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千金寵 > 第412章 外人
  李思彤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捂住肚子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斷章取義。”

  徐安舒道:“我親耳聽見的,還會有錯?”

  “你說你一個王妃,不盼著大燕好,竟然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告訴皇上。”

  李思彤連忙尖聲道:“徐安舒,你是故意的?”

  “我懷著身孕都要來參加你的下聘禮,你竟然污蔑我?”

  徐安舒冷笑道:“我又沒有請你,誰讓你來了?”

  “你來我們徐家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把我們徐家置于何地?”

  “別以為你是王妃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們徐家赤膽忠心,皇上才因此將我妹妹賜婚給了瑞王殿下。說起來瑞王殿下是你和康王殿下的兄長,你們就如此見不得他好,希望徐家出事?”

  李思彤急得額頭都冒了汗,她慌張地左右看了看,發現竟然沒有人幫她。

  一時間憤懣道:“你少在這里危言聳聽,我肚子里還懷著皇家的孩子呢,怎么可能會想大燕不好的事情?”

  “你要繼續這般,我若出了什么事,你們徐家才是罪無可赦。”

  徐安舒嗤笑道:“我好怕啊,你嚇唬我啊?”

  “真要那樣,那也是你沒福氣,承受不住。”

  “關我什么事?今日我大喜的日子,我還嫌晦氣呢?”

  李思彤說不過徐安舒,被氣得臉色煞白。

  她知道再爭論下去自己討不了好,因此便怒氣沖沖道:“你且等著,你們徐家竟敢如此囂張跋扈,我一定要告訴王爺,讓他好好跟你們家算賬。”

  她說完,便抬步走了。

  徐安舒看著她狼狽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徐安菲,眼底的冷意不加掩飾。

  徐安菲輕咳一聲,說道:“我是來……”

  徐安舒打斷她道:“祖母不想見到你,我也不想。”

  “我知道你們王爺派你來拉攏朝臣夫人的,但以你的性子,不交惡就算了。”

  “我要是你,反正都來過了,回去也好交差。”

  徐安菲黑著臉,瞪了一眼徐安舒以后便走了。

  其他夫人們見狀,紛紛轉頭看著徐安舒,覺得她這性子跟刺猬一樣,不過還別說,把那兩個顯眼包刺走了,眾人一下子覺得舒坦多了。

  肖家那邊的親戚更是想,徐安舒這不怕事的性子,倒有幾分崔老夫人當年的風范。若是有她管著肖向明,怕是肖家會更上一層樓也說不定。

  一時間全都抿唇微笑,眼神更是柔和。

  大家回去說笑間,龔嬤嬤前來回稟道:“瑞王殿下來了,不過被李逸春李大人帶著一群鬧事的舉子攔在了門外。”

  “李逸春李大人說,這天下間的不平事,總要有一個人帶頭,其他人才好說話。”

  “他如今一心為國為民,也顧不上許多,哪怕是冒犯王爺也要說。”

  “他讓王爺以家國大義為重,以天下百姓為重,以江山社稷為重。”

  “對于徐家……萬萬不可再包庇了。”

  徐安舒氣得大聲道:“我們徐家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了,還需要包庇?”

  “這個老匹夫,仗著是康王的老丈人就倚老賣老,康王都還沒有說什么呢,他到是迫不及待站出來了。”

  “等著,我這就去幫忙。”

  崔老夫人但笑不語,雖然沒有阻止,但心里知道,安舒去了不會是對手。

  這個時候,一直陪著崔老夫人的徐安然站了起來,并擲地有聲道:“我去。”

  徐安舒和眾人看向她時,只聽她道:“今日是姐姐大喜日子,已經對峙過一場了,再繼續兇下去,我怕肖家要抬走聘禮了。”

  夫人們都善意地笑了起來,徐安舒也羞得跺腳。

  徐安然卻翩翩踏步離開,笑著道:“李大人這般,仗著的不過是豁出去的臉面,剩下的事情他才不會管。”

  “可若是他不管,別人豈不都紛紛效仿?外面還沒亂,京城到先亂了。”

  “諸位夫人們和姐姐們稍候,我去去就來。”

  話落,便跟著龔嬤嬤一同離去了。

  眾人見她不卑不亢,從容鎮靜,舉止有方,心里無不感慨地想,這可是皇上親自為瑞王選的瑞王妃啊,一看就是和李思彤那種煽風點火之輩有著天壤之別。

  但一想到將來她會和李思彤做妯娌,眾人便憤懣地想,那還真是晦氣呢。

  ……

  外面,眾人義憤填膺,仿佛恨不得讓瑞王立即做出選擇。

  可瑞王置身其中,完全不被所擾,只是礙于今日徐家在辦喜事,故而并未冷聲驅趕。

  既然他不好發作,那就由她來好了。

  徐安然對龔嬤嬤道:“去請關先生來。”

  龔嬤嬤目光一緊,很快就依聲前去了。

  徐安然則步步往前,徐煥第一個看見她,連忙上前道:“你來干什么,快回后院去。”

  徐安然道:“哥哥不怕,他們傷不了我的。”

  眾人尋聲,便看見站在月亮宮門前的徐安然,一時間所有話語都停頓下來。

  他們眼神里滿是難以掩飾的驚艷,恰好那拱門之上,雋秀地刻著“湖光”而字。

  他們便想到湖光瀲滟,卻不如眼前佳人。

  一襲紅裙,外面是一件對襟長褙子,應景地繡著喜上梅梢的纏枝花鳥紋,梳著垂掛髻,帶著紅寶石相嵚的梅形珠花。

  明媚張揚的容顏,灼灼如明珠一般耀眼,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是種褻瀆,內心隱隱涌上幾分愧意。

  偏偏這時,她走上前,微微俯身道:“諸位不必如此步步緊逼,真到家國危難之際,我徐安然縱使貪生怕死,也絕不會留下罵名存世。”

  “現在這般焦灼,也是因為我與殿下有婚約在身,他正耗費心力想要保護我。”

  “試問在坐諸位,誰愿意自己的未婚妻子涉險,可能一去不回?”

  “殿下若有錯,也是時局之錯,畢竟一個男子想保護妻子,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難不成就因為我和殿下尚未成親,就合該被稱為妖姬嗎?我和殿下的婚約即成時,坊間還到處都是祝福的話呢?”

  “我遙遙聽過幾句,什么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其中怕也有諸位之言吧,怎么現如今就全成了殿下的錯?”

  趙臨無奈又有些縱容地望著安然,不喜歡她出來面對這些事情,可看到從容不迫,字字珠璣的她,他心里又免不了涌上一陣驕傲。

  那些剛剛還高談闊論的舉子們,此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面對如此貌美和神情自若,談吐有方的女子,他們實在是做不到口出妄言。

  李逸春眼看情況不對,立即站出來道:“郡主說這么多,不就是不想出京嗎?”

  “可這關乎天下百姓的事,怎么能容許你任性妄為呢?”

  徐安然道:“李大人言重了,即便安然真的去了,就一定能平息這場禍事嗎?”

  “還是讓對方覺得,我們京城諸多大臣也不過如此,就知道一味地妥協和退讓呢?”

  李逸春嗤道:“笑話,連你都不肯舍生取義,卻還敢妄圖指責他人。”

  趙臨的目光冷然一瞇,摩挲的手指變得緩慢起來,嘴角輕抿,神情越發耐人尋味。

  他身邊的劉長史下意識站遠一點,上次他們王爺這么認真思量時,對方的尸骨似乎還散落在亂葬崗,找也找不全了。

  與此同時,徐安然道:“李大人何必激動,我何時指責他人了?我的意思是,興許在李大人不知道的地方,別的大人們已經有了部署,只是暫時不方便告知外人呢。”

  李逸春被堵得說不上話來,漲紅著臉,額頭上的青筋暴凸跳動。

  怒笑道:“外人?在朝堂上我怎么可能會是外人?”

  “怎么不是?”趙臨開口了,嘴角輕抿,眼神卻格外冷寒。

  所有人下意識噤聲。

  李逸春的臉上更是青白交加,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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