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陣躲避驚呼,南響跟著變了臉色,“胡說,她就是在胡說八道!我根本不認識她!”
“放開我!”薄姒掙動著,咬牙惡狠狠的盯著南響,“我沒有胡說,我如今淪落至此,被你這個負心漢逼的!”
此話一出,四下死一樣的寂靜。
偏偏他們行路到一半,在人最多,最為熱鬧的大街上,四周不止朝官,連百姓都在。
薄姒聲嘶力竭的大喊著,“南響!我在北蚩跟你三年,為你生兒育女!你卻在我生產之后,為了攀高枝討好公主把我母子丟在北都,不留吃穿不留照顧!害的我兒早亡!”
“你光鮮亮麗的時候,可曾想過我母子天寒地凍會不會死在北都!”
“你不仁不義,來裝什么深情一片,你忘記你是怎么把蘇幼虞騙回的北蚩!又是怎么趁她失憶騙她做你妻子!”
“現在又假模假樣的跑去蘇家和新朝皇帝面前邀功!”
“你明明生的就是個死胎!根本不是我害的!”南響手臂一點點攥緊,青筋暴起,“哪里來的賤民污蔑我!殺了她!快殺了她!”
曹瑾面無表情的回道,“南大人既然不認識,怎么知道她生的就是死胎?”
南響一怔,咬了咬牙,“我也是一時情急,隨口一說。不論如何曹大人先把她帶下去,要是就因為一個胡說八道的人,誤了公主成婚吉時,你們也擔待不起。”
薄姒大喊著,“南響你是不是心虛了!”
南響咬著牙突然翻身下馬,直接走到了薄姒面前,抽出一團喜布直接塞進了薄姒嘴里。
南響站在原地,回身朝著四周百姓拱手,“各位不要輕易聽信莫須有的謠言,這些事情,等今日大婚之后,我會親自澄清。有人眼紅公主,想要壞我們婚事,更不應該被這些小人得逞。”
南響挑眉,故意強調著,“不論如何,公主與我夫妻兩年,她相信我的為人,更不會因為別人胡編亂造就動搖。”
他有意跟所有人聲名,不管發生了什么,蘇幼虞和他兩年夫妻,都是不爭的事實。
她不嫁他嫁誰。
下面百姓聽著這些話,也都沒有回應。
世人最愛看熱鬧,最不愛聽解釋。
如果一件事的假象能引起他們的興致,那他們不會相信真相。
薄姒“唔唔唔”的掙扎了一陣,掙扎不脫惡狠狠的看著南響。
南響回身上馬,面色比起剛剛更陰狠了幾分,“走。”
曹瑾瞥了一眼馬上的南響,轉頭看向旁邊的薄姒,給屬下遞了個眼色。
薄姒被帶到不起眼的人群巷子里。
禁軍侍衛恭聲,“碧尋指揮。”
碧尋抽走她嘴里的布帛,冷淡的夸獎了一句,“干得不錯,公主會好好安頓你的。”
薄姒像是被抽掉了半條命,整個人都有些失神,“她為什么幫我。”
“公主不是想幫你,別多想。”碧尋淡淡道,“你要是沒有這點利用價值,你犯的錯足夠你死的。”
薄姒瞳孔輕晃,大肆發泄過后,突然眼淚洶涌而出。
跪在地上不受控制哭著。
她曾經以為的好姻緣,她曾經拼了命想要的寵愛和夫人主位,想要謀害蘇幼虞換的男人。
在她生下死胎之后,沒有半點安慰。
甚至不等她出了月子,就把她一個人丟在北都,不顧死活。
她生了一場大病,沒人照顧險些咽氣,偏還是她一心怨恨的蘇幼虞叫人把她帶了出來,留了她一命。
這世事,當真沒有道理。
后面禮隊加快了進程,沿路百姓沒有減少反倒越來越多,都起了些看熱鬧的心思,更關心這么一鬧,婚事還能否順利了。
南響陰沉著臉,進了南幕府。
大胡子在旁邊安撫著,“大人無妨,反正公主都要嫁給你,人都進門了又不能跑了。”
“其他的事情等過了幾天,怎么還不能解決?”大胡子拍了拍南響的肩膀,“就算你解決不了,蘇家也會幫你解決的,公主嫁人沒幾天就和離,她名聲更難聽,更嫁不出去。”
南響深吸了一口氣,“是啊,我擔心什么。”
男子有點風流債又怎么了,不是很正常。
南幕府的熱鬧氣氛絲毫沒有受影響。
大家起哄著在旁邊催禮。
喜婆在旁邊端上來敬茶,遞到南響面前,南響沒有高堂,高堂上空空蕩蕩,他們只需要互敬即可。
滿身喜服的新婦伸手將自己手里的茶遞給南響,南響心下只想趕緊禮成,根本沒有多想。
接過來一飲而盡!
而后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喜婆高呼,“一拜天地!”
南響拉著紅綢另一端,和身邊人一起,對天地叩拜,他眉眼間滿是企圖得逞的狠厲之色。
只要他得到了,后面都好說。
“二拜高堂!”
南響轉過身,面對著空蕩的高堂叩拜。
很快就好了。
“夫妻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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