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禾握著他的左手，安慰似的摩挲著，詢問系統：
“他這種情況，是不是另一個系統做的？”
系統咂咂嘴：
“我不能確定，因為根據規定，我們系統，包括所有的程序，都是不能左右宿主的行為的，更不能無差別攻擊普通人，那會引起世界崩塌的。”
“即使是你精力值被奪的那件事，也是因為你是擁有系統的人，而且……”
它含糊了一句什么，繼續說：
“你才會受到影響，說簡單點，就是那個系統鉆了空子。”
白思禾納悶起來：
“不對啊，你說不能左右宿主行為，可戚竹……”
她二次穿越的時候，系統還借由她的身體欺負人來著。
系統尷尬地咳了一聲：
“不一樣，咱們之間簽訂了契約，我可以在你無意識的時候出現的。”
白思禾找到問題的關鍵：
“那另一個系統也可以和他簽約啊，說不定當時就是系統做的。”
系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想都沒想就高聲反駁：
“不可能，它沒有簽約的能力！”
“嗯？”白思禾似乎找出了它話中的漏洞，追問：
“為什么它沒有簽約的能力？”
系統也意識到自己太沖動了，半天沒出聲。
白思禾試著CPU它：
“咱們可是簽了契約的，我死的話你也要消失，咱們才是自己人。”
“你跟我藏著掖著沒意義的，咱們難道不是天下第一好了嗎？”
“你想想這些受傷的人，從戚竹，到程文軒，再到蘇澤，他們都是滿數值的愛慕者，甚至大部分都晉級了，我和他們接觸得再多，也還是到了數值上限，沒有進步的空間了。”
“你不想我多接觸一些陌生人，漲愛慕值了嗎？難道要在這幾個人身上吊死？”
系統小聲呢喃：
“當然不是，我希望你多認識其他人……”
“就是嘛，”白思禾接道：
“可現在那個人一直在傷害他們，導致我只能圍著他們轉，沒機會見新的人了。”
“現在我對他和他的系統一點都不了解，你有知道的內容應該拿出來分享，這樣我知道得多了，肯定能找到他的弱點。”
“到時候他就沒機會害人了，我也能得到很多愛慕值，你就可以修復了，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系統那邊依然毫無回應，似乎在猶豫。
白思禾又繼續：
“算了，你不說我也不勉強，反正你也不是真心幫我，人家的系統那么厲害，就你啥也不會，給的都是些雞肋貨。”
“小說看了那么多，真實穿越才知道，你是最菜的系統。”
“真是后悔和你簽約，要是當初把你趕走，我就清凈了。”
系統終于出聲了，電子機械音聽起來都快哭了：
“你心里真的這么想我嗎？這么討厭我？”
上鉤了。
白思禾冷笑一聲，繼續：
“可不就是，我現在在那個穿越者面前，就是打了一手明牌，苦茶子都被看穿了。”
“要不是你硬拉我進書，也不會有這種事……哎，你不會跟他們是一伙的吧？”
系統倔強地堅持著自己的底線：
“我不是，我才不是呢！”
白思禾突然一轉剛才的態度，又大度地安慰起來：
“你也別傷心，遇到這種事大家心里都不舒服，這種時候咱們不該內訌，應該團結起來才對，你說呢？”
“只要咱們對他了解得夠多，才能提升自己，打敗他。”
“我知道你現在是破損狀態，也不是不喜歡你，但如果咱們扳倒他，那個系統也就不能耀武揚威的了，對吧？”
“你之前說它很強，等它沒了，你就是全書唯一的系統，到時候誰敢說你不好？”
她的餅快畫完了，現在正認真地在上面撒芝麻：
“到那個時候，我是最牛批的女主角，你是最牛批的系統，咱倆什么都不用干，每天就有幾百萬愛慕值進賬。”
“那么多愛慕值，說不定你一下子就修復了，發現自己其實是系統里最強的存在，那時咱們再狠狠地證明一番！”
在她不斷打巴掌和畫餅之下，系統終于動搖了，主動開口：
“……其實我在你們穿越之前，就發現自己丟了大部分程序，找了很多年，一直沒有線索。”
“但就在你們穿越那天，我終于找到了它們，可惜那些東西脫離我太久，已經慢慢融合在一起，成了一個類似系統的東西，并不認可我的存在。”
“所以我想進入那個人體內，成為他的系統，慢慢收回那些程序，不過我損失太大，不是它們的對手，不但沒能成功進去，還又丟失了一部分，也反彈了出來。”
“剛好落在你身上，我當時損耗太過嚴重，就干脆在你身上留下了。”
白思禾追問：
“所以我穿越到書里，還變成了女人，都是你做的？”
系統嘆口氣：
“不是，我損失的程序里就包括最重要的‘穿越’程序，沒了它我基本就廢了，所以這一切肯定是那些程序做的。”
“我原本的職責，是懲罰那些玩弄感情的男人，通過他們頭頂的進度條來看誰符合條件，到100%的時候就會帶去其他世界線。”
“他們的性別也是被強制轉變的，只要進度條是100%就會自動觸發。”
“一般她們穿越過來后，我會發布很多任務，讓她們和渣男相識，每次被虐她們頭頂的進度條都會退化，我會記錄下數據，等進度清零就把她們送回去。”
它頗有些得意地重新自我介紹：
“我原本的名字，叫渣男改造系統。”
很快，它又喪氣不少：
“但你頭頂的進度條是0，不可能被強制轉變性別，所以這件事應該和這本書的設定有關。”
“穿越的世界線是隨機的，距離越近可能性就越高，比如說，當時這本書離你最近，你就會來書里。”
“如果離其他的東西，比如電視，游戲比較近，就會穿到那里面去。”
“當初我以為是我的故障，把你變成了女性，所以才臨時修改了機制，把進度條退化轉變成獎勵，把渣男雷達換成優質男雷達，反正你之前進度條是0，在虛擬世界享受享受是應該的。”
白思禾：……
你看我像是享受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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