒事,他不是喜歡在屋里關著嗎,別管他。”白思禾拿起門邊小景的隨身物品,放在客房門外。
隨后叮囑藍詩晴:“從現在開始,不要主動和他說話,如果他主動找你,你也躲他遠點。”
“啊?為什么?”藍詩晴茫然地問。
白思禾簡單解釋了一下他的情況,然后對她說:“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他先感受一下被性別歧視的痛苦,過幾天我再好好跟他聊一聊。”
“我明白了,思禾姐姐你放心,我肯定不給你拖后腿!”
半夜,饑腸轆轆的小景從床上爬起來,滿肚子委屈。
才剛來第一天,連叫他吃飯的人都沒有!
舅舅說的沒錯,女人都不是好人!
他打開門,看到自己的東西都堆在門口,心里更憋屈了,鼻子一吸,淚珠就掉下來了。
從來沒有人這樣對他,外公為什么強迫他搬走?
難道是他做錯什么事了,才要受到這樣的懲罰嗎?
他一聲不吭地擦干眼淚,把東西搬進屋里,本來還想著出去找點吃的,運動了一會之后,更沒力氣了,只好躺回床上。
想著今天的遭遇,又生氣又難過,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早上,門口傳來噼里啪啦的腳步聲,他本就睡得不踏實,一下子就驚醒了。
看看時間,才早上七點多。
一定要趕上早飯!
小景用飛快的速度洗漱好,打開門就看到一只滿臉戒備的小白狗,那腳步就是它發出來的。
小狗子聞了聞他的褲腿,似乎是覺得他沒什么威脅,連叫都沒叫一聲,搖頭晃腦地下樓了。
小景也邁開腿跟上,看到餐桌擺好的早飯時,眼睛都快冒綠光了,跑過去拿起一塊三明治,先咬了一大口。
好好吃,想吃十個!
白思禾端著兩杯牛奶走過來,看到他這副模樣,帶著嫌棄“咦”了一聲:
“果然男人都是一樣的,一點素質都沒有,招呼也不打就隨便動別人家的東西。”
這句話成功讓小景愣住,他想辯解,卻被噎到說不出話,不斷拍著胸口。
白思禾把一杯牛奶放在他面前,看著他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才說:“這牛奶,可是從母牛身體里擠出來的。”
小景動作一僵,難為情地把杯子放回桌上。
他不喝還不行嗎。
白思禾語氣淡淡:“三明治是我做的,我們家里沒有男人。”
這下,小景變得難以抉擇起來。
按照他的概念,女人碰過的東西,他無論如何都不愿再看一眼。
可是今天的三明治真的好香,他舍不得放下。
以后要住好幾天呢,要是天天不吃飯還不得餓死?
藍詩晴也端著煎蛋放在桌上,坐了下來,都沒用正眼看他:“所以才說,天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吃別人的喝別人的,連句謝謝都不會說。”
她們,討厭男人?
就因為他是男孩子,所以也討厭他?
明明所有人都喜歡他的!
小景覺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他措辭半天,一邊覺得她們說得不對,一邊又覺得自己今天確實有點沒禮貌。
遲疑半天,才囁嚅著開口:“……謝謝。”
白思禾又拿了一杯牛奶,放在自己面前,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別跟我說話,我不喜歡和男人說話,拿著你的早飯回屋去吃,我家餐桌不允許男人坐。”
小景一聽,委屈得不要不要的,從才坐熱的椅子上下來,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還沒走到房間呢,手里的東西先吃完了,他摸摸肚子,想到桌上橙黃的煎蛋,切成小塊的水果,咽了咽口水。
中午的時候,他留了個心眼,在飯菜上桌的時候,先規規矩矩地感謝了一番,然后才盛了滿滿的飯菜,主動回了屋。
她們好像聊得很開心,完全沒人注意他。
就連那只小白狗的飯碗都在餐桌旁邊,可他卻只能把東西拿進屋里吃。
從高高在上的小少爺,一轉眼寄人籬下,還因為自己是男孩,待遇更差。
這樣的落差,讓小景滿腹心酸,不斷告訴自己要堅強,可當他洗澡的時候滑了一個大跟頭之后,這些強行堆起來的堅強瞬間崩塌了。
白思禾正在看新游戲地圖建模,就聽見他嚎啕大哭的聲音。
她走到小景門口,這次他可能是知道她們不愿意理他,連門都沒鎖。
走到浴室,看到那孩子哭得凄慘,差點笑出聲來。
不過她忍住了,板著臉訓斥:
“男孩子就是笨,連洗澡都能摔跤,你是故意的吧?”
一看到她沒給出任何安慰,小景所有的委屈全都爆發了,哭得吭哧吭哧的,用盡全力搖著頭:“我不是,姐姐,我好疼……”
還以為能堅持多久呢,這才一天,她準備的其他方式還沒用,就頂不住了?
白思禾蹲下身來,一臉為難:
“我是很想幫你啊,可是你看到我就想吐誒,我要是扶你起來你吐在我身上怎么辦?”
小景向她張開手臂:“我保證不會的!姐姐,地上好冷,我起不來……”
白思禾也不想他著涼,他能這么快跟自己說話,已經是個不小的進步了,能交流才能疏導。
她兩只手放在小景腋下,把人撈起來,問:“還能站住嗎?”
小景搖搖頭:“腿疼。”
“真不讓人省心。”白思禾把他放進浴缸里坐著,然后打開花灑,幫他沖洗起來。
等洗干凈,她才看到小家伙腿上有一處不小的淤青,估計就是剛才摔的。
用浴巾把人裹好,白思禾把他放在床上,問:
“你為什么討厭女人?”
小景眼睛眨了眨,沒說話。
“不說就算了,我還懶得問。”白思禾見他又有要恢復的架勢,也不打算停留:“明天自己出來吃飯,別指望我叫你。”
“是舅舅說的!”小景似乎明白了她話里隱藏的含義,一開口就把人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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