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虞一下子站起身,直接朝著門外走。
云初瑤剛捧了一盤點心進門就看見蘇幼虞匆忙離開,“誒,姐姐不吃點心嘛。”
云初瑤喊了一聲,蘇幼虞多半沒聽見。
她伸著脖子看了眼蘇幼虞離開,抱著那盒點心心花怒放,“那看來只能我自己吃了。”
白日里,送出京城的棺槨一路往西邊童晚家鄉方向走,天色黑下來之后,走在山林里的隊伍,突然之間變了個方向。
一行人鬼鬼祟祟的把棺槨塞進了一輛大馬車里,接著把人往城郊西廠提督府送。
忽然一陣怪風吹過,他們隱約聽見了有哨聲。
四周層層疊疊的密林瘋狂搖曳,一陣詭異的沙沙聲響。
馬車上的馬夫見狀凝眉,“這是要變天了嗎?”
同伴催促著,“快走吧,別再下了雨。”
他們催馬跑在山林里,就在即將跑出山林的時候,眼前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影。
為首的人坐在馬背上,帶著黑色帷帽。
蘇幼虞揚了揚頭,懶懶問一句,“從這條山路走,都不知道要給姑奶奶我買路錢嗎?”
“這條路我們兄弟天天走,什么時候要過買路錢。你是誰?!”
“看不出來嗎?”蘇幼虞拉了下韁繩,“我是土匪啊。”
西廠的人聞言都皺了下眉。
現在土匪已經流行女土匪了?!
碧尋補了一句,“既然天天走都沒給過買路錢,那今天就一并還上吧。”
“去,給我把他們身上財物都搶過來。”蘇幼虞揚了下脖子,“我瞧著那馬車里沉甸甸的,一定藏了不少好東西!”
“是!”后面眾人忽然一窩蜂的洶涌上前!
童晚被外面聲音驚醒,但是人被關在棺材里,只能感覺周圍一陣混亂,她偏偏又出不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棺材木板突然被撬開,她起身就看到周圍一眾黑衣人將她團團圍住。
童晚驚慌的看著他們,“你們,你們是誰。”
“帶上來。”蘇幼虞也沒多說別的,把人拉上馬車就離開了這片山林。
出了山林,蘇幼虞就換了輛馬車把童晚塞進去。
她們兩人坐在馬車里,童晚看見人是蘇幼虞,不自覺的攥緊了手指,“郡主這是做什么?”
“娘娘是想做什么?”蘇幼虞面容有些嚴肅,“和西廠勾結,想做什么?”
童晚氣息不穩,“我沒有和西廠勾結,我有什么東西好和他們勾結的。”
“你有個孩子。”
蘇幼虞話出口,童晚忽然愣住,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不可能。”
“怎么,西廠沒有告訴你,你有孕了嗎?”蘇幼虞遞給童晚一杯水。
她看童晚的反應并不像是裝著不知道。
童晚反應了好久,幾乎是難以置信,可蘇幼虞又沒有騙她的理由。
她眉頭擰緊,“你,你該不是想把我送回宮里。”
“娘娘都發喪了,我還把你送回去做什么?”蘇幼虞淡淡道,“讓娘娘再被逼死一回嗎?”
童晚聽蘇幼虞不把她送回去,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氣。
“娘娘,恕臣女多言,不管斯穹跟你說了什么,前朝后宮到底是分開的好。”蘇幼虞提醒道,“西廠提督雖然是太監奴才,但西廠其實屬于前朝。”
童晚忽然有些心虛,“我就讓他幫了這么一個忙,我沒想別的。”
“你沒想別的不代表別人不想,眼下朝綱穩固,秦王殿下廢了很大的心力,但他到底不是神仙,不能面面俱到、事事防備。”蘇幼虞是眼睜睜的看著秦封沒日沒夜的處理朝政,因而格外不許有人破壞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寧。
“我到底是定了親替他留在朝堂的,娘娘作為我皇嬸,這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我的弟弟妹妹。”
“如果娘娘有事,找我比找外人,要可靠的多。”
童晚抿唇,攥著小腹旁邊的裙擺,許久沒說話。
蘇幼虞覺得需要給童晚時間適應,總歸人落在她手里,和在西廠太監手里相比,主動權還能握住。
一個時辰后,西廠太監跌跌撞撞的跑進了西廠提督府,“廠公不好了!我們的人被一群土匪打劫了!”
斯穹眉頭皺了下,“打劫?”
“是,打劫了,所有東西都劫走了。”
“蘭妃娘娘呢?”斯穹站起了身。
“也被劫走了!”
斯穹臉色陰沉下來,“京城前后剛剛被天冥宗和禁軍清洗過一遍,怎么可能會有土匪!”
何況土匪劫財物都會蹲點,沒有錢只有個人他們打得什么劫!
這一看就是沖著童晚去的!
怎么回事?
難道他暴露了?!
誰會劫走童晚?
城外客棧里,虞問正在院子里澆花,遠遠的聽見蘇幼虞一聲“阿公”。
虞問抬眼看過去,眼見著蘇幼虞笑瞇瞇的上前,虞問眉毛跳了跳,一見他就這么高興,“你這丫頭又藏了什么壞心思?”
蘇幼虞晃晃悠悠道,“打劫搶了個姑娘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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