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如同冰珠落盤,字字清晰,難以忽視。
所有人下意識的轉頭看去。
挺拔修長,英俊清冷的男人,邁著沉穩的步伐,朝這邊走來。
男人五官立體,輪廓深邃,精致的下顎勾勒出完美的線條,如畫般的眉目,清雋疏淡,一雙黑眸如古潭般晦暗幽深。
男人氣質清冷,氣場卻極強,只是淡淡一瞥,便帶著一股懾人的壓迫感。
他目光一掃,瞥到二人交握的手腕,黑眸掠過一道戾氣。
他伸出手,也沒見他怎么用力,顧南夏怎么都掙脫不掉的手腕,就這么被松開了。
秦子煜甚至一個趔趄,身形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一旁的顧盈盈,眼疾手快,將秦子煜扶住。
“子煜,你沒事吧。”
秦子煜站穩了身體后,視線落在了突然出現的男人身上,眼神滿是不善和防備。
“你是誰?”秦子煜上下打量著男人,冷笑一聲。“不會又是顧南夏勾引的姘頭吧?”
“喂,你胡說什么!?”被顧南夏扶起的盛星,聽到如此不堪的言語,頓時怒了。
“我說的不對么?”秦子煜嫉妒的目光從傅深寒的身上掠過,鄙夷道:“誰不知道,顧南夏從小就私生活不檢點,最愛勾引男人,連現任丈夫,都是靠爬床手段勾引到手的。否則,我當初又怎么會和她解除婚約?”
這邊的動靜不小,幾個人又站在餐廳門口,早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又聽秦子煜這么一說,圍過來看熱鬧的人就更多了。
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顧南夏,小聲議論。
“哎,還別說,這女人長得還真漂亮的,確實有勾引男人的資本。”
“你看她的穿戴,和她手上的那只包,一看就不便宜呢。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若不是靠男人,哪里能賺到這么多的錢,肯定是被包養了......”
如今的社會,不知何時變了一種風氣。
只要看到年輕漂亮,又有點財富的女人,就會自動被人腦補被人包養的小三。
見眾人對著顧南夏指指點點,顧盈盈的唇角露出一抹惡毒的笑。
她裝模作樣道:“子煜,別說這么說姐姐,當初我們顧氏出現危機,你們秦家也遇到了一些麻煩。南夏姐姐不想過一貧如洗的生活,和你解除婚約,也是她的自由和權利嘛......”
顧盈盈的眼睛,在眼眶里轉了轉。
“當今不是流行這么一句話,寧可坐在豪車里哭,也不想坐在自行車后面笑。”
秦子煜鄙夷道:“怪不得不受丈夫喜歡,嫌貧愛富的人,果然不配得到幸福!”
顧盈盈添油加醋,“不得丈夫喜歡,未必是嫌貧愛富,說不定是犯了喜歡勾引男人的老毛病呢......”
二人一唱一和,幾句話就將顧南夏塑造成了一個唯利是圖,水性楊花的女人。
顧南夏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這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家哥哥,開始靠著貶低她為樂,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是她的錯。
就仿佛,越是將她踩在腳下,踢進塵埃,就越成就感。
她被流氓堵截,秦子煜說她活該,誰讓她那天穿了一條漂亮的裙子呢?
她被人欺負針對的時候,秦子煜說,學校里那么多人,為什么他們偏偏欺負她,沒欺負別人?
她被色狼跟蹤的時候,秦子煜說,倘若她沒有去看他們、勾引他們,怎么會知道他們在跟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