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玲盯著兩人看了會兒，看在眼里，狐疑在心里。
最后實在沒忍住，在兩人下樓后好奇地問，“你們倆昨晚沒休息好？”
昨晚紀一樂鬧騰了兩次，但錦林別苑隔音向來很好，不應該會吵到其他人。
趙玲話落，最先回應她的是紀璇，“有點。”
陳沐昨晚來還沒見過趙玲，這會兒神情不太自然地跟她打招呼，“趙姨。”
趙玲點點頭，端了兩杯果汁出來，遞給她們倆一人一杯，看著陳沐慈愛地問，“昨晚沒休息好？是不是認床？”
陳沐自然不好意思說實話，硬著頭皮邊接果汁邊說，“嗯。”
趙玲不疑有他，笑著接話，“我也是這樣。”
看著神態溫柔的趙玲，陳沐心里忽然一陣難受，思忖半天，還是低聲說了句，“趙姨，對不起。”
趙玲沒想到陳沐會說這個，為之一愣，反應過來后，伸手在她手臂上拍了拍，“別多想。”
陳沐抿唇，繼續說，“當初我差點害您沒辦法順利換腎源。”
趙玲，“都過去了。”
陳沐，“就算都過去了，該道歉我還是得道歉，不然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說完，陳沐又補了句，“當然，即便道了歉，我想起這件事也依舊會覺得心里有愧，趙姨……”
陳沐還想再說點什么，被趙玲握住她的手出聲打斷，“人活一輩子，得往前走，不能回頭看。”
陳沐，“可是……”
趙玲莞爾一笑說，“這件事在我這里都過去了，你有什么過不去的？”
說罷，趙玲轉移話題問起陳沐孩子的事。
提到還在，陳沐臉色浮現一抹柔和，“男孩，叫陳舟。”
趙玲，“聽璇璇說了，有時間你帶舟舟過來玩兒，剛好他跟一樂年紀都差不多，他們倆肯定能玩到一起。”
陳沐，“嗯。”
跟陳沐說了會兒話，趙玲擔心她會拘束，給紀璇使了記眼色，邁步進了廚房。
等趙玲一走，陳沐雙手捧著果汁杯說，“紀璇，有趙姨這樣的媽媽真好。”
紀璇漾笑說，“你以后也會成為這樣的媽媽。”
陳沐聞言偏過頭看她。
紀璇眼里含笑，“不相信自己？”
陳沐抿唇，“不知道。”
早餐還沒做好，紀璇跟陳沐就在沙發上坐了會兒。
最開始的時候紀璇沒注意到陳沐的異常，兩人聊著聊著，陳沐傾身往茶幾上放果汁杯，紀璇忽然看到她后脖頸上有幾處吻痕。
紀璇，“陳沐。”
陳沐回頭，“嗯？”
紀璇沒彎彎繞繞，“脖子。”
陳沐幾乎是一瞬間就懂了，臉噌地一紅。
紀璇，“你跟宋銘復……”
陳沐身子微僵，過了約莫七八秒，有些緩過勁來后，收回身子坐直說，“他大概是死之前想在我身上多享受享受做男人的感覺。”
紀璇，“……”
剛從二樓和宋昭禮并肩走下來的宋銘復，“……”
陳沐背對著樓梯而坐，又心里有事，全然沒察覺到身后樓梯上站了兩個人。
紀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但出于朋友的角度，還是出聲說，“如果你不喜歡宋銘復，就跟她說清楚。”
陳沐扯了下唇角，想跟紀璇說宋銘復威脅她那些話，但話到嘴前，又生生噎了回去。
她知道紀璇現在自己的事還一團糟，不想讓她再因為她的事煩心。
彼時，宋昭禮雙手抄兜看向宋銘復，一雙狹長的眸子似笑非笑，“強制愛？”
宋銘復撩眼皮看他，“跟你有關系？”
宋昭禮坦然道，“當然沒關系，只是我沒想到你一個將死之人居然玩得這么花。”
將死之人四個字刺痛了宋銘復。
他眼睛瞇了瞇，想起了陳沐在他身下盼他死的神情，那個眼神，可以稱得上是迫切。
見宋銘復不說話，宋昭禮再次開口，“對女人，你這招不行，她不會喜歡你。”
宋銘復冷笑，“你跟我套路不一樣，紀璇原諒你，喜歡你了？”
宋昭禮，“……”
兄弟倆各刺一刀，誰都沒再吱聲。
過了幾分鐘，就在兩人邁步準備下樓時，宋昭禮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宋昭禮腳下步子停住，掏出手機按下接聽，“說。”
宋昭禮話落，電話那頭響起宋霆克森然的聲音，“老四，你想把我逼到絕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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