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有一瞬間的死寂。
蘇幼虞咬緊唇瓣,視線從秦封審閱封章上挪開,惱怒的看他。
她拿了這東西一直沒敢看,竟然不知道還有這個?!
秦封迅速扣上書本,連連解釋,“不是,這個跟我沒有關系,我不可能把這東西放進你房里!”
蘇幼虞臉紅的像是要滴血,抓起床上枕頭,重重的砸了過去,“你既是故意的,你都知道,還哄我……說那些話……”
“你混賬!禽-獸!變態你出去!”
緊接著,外面幾個匪兵就眼睜睜看著白天殺人不眨眼的郎君,晚上就被他夫人連人帶枕頭趕了出來。
他們今日還在議論是郎君厲害,還是夫人厲害。
果然還是夫人更厲害些。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秦封抱著懷里的枕頭,和院子里的匪兵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下。
接著幾個匪兵尷尬的收了臉上的笑,挪開視線。
秦封也是第一次被趕出來,著實不會處理這種情況。
他嘆了口氣,抱著枕頭走到胖頭匪兵旁邊,“誒,娶親了嗎?”
那胖頭匪兵忽然委屈的扁起嘴,隱忍著吸了吸鼻子,“郎君雖然你被趕出來,我笑了是不對,但是你不能嘲笑我沒有媳婦。”
秦封:“……”
秦封瞥了他一眼,懶得跟他多說。
一飛身突然消失在了夜色中。
片刻后,閣樓里,虞問拍著腦瓜幸災樂禍的笑,“這事啊我懂,你要是不惹翠花生氣,也不能被趕出來。”
“我教你啊,賠個禮道個歉,有什么問題是跪個算盤解決不了的?”虞問侃侃而談,大氣的說著,“實在不行,咱們就跪兩個!”
秦封眉梢微揚,看得出來虞問很是熟練。
說著,虞問熱情的拿出來了兩個算盤,“你現在就去,總之不要讓她氣久了,女子生氣很傷身。”
“這道理我懂的時候我夫人已經病了。”虞問說著說著嘆了一口氣。“她是病故。”
秦封心口一震。
蘇幼虞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惱火了半天,忽然想到了秦封身上還有傷,留下來不就是為了讓他能有個地方好好休息養傷,這整日不眠不休被趕了出去……
蘇幼虞爬了起來,朝著窗戶看了一眼,沒看見人影。
算了,這賬日后再算。
她板著臉起身披上衣服,正要去找人,一推開房門就看見秦封站在門口。
一旁胖頭匪兵偷偷看戲,暗自鼓動:吵起來吵起來!吵架快吵架!
緊接著……
“對不起。”
“回來睡覺。”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說得連胖頭匪兵都是一愣。
蘇幼虞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我的意思是,你先養傷要緊,我們秋后算賬。”
“那東西不是我故意要塞進你房里,可能是不小心卷進去了。”
秦封說著,突然外面山路上跑來一個匪兵手里拿著火把。
他到了院子門口停了下來,跑到秦封面前,“郎君,南部已經打起來了!”
蘇幼虞從秦封的話里回過神來,聽著那來報信的匪兵,眉頭皺了起來。
蘇幼虞正要開口問,突然被秦封握住手,拉進了屋子里避開外人,這個時候還在跟她解釋著,“我今日也只想提醒你這是禁書,你不能碰更不能被旁人知道你看這個,這類東西不管誰給你都不許接,會傷你清譽名聲。”
“你……”蘇幼虞搖了搖頭,她想問的不是這個。
“乖乖的,不生氣,你等我回來。”秦封輕拍了拍她的脊背,指尖纏過她松散的發,轉身離開了屋子。
蘇幼虞站在門口,看著秦封上馬走遠。
她略略有些失落的關上房門。
外面值守的胖頭匪兵瞧著這一幕,仿佛那個路邊看戲卻被踹了兩腳的狗。
*
傍晚燈火通明的上林苑行宮里,曹瑾帶著一眾禁軍將領跪在地上。
他們渾身上下都沾染了灰塵血跡,低著頭一言不發。
皇帝一卷奏呈扔在了地上,大呵一聲,“廢物!”
“陛下息怒!”曹瑾忙俯身叩首。
身后禁軍將領心驚膽戰的迎合,“陛下息怒!”
“你帶了幾千禁衛軍,連朝中圍獵百官的安危都不管了,鬧得山匪橫行,天冥宗傷亡卻不過幾十?!秦封就中了一箭,要害都沒傷到,天冥宗剩下的人還都跑了?!”皇帝站起身,滔天震怒聲回蕩在整個殿堂中。
“你們呢?你們禁軍被天冥宗打完被山匪打!被打成這樣!朕養你們有何用!”
下面曹瑾叩首不敢說一句話。
恒王從外面走進來,神色哀傷,身側手下抬了一個蓋滿白布的架子。
皇帝站在上面,看著恒王帶進來一陣一陣的低氣壓,心下便生出些不好的預感。
恒王上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已然夾雜了些許哽咽,“父皇,七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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