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她不說話,也沒有動作,不耐煩的說道:“我可不和鬼鬼祟祟,見不得光人做買賣。”
管家見狀,一臉尷尬的對顧南夏說道:“顧小姐,少爺的脾氣有點奇怪,請您見諒。”
顧南夏回過神,“是我擔心被別人認出來,所以才穿成這副樣子,并不是有意防范沈少爺。”
說著,她將帽子、口罩和墨鏡取掉。
男人原本還一臉漫不經心的姿態,然而,在顧南夏卸下武裝之后,目光微微一凝,上下打量起她來。
男人的目光有些無禮,但并不是那種垂涎三尺的眼神,反而帶著幾分審視,像是在評估著什么。
顧南夏自小就長得漂亮,早已見慣各色目光。
可男人的目光,還是讓她感到了一絲不舒服。
管家見狀,對顧南夏道:“顧小姐,你帶的東西,拿出來給我們少爺看看吧。”
顧南夏急著用錢,于是強忍住不適,將手中的錦盒遞給了管家。
管家接過,將盒子打開,從盒子里,取出一只翠綠色的手鐲。
這只手鐲十分漂亮,宛若一泓碧色的湖水,清潤水綠,沒有一絲雜色。
管家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將手鐲遞給了身旁的男人。
“少爺,您看。”
男人這才將目光移開,接過管家的手鐲。
看到手鐲的一刻,男人臉上的玩世不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是與他氣質十分不相符的專注和認真。
他看了幾分鐘后,瞥了瞥顧南夏。
“想賣多少錢?”
顧南夏沉默幾秒,“五百萬。”
男人輕輕挑眉,“據我所知,這種種水的鐲子,在市面上有價無市,你就只賣五百萬?”
顧南夏淡淡一笑,“既然沈少爺是個識貨的人,我也明人不說暗話了。以我的人脈,短時間無法找到靠譜的買家,我急著用錢,所以只能低價出手。”
顧南夏沒說實話,她并非找不到有錢買得起這支鐲子的人。
但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和傅深寒必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她不想給傅深寒繼續耍手段的機會。
男人似乎相信了她的說詞,開口問道:“我能問問,這支手鐲是什么來頭嗎?我可不想收到的手鐲,是被偷來的,無法出手不說,還得得罪真正的主人。”
顧南夏沒有隱瞞,“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嫁妝,沈少爺盡管放心,不會有任何的后續麻煩。”
這只鐲子,確實是顧南夏母親留給她的嫁妝。
當初,她寧愿賣掉房子,也不想賣掉這支手鐲。
然而,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如今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也只能將鐲子拿出來賣了。
傅深寒也根本不會想到,她手里還有這樣一張底牌。
男人聽后,卻忽然輕諷出聲。
“沒想到堂堂的顧大小姐,居然淪落到了要賣嫁妝的程度。顧南夏,看來你這些年過得不怎么樣啊?”
顧南夏一怔,“你認識我?”
男人睨了她一眼,“顧小姐貴人多忘事,像我這種小人物又怎么會記得?”
熟悉的嘲諷語調,和欠扁的眼神,喚醒了顧南夏一段極為久遠的記憶。
從看到他的時候,顧南夏就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卻怎么都記不起來。
直到此刻,顧南夏終于記起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誰了。
顧南夏脫口而出,“......鐵柱?”
話音剛落,男人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顧南夏,“顧南夏,你叫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