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虧欠柳詩兒,現如今,也欠了她。
從前,他可以隨心所欲,不想離婚,用強勢強硬的態度回絕,但如今卻不能了。
傅深寒垂眸沉思了片刻,終于道:“等你身體恢復好再說。”
顧南夏松了一口氣。
他沒有立即拒絕,說明他有考慮這件事了。
顧南夏見有所轉機,也不想將人逼太緊,于是重新拿起書,翻看起來。
......
顧南夏的身體,日漸轉好,平時除了喝調養身體的中藥之外,其它的藥物已經不需要再吃了。
這天,顧南夏再度提起了離開的事情。
“傅深寒,我的病已經差不多都好了,該回去了。”
傅深寒安靜幾秒,輕輕點了點頭。
“嗯。”
“對了。”顧南夏觀察著男人的表情,“離婚的事......”
“我可以答應離婚。”似乎早已經想好了,傅深寒沒有回避,終于給了她一個確定的答案。
仿佛一塊石頭重重的落在地上,顧南夏只覺得全身都跟著輕松了起來。
剛想說些客氣的話,男人低沉淡漠的聲音徐徐響起。
“但是,要等詩兒平安回來之后。”
詩兒。
又是柳詩兒。
即便知道柳詩兒做了很多惡毒的事情,傅深寒還是將柳詩兒放在了第一位。
這或許,已經成為傅深寒本能的習慣。
心底彌漫起一股淡淡的厭倦,她已經過夠了這種被猜忌的日子。
“柳小姐被綁架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男人俊美無儔的臉上,倒是沒看出什么異樣的情緒,也沒露出懷疑和厭惡。
他淡淡道:“不管怎么說,都是你父親將詩兒綁走,倘若這個時候離婚,說不定他會對詩兒做出些什么。”
他垂眸望著顧南夏,雙眸諱莫如深。
“或者,你能讓他現在就放了詩兒。”
顧南夏同樣注視著他,清澈的美眸,宛若溫涼的溪水。
“所以,你是想用我,來制衡我的父親么?”
傅深寒沒有說話。
但對顧南夏來說,等同于默認。
“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我覺得還是要跟你說清楚一些......我在我父親的心中,并沒有那么重要,你想用我牽制他,是沒用的。”
“那倒未必。”傅深寒卻是這樣說道:“你父親綁走詩兒,原因不外乎是她動搖了你的地位,不想失去和傅氏的聯姻關系。他或許不在乎你,但他在乎顧氏的利益。”
顧南夏怔了一下,忽然低低的笑出聲。
傅深寒劍眉輕揚,“你笑什么?”
“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不肯離婚娶柳詩兒了。”
“為什么?”
顧南夏看著他,“你的仇家很多,是吧?”
傅深寒黑眸微微瞇起,不動聲色道:“你想說什么?”
顧南夏的眼中浮現出幾許復雜,“從柳詩兒遭到的綁架,再到靳珩有意接近我,慫恿我去竊取傅氏的商業機密,足以見得,你的身邊潛藏著很多未知的危險。”
“一旦將她娶回家,她所遇到的危險會更多。所以,即便你再喜歡她,也不能娶她。”
而她,就是柳詩兒的擋箭牌。
這么一想,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能解釋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