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部隊門口時, 外面停著不少車, 人來人往的, 陳玉嬌看到好多穿著軍裝的人在焦急等著, 有的是已經重逢了,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
看到這里,陳玉嬌心里還有些難受,想到自己和俞錫臣, 雖然經歷了不少事,但卻一直沒有分開過。
當初俞錫臣的決定是對的,他那時候去省城讀大學,非要把她帶著一起,要不是他態度堅定, 自己還真不一定跟著去, 再加上后面孩子生了,一旦耽誤下來,說不定他們倆個現在恐怕也不常見面。
俞錫臣將自行車放到部隊越野車的后面,陳玉嬌則帶著孩子坐到前面去。
前面有四個位子,剛好夠他們一家子坐。
俞錫臣也隨后上來。
外面黃嬸子還不放心囑咐黃團長, “你開車慢點,有孩子呢,回來也不用太著急。”
然后又對陳玉嬌道:“回去把雞蛋給悶上, 大過年的得要吃茶葉蛋。”
“還有記得吃餃子,晚上別睡過去了,這個必須得吃的。”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早上還得放炮竹,等會兒回去也得放,你們今天沒在家里吃,但也得把不好的給嚇走。”
怕陳玉嬌他們不懂這些,所以多說了兩句。
“行了,就這些,回去早點休息。”
陳玉嬌乖乖點頭,“舅媽也早點回去休息。”
……
黃團長在前面開車,四輪車就是快,平時騎著回去,哪怕都是下坡,也要一個多小時,但這次卻要快的多,半個小時不到就到家了。
還直接把他們送到門口。
“早點睡,明天好好休息一天。”
“嗯,舅舅回去慢點。”
“好。”
黃團長揮了揮手,見他們弄好后,直接調開車頭走了。
俞錫臣推著車回家,小家伙揉了揉眼睛,坐車一晃一晃的,差點睡著了。
看爸爸推著車,兩只腿麻溜的爬到車后座坐好,然后扶著前面的凳子。
連一點路都不想走。
寶珠則已經在陳玉嬌懷里睡著了。
小丫頭太能吃,別看著小小的一只,十分沉手,還有點抱不動。
小手圈著陳玉嬌的脖子,腦袋搭在媽媽肩膀上,睡得十分香甜。
趕緊回了家,一進屋,小家伙就興沖沖往床上爬,陳玉嬌看了沒好氣拍他,“外套脫了去,臟死了。”
順便彎下腰,把寶珠衣服鞋子脫了后塞進被窩里。
小家伙聽了,咧開嘴笑,然后乖乖把外面衣服脫了。
俞錫臣放好車后,便拿了炮竹去外面放。
小家伙怕嚇醒妹妹,還伸出手捂住寶珠耳朵。
不過還是吵到了,皺著小眉頭發出不滿的哼哼唧唧聲。
忙了大半夜,終于一家子都洗漱好上了床,兩個孩子夾在中間睡覺,陳玉嬌和俞錫臣還不敢睡,傻乎乎的坐著,過一會兒就看看對方。
等著十二點的時候吃餃子。
以前在家的時候可以隨便睡,反正陳媽會到時候喊他們,現在不敢了,怕睡過了頭。
但又不敢說話,擔心吵醒了兩個孩子。
俞錫臣看了一會兒,最后直接輕輕掀起被子來,從最外邊來到了陳玉嬌旁邊躺下。
被子有點不夠,還往這邊拽了拽。
陳玉嬌拍他,小聲道:“你慢點,熱氣全跑了。”
俞錫臣聽了笑,用被子遮住自己后,直接側過身來從后面把陳玉嬌抱住。
兩人難得有功夫黏糊在一起。
陳玉嬌也喜歡,平躺了下來,看著俞錫臣笑。
平時不管做什么,兩個孩子都在場,他們都沒有相處的時間了。
記得以前還沒孩子時,他們就經常抱在一起睡覺,早上醒了,還在對方懷里。
那個時候,感覺被窩里可真暖和。
俞錫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抿起嘴笑,還湊到陳玉嬌耳邊嘴欠道:“我們辦公室里有個老李,家里人多住不開來,孩子也是跟他們睡一張床的。”
“大半夜的想跟媳婦辦事,哪知道做到一半孩子憋尿憋醒了,剛好撞見了這事,小兒子問他干什么,他也是嘴欠,說跟媽媽做游戲。”
“好家伙,那小兒子也不懂事,跟安安差不多大,虎頭虎腦的,居然跑到學校里亂說,最后鬧得老師找上門,讓他好好管教兒子。”
“這事辦公室里都傳開了。”
陳玉嬌聽了捂著嘴笑,笑了一會兒后又忍不住嗔他。
覺得這人真壞,老是喜歡跟她說這些男女間的事。
俞錫臣這時候倒是沒有平時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反而摟著人時不時捏一下,然后湊到陳玉嬌耳邊說一些不著調的話。
一直熬到了十一點半,陳玉嬌和俞錫臣趕緊爬起來煮餃子。
餃子好了后,還把兩個孩子叫醒,一人嘗了一個,小家伙可能是餓了,一個根本滿足不了他,特意爬起來吃了一碗。 一碗。
吃完后又倒頭就睡。
陳玉嬌也跟著松了口氣,碗都沒放回廚房,就哆哆嗦嗦趕緊爬上了床。
但感覺剛閉上眼睛,外面就傳來一陣陣的炮竹聲。
陳玉嬌迷迷糊糊拉開房間的燈,瞇起眼睛看外面的俞錫臣。
俞錫臣躺在外面動都不動。
“快去干活!”沒好氣拿腳踢他。
都看到他眼睛動了,居然還在裝睡。
俞錫臣無奈的睜開了眼,最后磨磨蹭蹭爬了起來,也不管是誰的衣服,直接往身上一套,然后去了屋子拐角那里拿了炮竹出去。
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
隨即人又回來了,帶了一身的冷氣。
大概是怕凍著兒子,直接鉆到到了陳玉嬌身后躺下。
現在也算是早上了,不擔心孩子掉下去。
陳玉嬌被凍得打了個冷戰,氣得直接拿腳踹他。
這人真是太過分了。
……
在家呆了兩天,俞錫臣便帶著陳玉嬌和孩子去省城。
車上不少人,好多應該都是部隊里的家屬。
陳玉嬌坐在車窗這里,看著外面疾馳的風景,腦子里胡思亂想著,一會兒是陳媽他們,一會兒是以前省城的日子,甚至還想到了前幾天看到的劉師長那兒子。
忍不住搗了搗俞錫臣胳膊道:“那孩子我真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特別眼熟,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真是奇怪。”
“你也知道的,我記人又準又快,打過照面,只要時間隔得不是很長,我肯定能記得。”
俞錫臣不知道她在糾結什么,嘴里安慰道:“長得像的人太多了,可能是在哪兒看到過長得像的吧?”
“而且我們生活的圈子就這么大,要真是見過,也只能是在省城這里,老家跟這邊應該沒什么關系。”
聽俞錫臣這么說,陳玉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腦子里回憶起自己在省城的日子,當初那個巷子、食堂、學校里的同學……
差不多就這么些人,感覺沒有哪里有眼熟的。
記憶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紗,快要看清了,只要把紗布掀起來就行,但偏偏差一點才能夠著。
真是火大!
俞錫臣看她那樣子忍不住好笑,最后怕她憋壞了,忍不住問:“那孩子長啥樣,跟我說說,我也幫你想一想。”
陳玉嬌聽他這么問,便把那孩子樣貌大致說了一下。
最后還補充道:“不怎么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慣壞了,霸道的很,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
“瞇縫的三角眼,打一眼看去還帶著幾分精明相,不過舅媽說是個憨貨,不怎么聰明。”
俞錫臣聽她這么說還忍不住笑了,搖了搖頭,還問:“那孩子多大了?”
“跟兒子差不多大吧,不過要矮一點,黑黑瘦瘦的……”
陳玉嬌原本漫不經心回他,但說到一半時突然住了嘴,然后猛地扭過頭來看俞錫臣,睜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嚇出聲來。
“怎么了,想起來了?”俞錫臣好笑。
不明白到底是誰,能讓她這么吃驚。
陳玉嬌也不管他,坐直了身子,激動的拿手拍他胳膊,“你還記不記得我生安安時旁邊那床上的孕婦?”
“就是我們一開始去,那男人還臭不要臉睡在我們床上,我生完安安那天回病房的時候,他居然還偷偷又睡在上面,你當起氣得差點打人。”
說到這里還有些惱火,“就是他,我就說印象怎么這么深了,簡直跟那夫妻倆長得一模一樣。”
這么討厭的人,怎么可能忘記的了?
“你還記不記得,他們家的孩子后面被人換了,要不是你警覺,就是咱家安安沒了。”
“好像第二天你去醫院討單子時,還碰到了病房里的另一個孕婦,說被換的孩子是個傻的,你不記得了嗎?這都是你跟我說的。”
想到這些,身上還直接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該不會真是那家人的兒子吧?
怎么可能有長那么像的人?
而且居然還在同省,劉師長一家怎么看都覺得和那對夫妻沒什么干系,怎么就那么像呢?
她是記得的,那對夫妻生了兒子后不知道多高興,天天在病房里炫耀,她看過幾眼,比她家安安丑多了,后來被換的那個孩子白白嫩嫩的,雖然也是剛出生沒多久,但明顯不是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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