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涼水市千里之外的皇城腳下——京市。
某高級會所的包廂里,燈光將酒杯里盛著的淡黃色液體襯得越發明亮。
包廂里坐著的男男女女,都端著酒杯,你來我往的喝著酒,唯有坐在紅色沙發中央的謝朝星與他們格格不入。
“……阿星?”
坐在謝朝星右手邊的褚天揚發出一聲輕笑:“阿星,我們叫你出來喝酒,不是讓你看著我們喝的。你好歹也多少喝點啊,不然多沒意思。”
“天揚這話怎么能這么說呢?”坐在謝朝星左手邊的趙覃揶揄道:“誰不知道咱們謝少自從和溫家的落魄千金溫暖結婚后,被管得嚴,早就已經戒煙戒酒了。”
“你現在勸人家喝酒,不是讓人家為難嘛。”
此話一出,在座的人都紛紛笑了起來。
謝朝星對面的閆霖抿了口酒:“你們說話小心點兒,萬一被傳到溫暖耳朵里,這不是讓阿星回去跪搓衣板嗎。”
褚天揚意味深長道:“說真的,溫暖不過是一個落魄千金,五年前,她怎么就突然入了謝董的眼?”
“謝董不僅讓她和阿星結婚,還將偌大的公司交到她手上?”
“你們說,溫暖和謝董會不會?”
“會不會什么?”趙覃看了眼謝朝星,故意問道。
“會不會有一腿。”閆霖替褚天揚補充他未說出口的話。
話音落,其他人相視一眼,都同時曖昧地笑了起來。
“你們過分了!”
一直坐著未說話的謝朝星猛地站了起來,俊朗的臉上滿是憤怒。
謝朝星性格好,很少生氣。
現在見他真的生氣了,說話的幾人同時變了臉色,諂媚似的叫了聲:“阿星。”
謝朝星作為華夏首富之子,這些人巴結著他,同時也嫉妒著他。
由于他性格好,很少有脾氣,平常大家開他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他也未計較過。
漸漸地,這些人便也得寸進尺了。
今天甚至越說越過分,讓謝朝星不得不生氣。
溫暖除了對他管得嚴,每個月只給他五千塊零花錢外,其實對他還是很好的!
要是有人對他說了過分的話,或是有人欺負了他,只要他跟溫暖說一聲,溫暖都會二話不說的替他出氣,在生意上狠狠打壓對方或者直接讓對方破產。
溫暖幫著他管理自家公司,那么辛苦那么累,這些人卻以那樣齷齪的心思詆毀她。
謝朝星是真的生氣了。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會一字不漏的告訴我老婆。”
謝朝星語氣認真,一字一句的說出這句話時,大家臉色幾乎是瞬間大變。
他們家的生意全部仰仗謝家。
現在謝董不怎么管事了,公司完全交給溫暖管了。
雖然溫暖把謝朝星管得很嚴,可她同樣又極其護短。
上次,因為有人嘲諷謝朝星是個怕老婆的孬種,被溫暖知道后,直接把對方整破產了。
若是,謝朝星回去把這事跟溫暖一說,以溫暖的能力和雷厲風行的手段,就算不把他們家整破產,也會讓他們家生意一落千丈。
因此,聽謝朝星這么一說,大家是真的慌了。
“阿星……”
趙覃囁嚅了半天,除了發出兩個緊張的音節,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閆霖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阿星,我們都是開玩笑的,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們計較了。阿星,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褚天揚也連忙賠笑:“阿星,對不起!都怪我一時口無遮攔說錯了話,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阿星,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
包廂里的人紛紛向謝朝星道歉,但是謝朝星并不打算原諒。
說他可以,可他們不該說溫暖。
更不該以那樣齷齪的心思來詆毀溫暖。
他真應該聽溫暖的話,不要和這些人玩在一起。
謝朝星沒有理會大家的道歉,直接走了。
出了會所,他身上的手機震了一下。
謝朝星眉心一跳。
這個時候,不用看也知道打電話給他的是誰。
他生氣那些人那樣說溫暖,但也因為那些人故意刺他的話,心情郁悶著,就直接在褲兜里把手機按掉了。
出了會所往前走了會兒,在路邊攤買了幾罐啤酒提起,沿著江畔走,打算找個地方坐著借酒消愁。
街燈下有個流浪漢坐在石墩上,黑漆漆的手拿著個面包啃著。
謝朝星走過去,毫無形象的往他旁邊的石墩上一坐。
“老人家,干吃面包容易噎著,我請你喝酒。”
他從白色塑料袋里拿出一罐啤酒遞向對方。
流浪漢先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最后什么也沒說地接過。
拉開啤酒罐拉環,流浪漢一口面包一口啤酒。
謝朝星同樣也是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
除了“咕嚕咕嚕”的吞咽聲,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氛圍安靜而沉默。
然而這時,謝朝星褲兜里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
謝朝星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翻開手機蓋瞟了眼屏幕。
來電顯示:老婆。
急促的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夜里響起,響了將近半分鐘都沒有要掛斷的跡象。
“怎么不接?家里人?”
流浪漢撩起下垂的眼皮看他一眼。
謝朝星呼吸一滯:“是我老婆。”
“她肯定是見我沒回家,擔心我才打電話過來的。”
“你們這小兩口感情真好,結婚多久了?”
謝朝星把剩下的半罐啤酒一飲而盡:“我們結婚五年了。”
說著,他按了下接聽鍵,把聽筒放在耳邊,大著嗓門炫耀似的喊了聲:“老婆!”
“超過門禁后未回家,扣零花錢三百。”
不待謝朝星說什么,對方冷冷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結婚后,溫暖設了門禁,每天必須在晚上九點前回家。
超過門禁回家,一次扣零花錢三百。
自溫暖設了門禁后,結婚五年,謝朝星為了每個月那可憐的五千塊零花錢不被扣,一直都遵守著門禁。
只是,今天被那些人拿話一刺,叛逆心起,心情郁悶不想回家。
謝朝星看了手機時間:21:10,已經超過門禁十分鐘。
今天,他不僅犯門禁,還犯酒戒了。
這兩項加起來要扣六百塊零花錢。
本來一個月就只有五千塊零花錢,現在還要被扣掉六百?!
謝朝星哭喪著臉地把手機塞回褲兜里,抬眸時見流浪漢正望著自己。
他努努嘴,朝對方笑了笑:“……唉,我老婆剛才說想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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