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七零之辣媽當家 > 第 23 章 吃醋

添加到主屏幕

請點擊,然后點擊“添加到主屏幕”

    林蘇葉笑起來,趕緊把女兒攬過來,“乖寶,該睡覺了。”

    莎莎立刻聽話地坐進媽媽懷里,她原本就是困了要找媽,結果看到這個男人咬媽媽。

    哼!她又瞪了薛明翊一眼,然后小手摸摸林蘇葉的嘴巴,“呼呼。”

    林蘇葉的臉登時跟晚霞一樣紅透,忙哼哼兒歌哄女兒睡覺。

    莎莎緊貼著媽媽香軟的懷抱,很快就上下睫毛打架。

    薛明翊怕林蘇葉受累,“我抱她上炕睡。”

    莎莎被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這聲音對她來說太陌生,一不留神就以為是陌生人,生怕他來搶媽媽,立刻用小手勾著媽媽的頸不放。

    林蘇葉:“我來吧。”

    薛明翊便把她扶起來。

    林蘇葉哼幾句兒歌,莎莎就睡熟了。

    她指揮著明翊把被子鋪開,再鋪上一塊褐色的油氈布以防尿炕。

    平時莎莎都是自己躺進被窩,不需要林蘇葉抱,這會兒莎莎睡著,她竟然有點抱不動,上炕的時候栽了一下。

    薛明翊忙伸手托住她和孩子,直接把娘倆抱起來放在炕上,低沉的聲音透著擔心,“小心。”

    林蘇葉自己嚇出一身汗,“孩子大了,抱不動。”

    她本來力氣就小,這也就是抱自己孩子,如果這么一袋子糧食,她可扛不動。

    林蘇葉把女兒安頓好,直起腰的時候卻撞進他懷里。

    他把媳婦兒和女兒抱上炕,就那么雙手撐著炕沿擋在她身后,這會兒見她靠過來便收攏手臂環住她。

    林蘇葉順便被一團清冽的陽剛之氣包裹住,她不由得緊張起來。

    雖然結婚八年,兩人獨處的時間并不是很多,每一次她都有些緊張。

    他在部隊禁欲太久,每次回家都挺可怕的。白天看著嚴肅板正一個人,不愛說話安安靜靜,晚上卻纏得她盼著趕緊回部隊去。

    也許兩人開始得不太正常,所以相處起來有些不自然。

    當年林蘇葉相親困難,她知道自己的情況,很清楚想嫁什么人。不能嫁給家境差的,養不活她,也不能留在娘家一輩子不嫁人,因為哥哥們終歸要結婚,不可能養她一輩子,

    她起初對連勝利很滿意,他爸媽都有工作,他一個月也三十幾塊工資,結婚以后她還能接婆婆或者公公的班,也能謀一份工作。

    誰知道林婉麗家動用關系半路截胡,連勝利家也改變主意。

    林蘇葉當時挺難受的,不是舍不得連勝利,是舍不得那樣的條件,但是不想爹娘操心,她表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轉年開春她去公社買線,在那里碰到薛明翊,聽一個認識他的大姐介紹,說他是營長,前途大好不幾年就能升團長。現在一個月工資好幾十塊,還有各種補貼呢。關鍵小伙子沒婚配,家里正給相親呢。

    林蘇葉就動了心,就悄悄跟著他,想找機會和他單獨說幾句話,哪里知道他太厲害,沒多遠就把她給甩掉。

    她沒轍,最后只能回家。

    她貪省事抄小路走,要穿過一條河,初春河面化凍不能直接從冰面上走,她踩著中間的大石頭過河,結果石頭結冰打滑她摔進水里。

    河水不深,摔下去也淹不死人,可早春時節河水冰冷,她穿著棉襖棉褲,一摔下去那冰寒的水就往棉衣里鉆,她力氣又小根本爬不起來。

    危急關頭,薛明翊救了她。

    她已經凍得站不住,他說聲得罪又把她抱起來找一處看莊稼的屋子,再找些柴禾生一個大火堆,讓她把衣服脫下來烤烤。

    他則一直待在屋外。

    因為他是軍人,她全身心相信他,半點不覺得危險。她邀請他進屋一起烤火,他直接拒絕。他當時脫掉了棉褲,棉衣沒怎么沾水。

    等她衣服干得差不多就趕緊穿上,再次讓他進屋說話,他只是站在門口依然不肯進去。

    那可能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那么勇敢,主動介紹自己的特殊情況,問他愿不愿意和她結婚。

    她知道自己心存僥幸,希望他會因為漂亮娶她。

    他當時看著她,那雙漆黑的眸子映著火光格外明亮。

    他說:“我救過很多人,你不必有什么男女之別的壓力。”

    她尋思他救過那么多人,肯定也有人以身相許被他拒絕了。他沒直接拒絕自己,卻這樣說,那是不是還有希望?她鼓起所有的勇氣又問了一遍,“我沒有壓力,我就是想……和你結婚,你愿意嗎?”

    和陌生人說這種話用盡了她所有的勇氣,她雖然抬著頭,可眼睛卻盯著火堆并不敢看他,一直沒等到他的答案便想離開。

    就在她要想起身的時候,他突然答應了,嗓音低沉磁性,落在她耳朵里讓人酥酥的。

    他說:“好。”

    她回家等了好幾天他才上門提親,他說給部隊打結婚申請,還要政審,耽誤幾天功夫。

    提親之后只過來三天他就帶人上門迎親,不知道為什么那天他似乎不高興,原本就沒什么表情的俊臉看著有點冷,倒像是被逼著娶她一樣。

    那幾天村里正流傳她故意跳河賴上一個帥軍官的謠言,她想想自己的確有點賴上他的意思,他可能不好拒絕就答應了?

    新婚夜兩人鬧了點不愉快,第二天他就要帶她去公社,她一路擔心是不是要離婚,誰知他竟補了公社結婚證,還特意帶著她拍張兩寸合照貼上。

    別人都不用,他不解釋她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怕她跑了換個丑媳婦回來不成?

    婚后他和家里人說她體質弱不用下地,他用工資養,給了她最初想要的生活。

    雖然夫妻倆聚少離多,也沒說過什么甜言蜜語的話,林蘇葉卻覺得這是一樁不錯的婚事。他對她雖然沒有夢里男女主那種愛情,卻有家人的感情,他是個有責任心的好男人。

    如果是以前,她就這樣生兒育女過一輩子。現在因為那個夢,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三個孩子和全家的未來上面,她不想再生別的孩子了。

    恰好他炙熱的唇落在耳后,燙得她哆嗦一下,這次和剛才堂屋的輕淺一吻可不同,明顯帶著別樣的意思。

    林蘇葉忙掙了掙,歪頭躲開,低聲:“別鬧。”

    從前她很少拒絕他,他也能克制,斷然不會白天求歡。

    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

    薛明翊眸色深沉,鼻端縈繞著她身上清幽的香氣,渾身血液都在涌動。

    他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扣在懷里吻住。

    過了好一會兒,看她有些受不住他才松開她,用拇指幫她擦了一下唇角,

    林蘇葉臉已經像個熟透的西紅柿,趕緊離開他的懷抱,眼睛不敢看他,“你快去叔伯家走走,晚上是不是叫大哥他們過來吃飯?”

    薛明翊看她這么多年還跟新婚夜那樣嬌羞抗拒,心里就火辣辣的,她是不是永遠不會對他敞開心扉,不會主動喜歡他?

    他嗓音比先前沙啞很多,“不用。”

    她本來就弱,娘身體也不多好,過來一群人鬧哄哄的不說,還讓她給做飯,他不喜歡。

    林蘇葉:“那也要走動一下。”

    薛明翊:“嗯,去隊部兒。”

    隊部兒是男人們扎堆閑聊的地方,他回來和本家叔伯兄弟們聚一聚,去那里更合適。

    他不是個喜歡閑聊的人,哪怕和家人也是。他讓林蘇葉休息,又如從前回家那般忙活起來。

    每次回家他先把里里外外檢查一遍,有壞的院墻修理一下,屋頂有破瓦片換一下,再把兩個鍋灶的煙囪、煙道都通一下。

    現在倆兒子大了,尤其小嶺調皮,他還得多檢查一個火炕。土坯壘炕,很容易被孩子蹦跶裂紋,漏煙不說,時間久了有坍塌的危險,都得常檢查,如果有裂痕就得修補,有破損就要重新盤炕。

    屋里檢查一下墻根,有老鼠洞都要堵一下。

    除此之外,豬圈、雞窩等也得檢查維修一下。

    這么多活兒,一下午自然做不完,他也不著急,總歸走之前能做完就好。

    莎莎睡了,林蘇葉先去和面,晚上糊鍋貼吃。

 &

添加到主屏幕

請點擊,然后點擊“添加到主屏幕”

    薛明翊在家,她就不做兩樣飯,細面和玉米、高粱面摻起來,直接做三合面的就好。

    活了面放在炕上等發酵,她覺得有點困,就去炕上躺在莎莎旁邊迷瞪一會兒。

    這些日子她被噩夢壓著神經緊繃著,雖然有顧孟昭幫忙帶孩子輕松很多,可總歸還是沉甸甸揣著塊石頭似的,今兒也許因為薛明翊回來,也許因為別的什么,她覺得格外放松,竟然就睡了一會兒。

    薛明翊原本在修理松動的板凳桌椅,看她睡著便停下手里的活兒。

    他站在炕前忍不住打量她一會兒,結婚八年她還跟當初一樣嬌美害羞,當然也有變化,性格潑辣許多,敢懟婆婆,敢打電話吼他,想到她揮著荊條滿村追打兒子的樣子,他冷峻的神情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

    她枕頭邊放著一本大字典,還有幾個綠線橫杠的本子,一支鉛筆。

    薛明翊怕咯著她,便幫忙拿開,看她這么好學,又覺得她越發可愛。

    他隨手翻開林蘇葉學字的本子。

    第一頁工工整整抄著拼音字母,聲母韻母也有,還有各種發音組合。

    第二頁是一些筆劃,以及筆順規律,數比劃的方法等。

    上面字跡多樣,看起來有好幾個人的,其中一個顯然練過書法,筆跡清俊,有瘦金體的模樣。

    自然也有大軍小嶺的,大軍自從被爹說要練字,就已經開始注意,小嶺依然破馬張飛的,好在沒給寫得黢黑。

    林蘇葉的字也很明顯,有些字寫得好看,像描花樣似的,有些字就別扭,估計筆順不對。

    另外一個本子是她的練習冊,他一頁頁看得津津有味,其中有幾頁被撕掉,筆跡卻印在下一頁上。

    他無意地傾斜一下本子,痕跡在光影里顯露。

    他眸子瞇了瞇,心臟驀地一陣刺疼,隨即漫上一股酸意。

    一頁紙上居然滿是連勝利這三個字!

    連勝利,是她當年很中意卻被截胡的相親對象。

    她這是……還惦記?

    林蘇葉當年和別的男人相親這事兒,在那個小屋子里烤火的時候她就說了。

    她當時一點都沒隱瞞,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包括相親成功男人卻反悔改娶別人的事兒。

    她問他愿不愿意和她結婚的時候,他當然愿意,卻還是違心地說了一句救人是應該的,提醒她不必顧忌男女有別這種事兒。

    她再問,他就同意,不再給她反悔的機會。

    他沒告訴她,在公社第一眼看到她時,他就心生好感,對上她那雙含羞帶怯的水眸,他第一次體會到春光明媚的含義。

    她頻頻偷看他、還跟人打聽他,他不知道她的動機,以為別有居心,生怕是特務便暗中跟蹤她,恰好救起她。

    在她說出想和他結婚的那一剎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23年來突然就有一種強烈的想要娶一個人的欲望,心跳加速得讓他感覺過于反常。

    通過組織政審,她家世清白沒有任何問題,他徹底放心。

    因為等組織政審結果和同意結婚的批復,提親晚了兩天,她似乎有點擔心卻也沒埋怨,笑得很是燦爛。

    提親、迎親,時間很緊,但是他很高興。他去迎親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他看到那個悔婚的男人,還因為一點沖突揍了對方一拳。

    也是那個時候他知道連勝利這個名字,平生第一次嘗到吃醋是什么滋味。

    也許得不到的最好,因為背叛所以銘記,她到現在還惦記著。

    他斂眸,看著那幾個跟干尸一樣硬邦邦毫無美感的名字,體會不到半點愛意,心里又僥幸,興許她也沒惦記那個男人。

    她肯定不會這么寫自己的名字。

    他翻遍幾個本子,想從上面找她親手寫的薛明翊三個字,結果就連干尸字也沒有。

    倒是讓他看到很多相好、離婚、還錢之類的字眼。

    呵。

    她想為了連勝利和他離婚?做夢!下輩子也做不成的那種!

    ……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

    把幾個練字本一一合上放回去,表情恢復冷淡,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林蘇葉的睡顏,垂首在她唇角親一下,幫她拉高被角又去院子忙活。

    為了不吵著母女倆,他把凹凸不平的地面修整一下。

    院子都是泥地,鋪了兩條石子甬路,一條通向院門,一條通向豬圈和茅廁。

    時間長了石頭就翹出來,凹凸不平容易絆倒。

    他正忙著,薛明流跑過來找他,激動道:“明翊哥,我爹請你晚上去隊部兒聚一聚,吃頓飯說說話,你肯定會給面子吧?”

    薛明翊手上不停,“肯定去。”

    薛明流松了口氣,還怕請不動薛明翊,到時候挨爹罵丟人呢,他蹲下幫忙。

    這時候林蘇葉領著莎莎從屋里出來。

    薛明流看了一眼林蘇葉,感覺她今天格外美,美得出奇,他的心就不受控制地開始咕咚咕咚直跳,嚇得他趕緊移開視線,叫了聲嫂子。

    他面紅耳赤,結結巴巴的,“哥、嫂、嫂子,去玩兒啊。”

    他慌不迭地告辭跑了。

    薛明翊觀察敏銳,以前就知道薛明流這個問題,已經八年竟然還沒好。他扭頭看向林蘇葉,她發絲有些凌亂,兩頰染著些許胭脂色,有一種慵懶勾人的媚態。

    他眼神不禁深沉了幾分。

    林蘇葉打半盆水洗洗臉,又給女兒擦一把,再把頭發梳整齊,之前媚態橫生的模樣就沒了,依然是個俊俏美麗的小媳婦兒。

    她引著莎莎用力丟沙包,順便教女兒背新學的詩“鋤禾日當午……”

    莎莎人小記性好,叨咕幾遍就會背,很快就“粒粒皆辛苦”地嘟囔了。

    林蘇葉趁機教她說話,“莎莎,你說我要吃飯。”

    莎莎:“飯飯!”

    林蘇葉瞅著閨女有點犯愁,這孩子在說話上特別犯懶,凡是能用嗯嗯、哼哼、唧唧解決的問題,一律簡單化。

    她和大哥一樣,不但不愛說話,也不那么愛活動,所以她才總和女兒扔沙包。

    多跟爹接觸興許有用?她就叫薛明翊。

    薛明翊停了手里的活兒大步走過來。

    莎莎睡一覺看薛明翊又有點陌生,拽著林蘇葉的衣擺躲在身后悄咪咪觀察,呀,想起來了,是那個想吃媽媽的壞人!

    林蘇葉柔聲哄她,“乖寶,那是你爹。”

    爹?莎莎小腦瓜立刻浮現出其他孩子的爹。

    媽媽、姑姑、哥哥、奶奶、爹爹……

    她不抗拒了,小嘴動一動,爹?有點難叫,不肯開口。

    林蘇葉知道女兒的脾氣,就笑道:“爸爸。”

    莎莎軟糯糯地叫:“爸爸。”

    薛明翊個子太高,看女兒得低頭才行,他索性蹲下,“好好看看,以后記住爸爸的樣子。”

    莎莎看著一張俊臉在眼前放大,試探著戳了戳他的高鼻梁,硬硬的,不像自己軟軟的。

    她在媽媽藏著的那張花花紙上見過爹,媽媽說那是照片,眼睛黑黑的,鼻梁高高的。

    好看!

    她噘起小嘴巴,軟軟地叫:“爸爸。”

    薛明翊眼神不自覺地溫柔下來,答應一聲。

    林蘇葉引著莎莎多叫幾聲,別等下一次回家又不認識。她對薛明翊道:“白天你多陪她,多和她說話。”

    薛明翊:“好。”陪可以,多說話似乎難。多半大眼瞪大眼。

    叫過爸爸,莎莎對他一下子親近起來,小尾巴一樣跟他腳邊忙進忙出。

    男人那么高大挺拔,女娃那么矮小柔軟,一個看起來冷冰冰的,一個看起來軟糯糯的,雖然反差很大,卻又出奇的和諧。

    林蘇葉看得心里軟軟的,也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