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去喊她下來。”
保姆程姨看到程渙言的眼神，脖子一縮，就要往樓上走去。
“喊她做什么？人家都不想認我們。”宋佳如看了一眼坐在上首一直沒有說話的程老太太，聲音不由提高幾分，讓所有人都聽出她的不滿。
保姆聽到宋佳如的話，自動停下來。
“你在胡說什么？”程渙言不高興了，他還要攀上季家的關系。
“我沒有說錯，南喬今天特意跟我說，她要下鄉，讓我多給她準備一些吃的。”宋佳如咬了咬嘴唇，為了自己的女兒，她拼了。
程小妖聽到親媽的話，眼神一閃，將頭壓得很低。
“怎么可能？喬喬要進文工團。”程渙言也站起來，瞪向自己的媳婦，她怎么這么不懂事，分不清輕重。
“她說她不去，她要下鄉，不認我們。”
宋佳如篤定道，心里暗道，如果南喬不幫她，她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真的？”程老太太抬頭，她也不太喜歡宋佳如，但想到南喬這幾天的態度，面色沉下來。
自己養大的孩子要離開，她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是真的，她還說……還說不會去文工團。”宋佳如看向南喬的房間，房門緊閉，根本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南喬坐在床邊，慢慢整理著自己今天賺回來的錢，諷刺地笑著，還真是一家子利益主義者。
“去，將南喬喊下來。”
程渙言氣得在桌子上面重重一拍，南喬不聽話，他有辦法讓她聽話。
“哎，好。”保姆是跟著上樓，生怕慢一步，被牽連。
南喬在保姆要敲門的時候，打開房門，越過保姆走下樓，頂著程家人帶有怒氣的眼神，坐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上。
“喬喬，你不想去文工團？”這么好的機會，程渙言不相信南喬是傻子。
“是，我不去，我要下鄉。”
南喬直接承認。
宋佳如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南喬果然沒有騙自己。
“胡鬧，你哪里也不能去，就去文工團。”程渙言氣得想上前抽南喬一巴掌，想到季奕煊的臉，生生忍住了。
“我不會文工團。”南喬慢悠悠的回答，對程渙言微微一笑，“你們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們，根本不可能留在這里。”
“你……”
程渙言氣得差點七竅冒煙，指著南喬這個沒良心的，想罵卻不知道罵什么。
程老太太無比失望地看著南喬，終究移開了目光，不是他們家里的人，再怎么強求也沒有用。
程景實詫異地看向南喬，突然想到他們一起生活種種，最終將所有臉都換成了程小嬌，程小嬌才是自己的親生妹妹，南喬離開，他并沒有難過，只有生氣。
“而且，我打算將文工團的名額賣了，我根本去不了。”南喬聳聳肩，程渙言不是想打季家的主意，想鬼去吧。
她才不可能給他牽線搭橋。
“你……你把文工團的名額給賣了？”程渙言指著南喬，真真是像看一個傻子。
“是啊，你明明這么討厭我，卻因為一個文工團的名額讓對我變臉，以后說不定會怎么將我賣了，還不如，直接將名額給賣了。”
南喬說得無所謂而又無情，程渙言的嘴臉，早就擺在這里，真是真真讓人厭煩。
“好啊南喬，我們家真是養了一頭……”
“程渙言，你以為我想待在你們家里嗎？”南喬直接打斷程渙言，他們夫妻兩個根本沒有盡到一個父母的職責，明明不喜歡自己，現在想為自己謀利，想用道德綁架自己，門都沒有。
“別說得那么好聽，在知道我不是你們家里人以后，你們就天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好像我欠了你們一樣，我告訴你們，我根本不欠你們，你這樣說我，何嘗不是在說你們的女兒，我和她是一樣的，我是白眼狼，她也是。”
南喬聲音凌厲，他們根本沒有資格罵自己。
“你……你……”
程渙言睜大眼睛，真是反了反了。
“南喬，既然你不想待在我們家里，走就行。”宋佳如扶住程渙言的胳膊，像是受盡了委屈，“渙言，這樣的南喬，留在我們家里也沒用。”
“是，你走，現在就走。”程渙言氣瘋了，媳婦說得對，這樣的人留下來，說不定還會讓季家不待見自己。
“走就走。”
南喬起身，直接向樓上走去，反正明天就下鄉，她明天直接去知青辦就行。
“呵。”
程渙言見南喬這樣干脆，氣不打一處來，“南喬，你在這里吃我的喝我的，我的女兒卻人家進大受苦，想走沒有那么容易。”
呵，真面目終于露出來了。
南喬直接轉過身，看向宋佳如，如果她不幫自己，他們的文工團的名額也別要了。
“多少錢？”南喬諷刺地看向程渙言，“你算算，我在你們家里十八年，花了你們家時多少錢？”
“渙言。”
宋佳如輕扯程渙言，心里擔心他說出一個天文數字來，自己沒有辦法接話。
“景實，你快點來勸勸你爸。”宋佳如向自己的兒子求助。
“兩千塊錢，給兩千塊錢，你就與我們程家沒有一點關系。”程渙言不等自己的兒子說話，嚇唬南喬。
兩千塊錢，對隨便一個家庭來說，都是一筆很大的開銷，他賭南喬根本拿不出來。
南喬聽到這話，不由想笑，用余光看了一眼程老太太，她坐在上首，一直沒有說話，她的立場已經十分明確。
“給你兩千塊錢，我就和你們家里沒有一點關系嗎？”南喬必須讓程渙言承認，不能有反悔的機會。
“對，只要你拿得出這兩千塊錢，你在我們程家吃喝用度全部抵消。”程渙言笑了，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他要等南喬害怕。
“如果我能拿出這兩千塊錢，我們必須寫字據，斷絕關系的字據，否則我不相信你。”
南喬低著頭，身子已經開始發抖起來，在別人看來她像是在害怕，在難過，其實南喬在強忍著不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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