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云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瞥向她。
“怎么,又要接受他的威脅了?”
顧南夏無奈道:“我不能拿你的身體開玩笑。”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沈驚云依舊是那副滿不在意的模樣,“你既然已經選擇了和他離婚,選擇和他作對這條路,那么......期間無論發生什么,都要咬著牙走下去。”
沈驚云思索了一下,找到了合適的措詞。
“也就是說,就算是跪著,也要把這條路走完。”
顧南低聲道:“我倒是無所謂,但我不想牽連到無辜的人。”
沈驚云笑了,“顧南夏,你知道傅深寒為什么不對你下手,反而專門對你身邊的人下手么?那是因為,他知道對你下手,你不會屈服。對你身邊的人下手,你很輕易的就會乖乖投降了。”
道理誰都懂,但顧南夏怎么能拿其他人的生命去開玩笑?
特別是幫助過她的人。
沈驚云又說:“如果你總是這樣瞻前顧后,不如早點回到傅深寒的身邊,這樣你也不用擔心連累到別人了。”
“如果,你不想這么容易就讓他得逞,那么......”
沈驚云漆黑而純粹的眼睛看著她,聲音也變得低沉下來。
“不要再去考慮那么多,即便我真的遭遇到什么不測,也不是你的錯,而是兇手的錯,你不需要背負這個沉重的包袱。”
“顧南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顧南夏身心劇震。
傅深寒一直給她灌輸這樣一種思想,她身邊的人受傷,都是因為她的連累,都是她的錯。
久而久之,連她自己都這么認為。
就仿佛受害者有罪論那般,男人欺負了女人,世人不去怪這個兇手有多壞,反而怪女孩子穿得少,怪女孩子在深夜出門。
就如同她,明明才是受脅迫的那個,最后身邊人受傷了,兇手沒錯,反而是她錯了。
這么一瞬間,顧南夏像是被一盆涼水,當頭潑下,醍醐灌頂。
她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明,“我明白了。”
沈驚云終于露出一絲笑,“答應我,以后不要再被傅深寒輕易動搖。”
顧南夏堅定的點了點頭。
沈驚云見她終于想明白了,于是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顧南夏遲疑道:“要不要今晚我來守夜?”
“我還沒有廢到讓人守夜的程度。”沈驚云擺了擺手,“我習慣一個人睡,有人在一邊,容易睡不著。”
“好,有事記得叫我。”
“行了行了,快去休息吧。”
現在的時間還很早,不過八點左右。
顧南夏很少有睡這么早的時候,躺在床上,顧南夏心中藏著事,又有點擔心沈驚云的情況,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直到后半夜,沈驚云那邊似乎都沒什么動靜,顧南夏這才漸漸放下心,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吵雜的腳步聲,伴隨著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顧南夏睡得并不沉,瞬間就醒了。
她下了床,打開了房門。
寧時冷峻凝重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先回家取護照,收拾一下行李,一會我去接你。”
顧南夏心下一凜,直覺出事了。
“沈驚云怎么了?”
“你先回去。”寧時語速很快,“時間緊急,路上我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