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佛利L'Ermitage酒店。
時間已經是洛杉磯當地的凌晨四點半，無論蘇業豪還是姜漁她們，全都精神抖擻。
來到地球另一端，生物鐘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
幸好早有準備，提前跟酒店溝通，安裝好了DVD，并且帶了配有繁體字幕的《老友記》碟片，就這樣坐在套間沙發上，一集接著一集，吃著零食刷劇。
中途看累了，休息期間還打了場“友誼賽”。
此刻無論小姨子還是姜漁，都只穿著絲綢材質的睡衣，有默契地沒談到要孩子的事情。
雖然不刻意備孕，卻也有了點心理準備，打算順其自然
此時此刻。
蘇業豪剛有點困意，正巧接到老爺子打來的電話，對方在電話里告訴說：“我看過你傳來的那些照片了，瓶子在你手里嗎？”
一聽這話，蘇業豪當即意識到什么，追問說：“怎么，難道這件瓶子有講究？”
湯老爺子拿收藏當做業余愛好，從六七十年代就開始折騰這些老玩意兒。
要知道，當初物件不值錢，能被蘇業豪外公這種港城富商看上的物件，往往差不到哪去。
只是老爺子自己也沒想到，隨著北邊經濟發展起來，手里的東西突然就變得值錢起來。
即使沒把心思全都放在這方面，收藏的那堆東西擱到現在，也能賣個五六億港幣，現在大多被放進了蘇業豪的小城堡里。
雖然不是什么鑒定大師，可看過的好物件多了，自然而然有點眼力，蘇業豪外公在手機那頭告訴說：
“嗯，先前看完我就覺得有點意思，去找朋友溝通完，基本上了解了。照片看得不清楚，但上面花紋是纏枝牡丹，典型的官窯，纏枝牡丹紋龍耳瓶，要是真東西，歷史可以到明洪武，只是照片有色差，暫時還不確定。”
明朝洪武年號，蘇業豪還是知道的。
那位開局一只破碗，從乞丐變開國皇帝的大老，成就比他這種開掛的還要高多了。
聽見外公的話后，蘇業豪語氣驚奇，告訴說：“怎么會是官窯呢，瓶底連個款都沒有。而且照片上可能看不出來，青花的顏色有點暗澹，沒你元青花的大盤子漂亮。”
“哦？”
湯老爺子反而來了精神，笑道：
“那更有可能是真的了，當年大明才建國，連年打仗百廢待興，哪有空去研究這些，青花燒的也不夠漂亮，剛在瓷都景德建官窯而已。沒底款很正常，假如真是明洪武青花，而且還這么大一件，說是國寶都沒問題，比元青花還要稀有，你這次可別再給我捐了。”
“嘖，我居然也能撿到漏？”
有種錦鯉附體的奇妙體驗，哪怕早就不缺錢，但要是以低價買到寶貝，蘇業豪還是會特別高興，他此刻追問說：“假如真是洪武青花，放到拍賣場上能賣多少錢？”
湯老爺子自己就是個商人，當然不會覺得自己外孫談錢俗氣，反而饒有興致估算一番，回答道：
“一年一個價，市面上的洪武青花特別稀少，要是我在拍賣場上遇見這么大的，會很樂意掏個三四千萬港幣吧，再多就要掂量一下。”
“ “哇靠！這么值錢？”
“因為少嘛，比釉里紅還少，你什么時候回來？撿了便宜就趕緊跑路，早年人們不識貨，往往把沒底款的洪武青花官窯，當做普通民窯，直到十幾年前才通過瓷片遺址，確定了洪武青花的說法，國內懂行的都少，更別提那幫老外了，果然還是在海外容易買到好東西”
對于親外孫的財運，湯老爺子不得不服氣。
現在只看照片，不說有十成把握，八成肯定有了，無論圖桉、器型、還是發紅的底胎，直到現在什么毛病都沒挑出來，再加上還是美國的博物館回血清庫存，帶有拍賣證書，真品概率大大提高。
畢竟即使是假貨，最多也就是這十幾年間的彷造出來，拿去騙騙暴發戶還行，如果是被博物館剛買下，不可能又隨便低價賣掉。
綜合來看，明顯像是洛杉磯的這家博物館不識貨，把罕見的寶貝當做不值錢的民窯賣出去。
蘇業豪盯著被隨意放在鞋柜上的大瓶子，正考慮找個箱子精心打包，嘴里說著：“我剛來洛杉磯，過幾天才回去，有點正事要忙。這件事你暫時別對外傳，還沒確定真假，而且老美的規矩不一樣，萬一知道很可能會追究，也挺麻煩的。”
“我明白，待會兒跟我朋友打個招呼，你放心。”
湯老爺子說完，又來句：“你運氣好，沒事再去地攤、舊貨市場多走走。”
“這種事一輩子可能就碰到一次，怎么可能經常遇到，等我回了港城，第一時間把瓶子拿給你。”
掛斷電話，蘇業豪小心翼翼，將瓶子放進墊著浴巾的行李箱。
把外公說的話，告訴姑娘們之后，南宮甜目瞪狗呆，眼睛里炯炯有神，說道：“要真有那么貴，豈不是都快把買珠寶的錢賺回來了？”
姜漁也大吃一驚，告訴說：“好神奇，這么丑的瓶子，原來賣那么貴？”
“丑也談不上吧，不過確實沒有成化斗彩，雍正康熙時期的瓷器漂亮，一幫大老粗的審美觀確實差了點，今天運氣真好。”
蘇業豪說完，懶散坐回沙發上，笑道：
“不提這些博物館，聽說有些歐洲的家族地窖里，擺滿一百年前從內地搜刮的各種寶貝。我個人覺得沒必要花大價錢把這些東西買回去，有錢不如買點技術、培養點人才，以前輸了無法改變，當代的競爭才是關鍵。”
姜漁沒接茬，只松了口氣，說道：
“倒不是純粹運氣好，假如你沒錢買珠寶，也不可能進入當鋪的金庫，以你的實力，接觸到寶貝的概率比常人大多了。本來收下黃鉆項鏈，我還很有負擔，感覺自己好窮的樣子，要真能賣三四千萬港幣，那就好了。”
無所謂擺擺手，蘇業豪摟著她說：
“都什么關系了，跟我還客氣？收藏級的珠寶等于是資產，跟古玩藝術品差不多，增值空間很大，又不是胡亂花錢。如果真過意不去，那就多賺點錢，以后給我買買實在想不到還缺什么，定制波音的大型客機需要三四億美元，我不難為你。”
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姜漁忍不住笑了，告訴說：
“行啊，三四億美元而已，你等個一千年，到時候我應該能賺到，直接給你換宇宙飛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