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皇宮喜氣漸漸過去,南陽宮里御醫跪了一地。
床邊司眠坐著,安靜的看著云初瑤睡顏,手指還捏著她的脈搏。
蘇幼虞坐在另一邊,云初瑤氣息脈搏都尚在,一起都一如往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她已經睡了一整天了,還沒有醒。
蘇幼虞清早在宮里等著她,一直沒等到人差人問才說她一直睡著。
“你們之前難道沒有發現郡主嗜睡嗎?前幾日不才告訴我她已經大好,兩年都沒有發病了,怎么突然……”
“娘娘恕罪,臣等每日給郡主診脈,郡主脈象確實與常人無異……”
這看不出來啊。
他們抬頭悄悄看了一眼司眠,有些事情不服不行,怕是有些事情,還是得國師大人過來診脈才能看出里面的問題。
蘇幼虞看向司眠。
司眠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她尚且還沒有接受顧言轉變成司眠的過程,但是也很明顯的感覺到,他始終不待見她。
也不怎么愛跟她說話。
對于云初瑤的病情,他也不怎么愿意跟她說。
前兩日還在她宮里活蹦亂跳的人,這會兒沉睡著一直不醒。
蘇幼虞心口攪成了一團。
御醫們也沒敢說話,云初瑤這病本來就古怪,連國師都不說話了,他們哪里有資格開口。
秦封下了朝趕過來剛到門口,福生剛剛在外面高喊了一聲,“陛下駕到。”
司眠抬起頭看了看門外起身,面無表情的回稟蘇幼虞,“還請皇后娘娘和陛下回去吧,我在這里需要安靜一點幫郡主清毒。”
蘇幼虞轉頭看向剛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進來的秦封。
她欲言又止,只道,“那有勞國師,有什么情況,還請國師盡快告訴我們。”
司眠眼簾微垂,沒有說話,抬手一個恭送的手勢。
蘇幼虞只好先離開了屋子。
秦封沒等進門就被蘇幼虞拉住,“先別進去了,他說他要幫瑤瑤看一看,我們不便在這里。”
秦封腳步微頓,抬頭看過去,正好看見司眠看了他們一眼,直接關上了房間門。
屋子里轉眼就只剩下了司眠和安睡到沒有任何反應的云初瑤。
他只是不想見到秦封和蘇幼虞這兩個人。
尤其他們一起站在自己面前。
司眠在屋子里點好香,重新收拾好自己的香案,只不過再也沒有掛那個玉屏畫。
屋子里只有熏香氣息,司眠做完這一切走到床邊,垂眸看著床上安睡的人。
鬼使神差的想到云初瑤沖著他哭喊,“你到底和他們有什么區別啊……”
司眠坐在床邊出神,白皙到透明的手指輕輕蜷曲了下。
所以,我到底和他們有什么區別。
逆天命,留一人。
司眠閉了閉眼睛,突然長嘆一口氣。
蘇幼虞被秦封先送回附近的宸乾宮,她坐在旁邊,手指纏著帕子,絞緊又松開絞緊又松開。
秦封也沒說話。
他知道云初瑤的身體情況,其實對這種事情早有心理準備。
只是原本以為她毒性消散,已經痊愈了。
他們坐了一會兒,秦封輕吸了一口氣,“不然先用晚膳,你早點回去休息,一會兒我再差人去問問。”
蘇幼虞點了下頭。
福生出去叫膳食。
接著尚食局的宮人將備好的晚膳,接連送了進來。
站在最前面的一等尚食女,衣飾相對高等一些,她端著東西,走到蘇幼虞面前,恭敬行禮,“奴婢參見陛下、皇后娘娘。”
蘇幼虞聽到這個聲音,隱隱覺得有些耳熟,她抬頭看過去,正巧迎上了為首尚食女,杜嘉蘭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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