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子的電話果然很快又打了過來。
當時林婳跟許沁正在整理新產品的布料。
林婳看到來電顯示，對許沁說了聲等一下，拿著手機出了辦公室。
林婳，“老爺子。”
秦老爺子聲音沙啞：“林小姐，協議書你準備好了嗎？”
林婳說，“老爺子確定給我的是離婚協議書，而不是別的什么東西嗎？比如諒解書。”
手機那頭的人沉默了片刻，而后笑了起來，“林小姐果然行事周密。”
林婳說：“不算周密，畢竟是我的離婚協議書，我總不能真的看都不看一眼就簽字吧，既然老爺子把這份別樣的離婚協議書交到我的手上，應該也料到了我會仔細閱讀的吧？”
秦老爺子點頭，“確實，那林小姐愿不愿意跟我這個老頭子做一次交易呢？”
林婳說：“不愿意。”
秦老爺子一愣，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林婳認真的重復了一遍：“我說不愿意。”
秦老爺子被這么不留情面的拒絕，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問，“你知道我要跟你做什么交易嗎？”
林婳說，“我知道，您是想用諒解書換離婚協議書吧？我幫你讓秦硯在諒解書上按手印，您幫我弄好離婚協議書，安排我跟秦硯離婚，但是我不會跟老爺子做這樣的交易。”
秦老爺子問，“為什么？”
林婳說，“簽不簽諒解書，是秦硯的事情，我沒有權利替他做決定。”
秦老爺子笑了起來，他嘲諷道，“林小姐，你未免也太可笑了吧，你不會真的以為，你什么都不需要付出，我就會幫你弄到你跟阿硯的離婚證吧？既然我幫你拿到離婚證，那你總得付出點什么吧？”
林婳：“老爺子說的對，確實是我太不懂事，太可笑了，但是老爺子你如果從一開始就是想跟我做交易，就應該從一開始就告訴我事實的全部，而不是偷偷摸摸的把諒解書藏在離婚協議書內，老爺子，您做事，未免也太上不了臺面了吧？”
秦老爺子沒想到自己這么一大把年紀了，居然會被晚輩教育。
尤其是還是被林婳這種他壓根就瞧不上的晚輩。
秦老爺子冷哼一聲，“林婳，你可不要忘了，除了我，沒人能幫你，怎么，難道你不想離開阿硯了嗎？”
林婳故意說道，“反正秦硯對我好，什么都緊著我，離不離開的，對我沒壞處，只是秦老爺子為秦硯安排的門當戶對的名門大小姐怕是要傷心了。”
林婳這話直接把秦老爺子氣的大喘氣，扔掉了手機。
林婳聽著手機內傳來的“嘟嘟”聲，垂下眸子，心里一時五味雜全。
怪不得那天晚上，秦硯以為她睡著了，抱著她說那番話。
一開始她還覺得秦硯不知好歹，雖然沒有父母的愛，但是秦老爺子還是真心實意的疼愛他的。
但是現在看來，秦老爺子的疼愛，怕是也有很多附加條件的。
比如，除了秦硯，秦家確實再找不出第二個能夠肩負起秦氏集團的人了。
再比如，秦老爺子給秦硯的愛，并不是獨一無二的，他疼愛秦硯，但是同樣疼愛他的兒女，甚至在秦硯被秦友洪害的差點沒命的時候，他甚至更偏向于秦友洪。
雖然林婳討厭秦硯沒錯，但是她知道一個從小就不被家人疼愛的人，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