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裴清寒明知道魏遠航不懷好意,但魏鳩受傷了,他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大爺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留下來住幾天嗎。”裴清寒的語氣隨意,像是隨口寒暄。
魏遠航抬頭,環視一圈華麗的吊頂,水晶燈在陽光下燦爛生輝。
“算了吧,我身體不好,必須要靜養。魏家還是太擁擠,太吵鬧了。”
魏家這么大的地方,竟然還被說做是擁擠,究竟要怎么樣,才不算擁擠呢。
魏遠航推著輪椅,靠近裴清寒。
他的目光依舊溫柔,如午后的陽光,暖融融卻不會刺眼,從他的身上,裴清寒找不到任何的攻擊性。
然而,裴清寒不信魏家的人會真的這么溫柔平和。
擁有這樣一張臉,魏遠航再怎么偽裝,裴清寒也不會信。
魏遠航萬萬想不到,自己這么高超的演技,最后居然是輸在了裴清寒的刻板印象下。
“清寒,要小心身邊人。”魏遠航說完,便后退,轉頭看向樓梯。
魏卿辭站在那兒,腳下的紅地毯向后蔓延,渲染得氣氛詭譎。
他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
裴清寒低頭想了想,他剛才應該沒說什么不好的事。
魏遠航:“我該走了,期待下次再見,我的弟弟。”
雙胞胎兄弟,本應該是這世界上最親近的兩個人。
二人卻生疏得還不如朋友。
魏卿辭頷首,“我送你。”
目送兩人離去,裴清寒攤開手,剛剛魏遠航靠近他的時候塞給他的。
內容不多,一眼就看完了。
裴清寒隨手將紙條扔進抽屜里,靠在椅子上,手指撐著下巴。
槍擊案是魏卿辭有意為之,他受傷的事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一場針對裴清寒的算計。
意外嗎?其實并不會。
裴清寒從沒將魏卿辭看作是良善之人。
門口,魏卿辭看魏遠航略有些狼狽的被人搬上車,冷漠的在旁邊看著。
以冰冷的眼神審視羞辱著魏遠航。
魏遠航的笑容僵硬,眼中閃過陰狠。
魏卿辭單手撐住車門:“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我都沒管,因為我無所謂。”
“如果你再對裴清寒出手,我不會放過你。”
語氣輕描淡寫,但要將他的話當作是開玩笑,那看魏卿辭的敵人的下場都是怎樣的,就不會這么想了。
魏遠航愣了下,笑得反而更開心了。
魏卿辭有這個反應,就恰恰證明他很在意。
“你要將他看好了,魏卿辭,我會不顧一切摧毀你愛的存在。”魏遠航低低的回應,如魔鬼低吟。
地板,墻壁,桌子上,甚至是衣服都冒出水珠,變得濡濕。
“這幾天都沒下雨,怎么突然返潮成這樣了?”仆人一邊努力擦水,一邊抱怨。
的確是太夸張了,裴清寒摸了摸自己的被子,簡直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根本就睡不了。
魏卿辭看他正在擦手,沒過多久,連紙都濕透了。
裴清寒皺著眉頭將紙巾扔進垃圾桶。
魏卿辭捏了捏喉結,“不喜歡水嗎?”
裴清寒很奇怪的問他:“這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了吧,正常人都沒辦法在這種環境下生活。”
實在是太糟糕了,仿佛空氣都變得陰冷潮濕,就像是生活在大海中一樣。
裴清寒:“我去外面曬曬太陽。”
魏卿辭跟在他身后,“我覺得還好,這種濕度剛剛好。”
還可以再加深一些。
裴清寒沒發現他有這種癖好:“你是水生動物嗎?這么喜歡生活在水里?”
魏卿辭腳步頓住,語氣變得有些飄忽:“當然不是,我是人呀,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裴清寒:“隨口一說而已。”
但魏卿辭的反應,卻讓他有了不好的聯想。
線索太少,他無法將這些事串聯起來,皺著眉頭想了想,想不通,就暫時放下了。
他沒注意到,身后注視著他的眼睛越來越大,眼球仿佛要從眼眶里爆炸一樣。
死死的,盯著他。
裴清寒一回頭,魏卿辭溫和的沖他笑:“是有一點潮濕了,我讓他們看看,可能是什么水管出問題了。”
裴清寒覺得不是,水管出問題了,可不會讓他床上的被子都變得那么潮濕。
“好。”他也是溫和回應。
一切如常,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樣了。
到了晚上,依舊是這么潮濕。裴清寒睡不著,魏卿辭敲開他的門,“睡不著的話,不如一起喝一杯。”
魏家的酒窖在地下,藏著幾百瓶美酒。
進入酒窖,裴清寒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黑暗。
墻壁上掛著的蠟燭忽明忽暗,一陣一陣的,亮度有限。
稍遠一點的地方,就什么也看不見了。
吞沒一切的深淵巨獸。
“這個怎么樣,是果酒,味道偏甜。”魏卿辭輕輕摸了摸裴清寒的頭,“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這瓶吧,既然要喝,就喝點夠勁的。”裴清寒踮起腳尖,手從魏卿辭的耳邊伸過去。
靠得極近,像是他在主動的擁抱魏卿辭一樣。
魏卿辭的呼吸都停滯了,情不自禁的伸手,扶住裴清寒的腰。
裴清寒只穿著一件毛茸茸的白色毛衣,像只小白兔往他的懷里鉆。
裴清寒摸到了酒瓶,都覆蓋著一層水珠,再這么下去,一酒窖的酒都要壞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笑得比酒還要醉人:“能喝嗎?”
魏卿辭已經醉了,還怎么拒絕。
“好。”只要裴清寒愿意一直這么沖著他笑,讓他做什么,他都會說好。
他的腦子在裴清寒的面前,變得遲鈍,難以思考。
酒液在高腳杯中蕩漾,魏卿辭看著裴清寒,一杯接著一杯。
他忘記了一開始的目的,沉醉在這樣曖昧迷離的氛圍中。
不愿清醒。
裴清寒撐著頭,手指輕輕偏了偏杯壁。
“叮叮——”清脆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魏卿辭真的醉了,他趴在桌上,黑沉的目光還一瞬不瞬的盯著裴清寒。
如玉的手輕輕的覆在他的眼睛上,嗓音輕柔:“你累了,休息吧。”
魏卿辭仰頭去追尋:“你會在這里陪著我嗎?”
裴清寒:“睡吧。”
他沒有回應魏卿辭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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