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
厲梟進門就看到她已經閉上了眼睛，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
蔡小糖沒有說話。
卻在感到他躺在身邊的時候，主動轉身摟住了他的腰。
“嗯？今天這么主動？”
厲梟微微一愣。
“我只是想抱一下你而已！什么都別亂想！睡覺！”
蔡小糖閉著眼睛回了他一句，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
從聽完了厲梟那些話開始，她就忍不住的覺得有些心疼。
還是想要抱抱他。
房間里安靜了一瞬。
厲梟似乎從這樣的動作中明白了她的意思，無聲的笑了出來。
轉身替她拉好了被子，他隨手熄滅一旁的燈光，輕聲和她道了一聲晚安。
兩個小時過后——
蔡小糖摟著厲梟的胳膊睡得昏天黑地。
腳也直接搭在了他的身上。
厲梟卻是全無睡意。
但此刻這樣安靜的環境，只有蔡小糖淺淺的呼吸聲環繞在耳畔，竟然讓他覺得心里莫名的寧靜，白天紛雜的思路也一點點變的清晰起來。
不同尋常的休息指令……
還有莫名其妙的在培養新人。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他接手暗門這么多年了……直覺一般不會出錯。
厲梟目光閃爍一瞬，心里總覺得有股奇怪的預感，腦海中也突然猛地閃過白天說過的話！
有一句話。
他沒有和蔡小糖細說。
那就是他接手的時候，暗門當時的領頭人并不是出了問題，而是意外身亡了。
所以他之后的一切才會那么順利。
就像是一切安排好的一樣。
可是……
對于那個人死亡的原因，卻沒有人知曉。
也鮮少有人提起。
但如果……他不是意外身亡呢？某些想法一旦滋生，便能瞬間打開之前從未思考過的方向。
厲梟猛地一怔，眉心突然擰了起來。
正常情況下，不管他是因為什么原因犧牲，于公于私，理由或好或壞，總該有人談起，怕是當做茶余飯后的閑話。
可是這么多年了，他似乎從未聽過有人談論，甚至提起。
老七他們幾個，都是在他接手以后，才因為各種原因跟在他身邊的。
這么多年，背叛的有，不在了的也有，到頭來也只剩下他們幾個。
至于他們手下的其他人，有一部分是“上面”統一分配的專業性人手，還有一部分，也是在他接手之后才加入的。
似乎沒有任何一個人，和之前的那位領頭人有任何關系。
他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這本身已經很不正常了。
厲梟目光閃爍一瞬，努力的想要抓住腦海中的那一點點頭緒，卻突然感到身邊的人輕輕動了一下。
“嗯……”
蔡小糖似乎是感覺到了身邊的人的情緒，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抱緊了厲梟的胳膊，把臉貼了上去。
厲梟的思路瞬間被打斷，卻沒有不悅，而是笑著捏了捏蔡小糖的臉蛋，忍不住又低頭親了一下，腦海中突然回想起摩天輪的那一幕。
蔡小糖曾經問他，愿不愿意退出暗門。
退出……他確實從來沒有想過。
他承認，一開始，他并沒有太把暗門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為了借他們的手，查出那件事情的幕后。
可沒想到，后來竟然也漸漸的習慣了，一做，就是這么多年。
大概男人不管什么時候都會有些英雄情節吧，反正這些事情他不去做，也總歸要有人做的……
但是，他現在好像真的有了動搖的心思了。
因為身邊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