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秦功 > 第三百九十四章:事情傳到臨淄,齊王的贊譽!
  正當田琮做好準備,要代表齊國前往秦國出使之時,接下來的幾日內,齊國朝堂,接連收到幾個消息。

  第一個便是嬴政被刺殺的消息,伴隨著這個消息傳到齊國朝堂,整個齊國朝堂的文武百官,全都轟動起來,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燕國公子丹居然那么大膽子,派刺客作為燕使去刺殺嬴政。

  還未等文武百官從第一個消息回過神,

  秦國使臣帶著一封秦王書信,快馬加鞭一路來到齊國,送給齊王,這封書信的內容齊國百官少有人知,但唯一知道的便是,齊王看望書信后,第二日便把原本準備前往秦國出使的田琮換掉,直言事關重大,由宗親為首的田鼎代表齊國出使秦國。

  讓齊王宗親為首的田鼎出使秦國,這無疑再次讓百官錯愕,田鼎在齊國的地位舉足輕重,讓田鼎親自前往秦國出使,文武百官不傻,都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也讓不少官員下朝后,在私下里偷偷議論是不是燕丹刺殺嬴政的謀劃中,田鼎也參與其中。

  很多官員都擔心若田鼎當真參與其中,那對于齊國來說,恐怕定是一場大禍,會讓數十年沒有戰事的齊國,又一次陷入戰爭之中。

  百官的確有擔心的理由。

  畢竟只要在齊國為官幾年,只要有眼睛,都清楚在整個齊國,田鼎都是抗秦一派,并且還是其中最大的官員,田鼎無論在齊國的影響力還是話語權、實權,對于齊國來說,都舉足輕重。

  所以田鼎還真有理由,也有動機參與此番刺殺的謀劃。

  不過讓文武百官最為意外的是,一向與田鼎最不對付的丞相后勝,這次超出預料沒有趁機對田鼎發難,甚至對于齊王調查田鼎有沒有參與刺殺一事的時候,都懶得派遣自己的心腹參與。

  而在第三日傳來消息之時,卻并非是在齊國朝堂,恰恰相反,這個消息是由秦齊來往的商賈傳來。

  這個消息,也頃刻間,轟動整個臨淄城。

  在臨淄城的街道上。

  “你聽說了嗎?秦國將軍白衍,被嬴政賜予封地!”

  “嘶~!封地!!真的假的?那白衍我聽說不是年紀輕輕的嗎?他才多大的!怎么突然說得到封地?”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那燕國燕丹,刺殺秦王嬴政,后面是那白衍擋住刺客的刺殺!”

  “兄臺,聽說白衍的封地還是洛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街道上,來往而過的行人,三五人之間互相攀談,話語里全是最新從秦國傳來的消息。

  這傳播的速度恐怕唯有韓、趙亡國之時,方才能比較。

  非官方的渠道,其實一般事情只要足夠大,傳播的速度,甚至不亞于諸國專門派遣的密探。

  畢竟在本國密探有通行令,暢通無阻,而在其他諸侯國,手續就要麻煩得多,而商賈則不然,一個傳遞一個,原本得知消息趕路的商賈去到下個城邑,剛好碰上其他趕路的商賈,說話間便把消息傳播來開,并且傳播的速度往往是十倍百倍的傳播。

  這也是為何眨眼間,嬴政被刺殺的消息,以及白衍獲得封地的消息傳到齊國臨淄時,速度竟然不亞于齊國的官方渠道,而在臨淄擴散的速度,更是讓人瞠目結舌,不到半日,擁有數十萬人口的臨淄,就已經傳遍大街小巷。

  “買粟餅咯!香噴噴的粟餅!快來看看!!”

  一個街道小巷旁的拐角處,一個小小的攤子鋪就在巷口,中年男子子啊賣力的吆喝,一個中年婦人則在攤鋪眼巴巴的等待著。

  “給我來三個粟餅!”

  三個身穿儒士服裝的男子,聽到男子的吆喝,感覺到腹中饑餓,便對視一眼,便跟著中年男子來到攤鋪面前。

  “好嘞!”

  中年男子見到有買客,而且顯然還是三個讀書的士人,立刻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帶著三個男子來到攤鋪,示意妻子拿來三個粟餅。

  “君子,這是粟餅,小半錢!”

  中年男子從妻子手中接過粟餅后,轉手便把粟餅交給三個男子,同時也接過男子手中的錢。

  “哎~!吾等何時才能如那秦將白衍那般,吾士不求縱橫沙場,卻也希望能名傳天下,位高權重!”

  “高官以得,封地難求啊!”

  “可不是,終是天下大才之人,能得封地者,能幾人!”

  在等著找錢的時候,三個男子先聊道,語氣之中滿是對于那白衍的羨慕,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羨慕。

  看著攤鋪小販找好錢之后,三名男子拿著粟餅便離開,而離開時,依舊在談著聽說那白衍出去得到封地外,還得到秦王嬴政賞賜的奴仆,更有二十多名大美人。

  巷子口。

  中年男子看著三人離去后,看著天上的烈日,擦拭那滿是汗水的額頭,轉頭看著攤鋪,望向妻子,笑了笑。

  “收拾一下,等會去看看壽兒!壽兒那小子也快當爹了。”

  中年男子便是孇氏的長兄,也就是白衍的大舅父,孇俁,而婦人便是孇俁的妻子,映,也是白衍的舅娘。

  “好!良人你先歇歇!”

  一把年紀的映,看著自己的男人點頭應道,并囑咐孇俁休息一下。

  雖說家里沒什么錢,但對于自己的男人,映卻沒有半句怨言,她從嫁給孇俁,再到行販,直至今日,孇俁都從未讓她去吆喝過一次,都只是在攤鋪做一些輕松的活。

  作為小販,吆喝是最傷嗓子的體力活,孇俁身體不好的時候,一整日下來,都會嗓子痛得吃不下東西。

  映每次心疼之余,都想要幫忙,可孇俁怎么都不愿意。

  用孇俁的話來說就是母親很早便囑咐過,他們沒有父親后,家里沒剩下什么,她嫁過來,日后便是他孇俁的妻子,畢生之中唯一的相伴到老的人,能不吃苦,就一定不要受累,還有很多很多話,也記得不太清。

  但總之就是記得對妻子好。

  “娘身體不好,這日頭太大,等會便讓娘在家中就好!”

  孇俁一屁股坐在地上,松口氣后,對著妻子說道。

  “嗯!”

  映聽到孇俁的話,一邊收拾攤鋪,一邊點頭。

  昨日便打算今日去水村哪里看望孇氏一家,所以一大早并沒有做出多少粟餅,收拾起來也很快。

  聽熟人說,筠寒已經有孕在身,娘知道后,便偷偷買了點好吃的,說要送去給水壽。

  “良人,你聽說了嗎?方才他們說,那秦將白衍居然得到封地了!”

  映拿著一些葉子沾了沾水,擦拭攤鋪時轉頭看向孇俁。

  方才聽到那些人的話,映想破腦袋,都想象不出那般畫面,封地啊!那得多大!

  “封地啊!就是我們家孇兒為那府邸干活的大人,他們家祖上那么厲害,都沒得到過封地!”

  映微微喘氣,輕聲說道。

  孇俁聽到妻子的話,點點頭。

  “是啊!封地啊!”

  孇俁嘖嘖稱奇,滿是感慨的搖了搖頭,拿著身旁木桶內的水,伸手勺起來喝一口。

  “那封地得多大啊,每年收稅的錢,能花得完嗎?那么多人交稅,良人,你說那封地一年得有多少錢啊?”

  映干著活,轉頭看向孇俁問道。

  孇俁看著自己的妻子那一臉好奇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

  “我咋知道,這估計也沒幾個人能知道,百金、千金,應該是有!!”

  孇俁想了想,最終鼓搗出一個數,對于這個數,孇俁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反正對于他們這些百姓來說,完全接觸不到。

  他們能每年交完錢,下半年頓頓飽腹,亦是很好,若是能剩下一些給家中添置什么,那就是大幸,要多給老天送點祭品才行。

  封地那種事情!

  他們可不敢想,也想象不出。

  “嘶~!千金!那得有多少啊!不知道長什么樣子!”

  映聽到千金,面露恍惚,輕聲感慨一句。

  許久后。

  好不容易回過神,映繼續干活,不過也問出一個問題。

  “良人,你說我們家孇兒干活的那府上,那大人見過嗎?”

  映想起自己的兒子,回想自己的兒子為其干活的那府邸,府邸主人就是齊國的一個縣屬大夫。

  齊國與其他諸國不同,由管仲設立的那一套,除去臨淄以及即墨、莒這些大城外,其他一些小地方,都是三鄉一聚設邑、縣,由大小決定,縣設縣帥,縣帥之下便是屬大夫。

  所以之前,每次兒子回來時,都跟家里吹捧著跟著屬大夫,如何氣派,家中如何如何時,她也一直都深以為然。

  屬大夫雖然比起那秦將白衍,身份地位遠遠不及,但對于他們夫婦而言,屬大夫已經是他們夫婦這輩子都高攀不起的大人物。

  “千金定是沒見過,不過百金應當見過,上次那小子回來,還一臉得意神奇的與我們吹噓,你忘了?”

  孇俁回到道。

  起身后,拍拍屁股,便收好水桶,幫著妻子推著攤鋪朝著家中方向回去。

  兩個時辰后。

  水村。

  在水村村口,由于春耕放下忙完,百姓紛紛得以松口氣,也是這般,在烈日之下,許許多多的人都會聚集在村口老樹下,一起閑聊。

  “我要當白衍!!”

  “我是白衍!”

  “我要當白衍,你當衍~!”

  “我不要嗚嗚嗚嗚~~!!!”

  一些頑童在附近拿著一些小木棍,在嬉戲打鬧,伴隨著爭吵聲與哭聲響起,也讓一些婦人側目。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婦人對于孩童的爭吵,并不反對。

  反而是因為其中一個婦人得知自己的孩子要扮衍,而有些溫怒起來,其他婦人也連忙訓斥自己的孩童,耐心教導著玩鬧歸玩鬧,但絕不可以讓其他人扮衍,這是侮辱人。

  “你們聽說了嗎?那秦國將軍白衍,被秦王賞賜封地!!”

  “封地?”

  “嘶~封地?真的假的?”

  樹影下十幾個白發老人在攀談著,一些年輕男子,以及一些少年,紛紛圍聚在四周。

  耕田之后,家中貧苦,自然沒有多少可玩的事情,都是想娶個妻子,都要花上數年努力,并且運氣好存上一些錢才行,像酒樓與打獵這些活動,無論在何處,都只屬于有錢的人,以及那些權貴子弟。

  像這般忙碌之后,能抽閑聚在樹蔭下交談,才是正常男子閑暇時的玩樂。

  眼下。

  當從齊國臨淄哪里回來的村民,談論著在齊國臨淄城內的見聞,樹蔭下的村民,無論男女老幼,全都看向彼此,喧嘩起來,每一個人都是一臉震驚,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

  封地啊!

  本來就是秦國將軍,威名天下的新晉名將,如今又得到封地,這還得了?

  不少年輕男子都本能的在想。

  恐怕如今那秦將白衍,像城中他們看到那些膚白貌美的女子,他們這輩子都無法觸及的美人,只要那白衍開口,估計那些女子全都會愿意嫁給白衍。

  還有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地位!!

  “封地,老夫記得,上一個如此得到君王如此待遇的,還是李牧!”

  “的確,如今秦國那白衍,是繼李牧之后的第二人!當初老夫聽聞秦上郡高奴一事,就有預感,那白衍非一般將軍!果然沒有出乎老夫所料!”

  “你那都晚了,當初老夫聽聞那白衍其姓名二字之時,便在夢中得知那白衍承蒙其祖白起的傳授,封地遲早的事情!你們可還記得那白起?當初長平一戰,六國再無一人敢與白起交戰!”

  “你....哼,那你怎么不說我們村里的那個衍?”

  “你!!你出來與老夫比劃比劃!”

  一些白發長須的村子老人,談論之時都想表現自己,然而最終誰也不服誰,畢竟誰都想被人傳出去,說是眼光厲害,慧眼識人。

  不過當談及衍時,一個老頭似乎感覺被羞辱一般,直接忍不住起身,顫顫巍巍的指著方才說話的那老頭,準備要來個你死我活。

  見狀。

  四周三十多名男女老少,全都忍不住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不管男女,全都忍不住笑出聲。

  對于那秦將白衍,他們都有耳聞,也全都震撼、驚嘆其事跡,然而對于衍,身為水村的村民,他們更無比了解。

  一姓之差,在他們眼里卻是天壤之別。

  就像他們隔壁村里有個叫喜的,是一個老實本分的老人,家中有兒有女,但燕國,燕王也叫喜,這兩人不同的是,一個沒有姓,一個卻是姬姓,一個是村民,一個卻是燕國君王。

  對于那衍,但凡村里的人談及,都忍不住輕視嘲笑起來。

  這是從小到大,所有人村民在心中對于那個衍的觀念,起初也并非所有人都是這樣,但正如那些頑童,你不這般認為,很難合群。

  久而久之,越來越多的人,甚至是村里除了少有那幾戶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深以為然。

  一年前得知那衍離家后,時常給家里送錢,那時候倒是讓人側目,然而直到其大伯家傳來消息,說衍根本不在翼城,瞬間便讓所有人對其的改觀轟然一塌。

  于是變本加厲之下。

  村子里越來越多的流言蜚語便傳出來,有人嘲笑似的猜測,村子里那不成器的衍,估計是早已經偷偷去賣身,這才有錢給家人。

  也有人說,那衍定是被人打殘了,打殘衍的人心地善良是一個大人,所以時常給衍一些錢,這才讓衍有錢托人送回家里。

  五花八門的猜測都有。

  但無一例外,都沒有一個是好的,除了嘲笑便只剩下嘲笑。

  倒也不是沒有人想過其他加過,但無一例外都被其他人否決,但凡是好事,為何家中有錢財了,那衍依舊不敢回來,是不能回來,還是沒臉回來?

  為此,無一人能反駁。

  最終這也是所有人心里的想法,那衍估計是沒臉再回來了,否則為何就連長兄的婚親,甚至是那個從小如此疼愛他的固執老婦人,都不回來探望。

  “那不是孇俁和他妻子嗎?”

  “看來這是又去看那水壽一家!”

  一些年輕男子突然注意到,村外那條路上,孇俁與其妻的身影,互相議論道。

  而這些年輕男子的談論聲傳到那些爭執與嘲笑的老人、婦孺耳中,頓時讓所有人都停下爭論與笑意。

  雖說他們此前都嘲笑過衍與那老婦人,但畢竟那二人都是老弱,與孇俁可不一樣,從小干活的孇俁,小小年紀便照顧家里,一身力氣,一般人可打不過。

  就連村子里那些男子,都不敢當面取笑那孇俁,而且比起孇俁,對于其弟孇谷不少人都有陰影,他們小時候,那孇谷可是他們心中最害怕的人,脾氣暴,只要聽到誰嘲笑他娘,直接動手就打人,而且還是往死里打,不要命一般,就是頭破血流,也要往死里還手,有一次三個人趁黑打一個,原本以為把孇谷打得半殘,不曾想后面差點有兩個人回不了家,差點死在半路上,若非碰巧離村子里近,一人跑回村里,另外兩人等到第二天估計就已經是死人。

  至此再也沒人敢當著孇谷的面,笑話他娘,誰都不敢,不管是老人,還是婦人。

  片刻后。

  站在村口的眾人望著孇俁帶著妻子走遠,再次議論起來。

  “你們還記得,那水壽聽說得罪了一個大人,這才被打斷腿!”

  “聽說了,若是那大人知道水壽還活著,哼,那孇俁怕是也要被牽連!”

  “就是!”

  不少年輕男子心里十分不爽的議論道,說完之后,似乎心里暢快許多。

  而在一個小苑內。

  在忙碌的衍父一家,看到孇俁的到來,滿是高興。

  孇俁看著水壽從身殘的陰影里走出來,一臉爽朗的笑容再次浮現在臉上,心中也是松口氣,看來妻子的懷孕,讓水壽看開許多。

  隨著日落。

  吃晚飯過后,伴隨著先來無事,映與水壽的娘親孇氏聊天時,無意中提及城內的事情,興奮之時一個不小心,談及秦國將軍白衍獲得封地的事情,映的本意是想分享,把這件震動整個臨淄的事情說出來,卻無意中忘記,如今衍這個字,是孇氏一家的傷心事。

  因為自從得知仲衍不在翼城后,仲衍的下落就一直不明。

  雖說依舊會有人說是仲衍囑托旁邊帶錢回家,但對于仲衍在哪里的解釋,不管是孇氏,還是衍父,甚至是水壽都已經不相信。

  如今在他們眼里。

  除非親眼見到仲衍,否則他們根本不相信任何人說仲衍無事的話。

  “也許衍兒真的無事,先別擔心了!”

  孇俁看到妻子犯錯后,一臉愧疚的看著自己,連忙安慰自己的小妹,只是說這句話的時候,連孇俁自己都不信。

  好在孇俁給了水壽一個眼神。

  水壽強忍著難過,把難受的心情壓下去,強露笑容看向舅娘。

  “舅娘,臨淄城內傳說那白衍如何?告訴壽,壽一直以來,也十分敬仰白衍那等曠世名將!由于腿腳不便,只能由舅娘告知!”

  水壽輕聲說道,心中思念弟弟讓水壽眼眶泛紅,但經歷過巨大的打擊后,水壽更希望爹娘開開心心的,而因為入過伍,在軍中最底層待過,也做過門吏,所以一直以來,對于那秦將白衍,對于那秦將白衍一件件傳遍天下的事跡,水壽也滿是敬仰。

  那般天下名將,身為男兒,如何能不熱血沸騰,如何能不想著,有朝一日,能遠遠看一眼,看一看那威名傳遍天下的名將!

  “噢,壽兒,那秦國將軍白衍,他啊,獲得封地了!”

  映一臉愧疚,聽到水壽的話,看了良人孇俁一眼,得到準許后,便連忙解釋道。

  漆黑的小苑內。

  衍父、孇氏、有身孕的筠寒,以及腿腳殘疾的水壽,都在靜靜的聽著映說著那如今轟動整個臨淄城的事情,那個名揚天下的秦國將軍。

  與此同時。

  在齊國臨淄城內。

  在齊國王宮之中,伴隨著夜色降臨,一個穿著綢衣玉飾,帶著發簪的妙齡美人,悄然來到走廊,上前抱著五十二歲的齊王建。

  “王上~!”

  美人貼身,嬌媚的聲音響起。

  然而年事已高的齊王建卻是沒有心思理會,看著月色,齊王建忍不住嘆息一聲。

  “王上是因田大人出使秦國一事發愁?”

  美人帶著關切,輕聲詢問道。

  齊王建聞言,忍不住點點頭。

  “是啊!寡人苦悶啊!”

  齊王建沒有隱瞞,對于麗妃,除去年紀輕輕以及貌美誘人之外,最讓齊王建受用的,便是麗妃的聰慧體貼,很像他亡故多年的母后。

  也是如此,很多事情,齊王建都沒有隱瞞麗妃。

  “田鼎是寡人族兄,秦王雖說要送一乘奇珍過來給寡人,但寡人始終有些愧對族兄!”

  齊王建解釋道。

  “王上何必苦惱?田大人為國憂慮,此番出使秦國,乃是為王上分憂,秦王遇刺本就天下大事,王上試想,若是王上由此遭遇,惱怒之下得知秦國大臣有牽連,可還愿意贈奇珍?”

  麗妃輕笑著,揚起笑意勸說道。

  麗妃清楚,齊王如今并非全都是真的愧疚田鼎,有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秦王的要求有些失禮,畢竟齊王同屬國君,何有王要求王這一說的。

  這自然會讓齊王的顏面受損。

  “也是!哈哈哈!那秦王倒是心胸寬廣!此舉頗有誠意,哈哈哈,不錯,不錯!!”

  齊王建聽到麗妃的話,老皺的臉色瞬間好上不少,露出一些笑意。

  的確,麗妃的話不無道理,王要求王有些失禮,但嬴政親自送一乘奇珍,這份誠意也是少有,若是傳告天下,天下人都會看到秦王的誠意,也都不會說他齊王如何如何。

  想到這里,齊王建的心情瞬間好上不少。

  “說起來那田大人也是,此前田大人多次要求王上與秦國撕毀盟約,卻不想想王上的用意,看看秦國百姓,再看看王上治理下的齊國百姓,這一目了然,田大人有心與秦國決裂,不如好好為王上招攬一些大才,帶有一日,秦國與諸國兩敗俱傷之時......”

  麗妃言語之中,抱怨一番田鼎,卻又不敢真的責怪,而且在說完后還嬌滴滴的側頭看向齊王建。

  “王上定能趁機,攻奪天下!”

  麗妃看向齊王的眼神,故作俏皮的說道,滿是討好的模樣。

  齊王建見狀,頓時再次笑出了聲,連連搖頭,看向麗妃的眼神,愛屋及烏。

  在齊王建眼里,這天下除去他最敬重的母后外,便只有麗妃最懂他,天下諸國只知道他齊國坐視不管,任由秦國出兵滅掉他國,卻不想想,他齊王其實暗地中也在培養賢臣名將。

  他齊王也希望,有朝一日,能與秦國那般,有諸多將軍、名將。

  “愛妃切莫食言,那族兄田鼎也是為齊國鞠躬勞累,為齊國栽培大才,向天下招納世賢,這點寡人是清楚的,日后莫要再說這般話。”

  齊王建看向麗妃說道,字句都是訓斥,但語氣之中的寵溺,卻毫不隱藏。

  “是,王上!”

  麗妃嬌滴滴的應道,乖巧的點點頭,隨后饒有意味的,看向這個比自己父親都還大的男人。

  齊王建立刻心領神會,嘴角上揚,轉身朝著房間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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