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夏看向交警,“警察先生,請問車禍現場有沒有監控視頻?”
交警搖了搖頭,“那段路有些偏僻,還沒有安裝監控設備。”
顧南夏皺起眉,正要說些什么,柳詩兒震驚的聲音先一步響起。
“顧小姐,撞我的人......竟然是你?”
仿佛聯想到了什么,柳詩兒看她的眼神,漸漸變得復雜起來。
“顧小姐,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在那輛車里?”
柳詩兒是個舞蹈家。
自從她回國之后,傅深寒在她的身上砸了不少的資源。
如今,也是個比較高調的公眾人物了,她的車牌號更是不少人知道。
顧南夏眸光微微動了動,聽懂了柳詩兒的言外之意。
“柳小姐這話的意思,好像是我故意撞你了?”
柳詩兒無奈的看著她,仿佛在看無理取鬧的孩子。
“顧小姐,我和深寒現在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媒體上那些捕風捉影的報道,你不用相信。畢竟,當年我和深寒同甘苦,共患難,也算是多年的伙伴,顧小姐總不至于連朋友都不讓深寒交了吧?”
聽聽,柳詩兒這番話說得多有水平。
她沒有否認她的提問,就是默認她是故意撞了她。
然后,她又將自己和傅深寒的傳聞,甩鍋給了媒體。可她沒找傅深寒,媒體能拍到他們在一起的照片么?
柳詩兒又說,他們是同甘共苦的伙伴,暗示自己曾經在傅深寒一無所有的時候,陪在傅深寒的身邊,順便道德綁架一波。
最后,她又暗指她霸道,不讓傅深寒交朋友。
可他們的關系,真的僅僅只是朋友嗎?
顧南夏望著柳詩兒,神色冷淡。
“柳小姐,你如今也算是公眾人物,應該知道,有些話說出口,是要講證據、負責任的,不能僅憑猜測,和你的主觀想法下定論。”
“柳小姐認為我誤會了你和傅深寒的關系,故意撞你。可不管怎么說,我都是名正言順的傅太太。”
顧南夏微笑望著她,“而柳小姐卻是人人唾罵的小三。若論動機而言,怎么都是柳小姐的撞人動機,要更大一些吧?”
“顧南夏。”男人陰沉的聲音冷冷響起,“夠了!”
顧南夏轉過頭。
男人如墨畫般精致的眉眼籠罩著一層厚重的陰霾,寒潭般幽深的黑眸,隱隱帶著懾人的壓迫。
“真的是你撞了詩兒?”
即便知道傅深寒偏心,可在聽到他連緣由都沒問一句,就選擇相信柳詩兒,顧南夏依舊覺得如墜冰窟。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是我撞她,是她撞我。”
傅深寒冷冷道:“可是,詩兒說是你撞的。”
顧南夏忍不住笑了,“如果柳小姐說什么是什么的話,要警察做什么?”
傅深寒眸光微動,黑若磁石的眸子,落在了顧南夏的臉上。
一張標準的鵝蛋臉,看上去只比巴掌略大一點,像是從最標準的仕女圖中走出來的美人兒一樣。
肌膚細膩如瓷,白皙如玉,一雙淡雅如水的眸子,似有水波蕩漾,流光溢彩,顧盼生輝,讓人過目不忘。
她的臉上粉黛未施,卻如同清水芙蓉那樣清麗絕俗。
顧南夏雖然美,卻不足以讓他動心。
因為,美色從來都不是能夠打動她的資本。
傅深寒看著顧南夏,眸色逐漸變得幽暗。
不知怎么,他覺得顧南夏好像哪里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一時之間,傅深寒竟覺得有些陌生。
“深寒,算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柳詩兒拉了拉傅深寒衣角,善解人意道:“顧小姐或許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這些年顧小姐也一直沒怎么出去工作,手里恐怕也沒那么積蓄。既然如此,修車和賠償的事情,還是不要了吧?”
顧南夏哪能聽不出來,柳詩兒是在嘲諷她是個家庭主婦?
她淡笑道:“我沒什么積蓄是不假,但我還有老公,這點小錢,我想拿出來還是沒問題的。”
顧南夏這副理所應當的態度,讓柳詩兒皺眉。
“顧小姐,女人無論結婚與否,都要保持經濟獨立,而不是只會做一個蛀蟲。”
顧南夏淡淡一笑,“既然我圖不到他的人,圖錢又有什么不對?難不成我結婚就是為了獨守空房、被他冷暴力、給他當免費保姆的么?”
“況且,柳小姐不也是靠著傅深寒的資源,才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有了現在的地位么?”
顧南夏像是沒看到傅深寒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難道只有花他的錢,才叫蛀蟲,用他的資源,就不算了嗎?”
氣氛瞬間變得無比的凝固。
別說傅深寒表情難看,就連柳詩兒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傅深寒看她的目光仿佛不認識她一般。
結婚三年,她對他不說唯命是從,也一向溫順乖巧。
否則,他不會讓她在傅太太這個位置,坐這么久的時間。
可現在,眼前這個女人,卻是全身帶刺。
她到底想做什么?
傅深寒一把抓住顧南夏的手腕,將她拉了出去。
“你跟我出來一下。”
......
空無一人的僻靜角落。
傅深寒眼神冷冽的看著她,“顧南夏,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什么解釋?”
“為什么故意撞詩兒?”
顧南夏看著他,“你憑什么說我故意撞她?”
傅深寒嗤笑道:“若不是故意,你撞到誰不好,為什么撞到人偏偏是詩兒?”
顧南夏被他語氣中的篤定,所激怒了。
“你為什么不說,柳詩兒出現在哪里不好,為什么偏偏出現在我回去的路上?”
“詩兒沒理由跟蹤你。”
“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跟蹤她?”
傅深寒嘲諷道:“顧南夏,你別忘了,你曾派過私家偵探跟蹤我。”
顧南夏緊緊握著拳頭。
她確實曾派過私家偵探,但她并不是去跟蹤他。
因為傅深寒一直不接她的電話,不回她的信息,去他的公司也找不到他。
當時她的第一反應,是傅深寒會不會出了什么意外。
直到后來,她在新聞上看到傅深寒和柳詩兒共同出游的照片。
“傅深寒,你就那么肯定,是我故意撞的她么?”
傅深寒冷冷反問:“不是你,還會有別人么?”
心臟像是被什么蟄了一樣,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
不管她說什么,他都會無條件的站在柳詩兒那邊。
顧南夏抬起頭,“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早點把婚離了,這樣你輕松,我也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