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假好心!崔浩,這次是我看走眼了,不過你的手段實在令人不敢恭維,下藥這些可都是被人玩爛了的招數。”
崔浩都沒反應過來,嘴巴就自己接上了話。
“玩爛了又怎樣?對付你,足夠了!”
對方那雙失了眼鏡阻攔的眼睛瞇成了細細的一條縫,嘴角卻斜斜地挑了起來。
崔浩明知道對方心情絕對當不是個好字,尤其是這副模樣,他可以是熟得很,每次自己生氣了可不就是這樣。但不知怎么地,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我看你昨晚也是享受的很!藍晨,要不要欣賞下咱們昨晚的感情交流?”
藍晨的臉色瞬間變了。
“崔浩,你干了什么?”
“干你啊,順便留了個念!”
崔浩那時跟流氓絕對不差多少,一邊擺出色迷迷的樣子一邊回味地舔了舔唇。
現在想想,他也真夠過分的。
折騰了一晚讓對方發了燒不說,人家一清醒,馬上暗諷加威脅一起上。
這之后,兩人一個不甘一個不愿,卻是硬被綁在了一起。
崔浩不甘那個人一副禁欲的樣子,看到他就跟看到惡心的蟑螂似的,恨不得立刻離得遠遠的。
藍晨的不愿卻架不住有把柄落在了崔浩手里。
說來,也是崔浩的惡趣味。
他自己不幸福了,為什么要讓別人幸福?
況且,明明是藍晨先來招惹的他。
這樣一來,他更是變本加厲地折騰起了這個無力反抗的人。
不過,人前的崔浩依然是溫文有禮的崔家少爺,笑容下藏著的面孔并不是每個人都有幸見到的。
本想參加完韓薇的婚禮,就回迦城。
卻不知怎么地,他舍不得了。
他不認為他愛上了藍晨。
那種感情,對他們這個階層的人來說,卻是最多余的東西了。
以前對韓薇,他認為是愛情,那時他很慶幸他們兩個都處于一個世界,倒是少了電視里那些棒打鴛鴦的人。
現在想想,從幾歲他們認識了。
或許有愛吧,但是更多的他想還是親情,友情也有那么些吧。
他們這個世界的人,最缺的就是天真。
算計,使絆子什么的,都是隨手拈來。
卻有個姑娘一直陪身邊,陪著你一步步走到今天,見證著你所有的喜怒哀樂,而她并沒有被你落在身后,反而緊緊跟著你的步伐。
這樣的人,他怎么不喜歡呢?
其實,和韓薇確定關系前,他也有過一段荒唐的日子。
跟他們這樣的人,說什么節操,那跟對著牛彈琴沒有區別。
輕佻的,純真的,魅惑的,正經的,什么樣的女人他都接觸過,卻不想在每次夢醒后反而越發空虛。
有人說,他沒心。
他當時一笑了之,現在想來,怎么會沒心呢?
不知怎地,就倦了。
那時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韓薇,入了他的眼。
他其實是知道的,那個倔強的姑娘喜歡他。
依他來者不拒的性子,本是該說幾句好話先把對方哄上床再說。
卻不知為何,對著這個一起長大的姑娘,他那個靈巧的舌頭忽然就僵了。
; 他想,或許自己是怕麻煩吧。
平時在玩,家里都不會有二話,他們這種世界,這是常態。
雖說不是什么光彩事,但也不是什么要不得的事情。
但是,如果碰的人是一個世界的人,那就令當別說了。
一不小心就能陪進自己的一輩子。
何況,韓薇那丫頭,整個就是一隱性母夜叉。
他可沒忘記,小時候就是揪了揪對方的小辮,就換來了一頓暴打。
雖然后來,他扒了其裙子報復過來了,但是第一次被人壓著打尤其人家還是一個女的,讓他崔浩情何以堪啊!
那時,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是因為嫌丟人才這么念著這事,只想著有仇不報非崔浩,整日睜著大眼盯著那丫頭一舉一動。
后來,年紀大了,男孩女孩分了派,漸漸也就疏遠了。
不過這么多年過去,韓薇那丫頭竟變成了眾人稱贊的淑女,也就他知道那女人真面目。
淑女個屁,就是一母夜叉!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那丫頭從小就練古武。
那身手,別說女人,就是男人也沒幾個抵得上。
所以,對韓薇若有若無表現的好感,和老爸對自己終身的大事的“良好建議”,他雖說沒拒絕,但是心里卻狠狠罵了句三字經。
現在拒絕,無異于把自己拉近“相親”大軍,而且得罪對方的家族,對現在兩個家族的合作絕對有弊無利。
但是,誰說不能拖呢?
他照樣玩他的,只是注意著別給那些有了小心思的女人可乘之機。
這么幾年過來,韓薇還沒什么,他卻累了。
他記得有次生病了,看著空蕩蕩的大屋子,說不上為什么,心里一下升起陣難過來。
而韓薇,就那么來了。
因為他的電話沒人接,她擔心。
然后,兩個人沒多久,就把婚事辦了。
他以為,他們都會幸福。
他會是一個好丈夫,即使不會,也會努力去學。
卻不知,這世界最難預料的,就是未來兩字。
母親癌癥去世沒多久,他印象中一向冷漠卻高大的父親就那么倒了下去。
那時,他難過著,也慶幸著,他到底不是一個人。
韓薇陪著他,人前人后。
她說,爸媽走了,還有她在。咱們要把爸媽的心血守住。
悲痛化成狠絕的手段,那些趁著崔氏易主打算撈一票的人被他毫不留情地整倒了。
他不允許任何人,動這個家。
坐穩了家主之位,并把自己的家族產業一點點壯大,他以為韓薇也會為他自豪的。
卻不知,沒有一個女人,會在深夜寂寞時,沒有怨的。
一天又一天……
或許這也是后來兩人離婚的原因之一吧。
那樣驕傲的女人,為了他洗手作羹湯,蜷曲在崔氏小小的宅子,身為丈夫的他卻整天不見人影。
而男人的生意,幾個又離得了應酬?
那時,韓薇可能就在不安吧。
但是對方的驕傲讓她沒有開口向他做任何要求,只是冷眼看著。
然后,他中招,讓自己的妻子看了場“好戲”。
說到底,也是他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