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虞輕叫一聲,“秦封!”
“這件你也沒說。”秦封散下指尖布帛,寬厚的手掌輕握了下她的肩膀。
和他的手掌比起來,她的肩膀小巧得可憐,輕握一下盈滿整個掌心,“其實還是我的虞兒最好看了,虞兒答應我的是不是該兌現了?”
蘇幼虞下意識的壓了壓自己身上衣物,警惕的看著頭頂壓過來的影子,“兌,兌什么?”
“賞月。”
……
月初清早,殿外薄霧在天邊蒙上一層似有若無的暗色,秋恬早早應旨入宮去接蘇幼虞。
一邊抱著衣服一邊奇怪著,這守靈的衣服第二天是不能穿出宮嗎?
怎么還要換新衣服呢?
秋恬到了蘇幼虞休息的宮殿,蘇幼虞剛剛醒過來,長發如同海藻般鋪灑在床榻上,眼角還掛著些許淚痕。
秋恬忙上前伺候,“姑娘,昨夜累了吧,怎么人都累哭了呢?”
掀開簾子的時候發覺蘇幼虞身上穿了件很不合身的寢衣。
蘇幼虞人躺在床上手搭在枕頭邊,她略略艱難的輕動了下指尖,沙啞的呢喃了一聲,“恩。”
累死她算了。
她甚至想直接把手送給秦封。
秋恬想著這宮里人伺候還不錯,姑娘本身進宮守靈并沒有帶寢衣,知道先給姑娘一件穿上睡覺。
秋恬先讓蘇幼虞醒醒神,轉頭去找蘇幼虞昨天進宮的衣服,卻怎么也沒找著。
“姑娘,你昨天帶來的衣服呢?”
蘇幼虞望著床幔愣了片刻的神。
衣服……
誰知道秦封給她撕碎扔哪里去了。
秋恬找了滿屋子都沒找到,“奇怪了。”
蘇幼虞撐起身,身上寬松的寢衣微微滑落了下來,她聲音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發軟。“那個,昨天守靈的衣服說是不干凈,都要拿去燒掉的。”
秋恬沒守過靈,很是納罕的嘀咕了一聲,“怎么連小衣都燒了呀。”
“還好我給姑娘帶了一身的新衣服過來。”
秋恬重新把旁邊嶄新的素色衣服放在床邊,“我還帶了點吃的,姑娘你守靈肯定餓了。”
蘇幼虞扶了扶滑落的寢衣,半撐起身子來,秋恬拿食盒的手突然頓了下,盯著蘇幼虞身前一抹紅痕愣住。
蘇幼虞注意到她的視線,低了低頭。
發現自己身上那件極其不合適的寢衣半遮半掩,露出了些許紅痕。
蘇幼虞忙拉住衣服,想轉移話題,“你拿的什么吃的,我要餓死了。”
秋恬回過神來,坐到床邊,“姑娘愛吃的春餅。”
秋恬年紀輕不是很懂,“姑娘,這是……受傷了啊?”
“守靈應該是被什么蟲子咬了吧,不礙事。”蘇幼虞把自己遮蓋好。
“回家給姑娘涂點藥。”
蘇幼虞心虛的吃著東西。
是被咬了。
她收拾好出殿門的時候撞見了從靈堂出來的霍昭和秦封。
蘇幼虞恭恭敬敬的行禮,“參見榮親王。”
霍昭淡淡道,“不必多禮,郡主身體可還好?”
“一切都好。”
蘇幼虞說完看了眼秦封。
昨夜他到底是來接替她守靈的,早早地就走了。
“那就好。”霍昭只是很公事公辦的說了兩句話,也沒有在說什么,便轉身上了轎攆。
秦封走到蘇幼虞面前,伸手拉了拉她斗篷的帽子,遮了下外面的風,順手塞給她一個小瓷瓶。
蘇幼虞悄悄問了句,“什么東西啊?”
“養膚的。”
蘇幼虞尚且沒反應過來,“什么意思?”
“我是看你昨晚手都磨一下就紅,身上也格外容易有痕跡……”
蘇幼虞連忙打斷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別說了。”
蘇幼虞轉頭就準備走,忽然聽秦封低聲補了一句,“月亮是甜的。”
她腳步猛然頓住,一下子臉紅到了耳朵根。
周圍人是都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么,只是看著這兩人你來我往情意綿綿,輕聲耳語的樣子,早膳還沒吃就已經被喂飽狗糧了。
全朝上下誰還能不知道新封的秦王殿下和他的準王妃,當初這兩人可是偷偷摸摸的不愿意承認。
現在恨不得撐死滿朝文武。
尤其這個秦王殿下,就差在蘇幼虞身上貼一個“我秦封的”。
秦封跟著霍昭剛剛回到欽安殿,張公公便上前稟報,“二位王爺,西丹王已經在殿內等候了。”
“恩。”霍昭應了一聲,轉頭看向秦封,“這事本王當初不在京,不知實情,一會兒還是你主要決定。”
“是。”
他們倆進去的時候,尉遲衍正站在殿中,倨傲的仰起頭冷笑著,“秦大人好久不見,怎么終于知道怕了,放本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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