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些忙,過段時間的吧。”
傅深寒很清楚,這不過是顧南夏的敷衍之詞。
他低沉道:“你就這么將我一個人扔在醫院么?”
“一個人?”顧南夏聲音帶著幾分詫異,“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柳詩兒不是在照顧你么?”
空氣似有瞬息的凝滯,傅深寒語調微揚。
“你讓她來照顧我?”
“你因她而傷,她來照顧你,不是很正常么?”
傅深寒的聲音莫名冷了下來,“你不介意她照顧我?”
“柳小姐一直對這件事很愧疚,若不讓她為你做點什么,恐怕又會胡思亂想了。”
似乎怕傅深寒誤會什么,顧南夏停了停,又解釋了一句。
“醫生說了,你的身體不能再受到二次傷害。為了你的身體著想,還是先讓柳小姐照顧你吧。”
顧南夏的語氣很平和,聲音也稱得上溫婉,傅深寒聽后,卻無端覺得呼吸不暢,心頭發堵。
“我不想讓她照顧。”傅深寒嗓音清冷,“我只想讓你照顧。”
“可是,柳小姐會不開心的。”顧南夏聲音淡淡,“你的身體要恢復,而你又沒辦法拿她怎么樣......還能如何呢?讓她照顧你,是最好的選擇。”
一句柳小姐會不開心,將傅深寒所有的話都堵死了。
顧南夏輕輕嘆了口氣,“你好好養傷,我們的事,等你康復之后再說。”
傅深寒眉心輕動,“我們的事?”
顧南夏安靜了一瞬,“等以后再說吧。”
傅深寒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顧南夏,你剛剛說的是什么意思?”
顧南夏微微沉默著。
男人又道:“你不會想讓我當面找你說清楚吧。”
顧南夏知道,他說得出就能做得到,終于道:“傅深寒,我們離婚吧。”
傅深寒的聲音幽冷如霜,“顧南夏,你再說一次!”
顧南夏沒有絲毫的遲疑和猶豫,仿佛深思熟慮了千百遍一般,緩慢而清晰的重復。
“傅深寒,我們離婚吧。”
傅深寒了解顧南夏,她不是那種會把離婚輕易掛在嘴邊的女人。
他冷落她三年,她都沒有開口提過離婚。
若不是那次車禍,她或許還不會主動提出來。
但他同樣很清楚,顧南夏一旦提了,就說明她是真的生出了這個想法。
不,不光是想法,還能夠說明,她是經過反復權衡過的。
傅深寒許久都沒說話。
若不是聽到男人粗重而紊亂的喘息聲,顧南夏甚至以為電話沒信號了。
正當她想說些什么,開口打破這片沉默時,男人低冷的聲音,夾雜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我不同意。”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冷厲,傅深寒放緩了聲音。
“南夏,我說過很多次,我并不喜歡詩兒......”
顧南夏早已料到,他不會這么輕易答應。
她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也許有你自己的目的和苦衷,我可以理解,但我無法接受。”
“柳詩兒的存在,就像一根拔不掉的尖刺,刺在肉里,讓我難受。我一想到,未來我還要繼續這樣的生活,我就覺得窒息。”
“婚姻不是兒戲,我不想那么輕易舍棄我的婚姻,我也不是沒有努力過。我不斷告訴自己,你不喜歡柳詩兒,也不斷勸慰自己,要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
“但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