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再一次驚醒,入眼是皇宮寢殿之上的雕花盤龍,以及金絲床幔。
屋外細碎的月光從窗口落下來,鋪在床幔上打出一片搖晃花樹的剪影。
偶爾會有春日暖風將樹上花瓣輕輕吹下。
秦封適才反應過來,剛剛那所有的場景都是在夢中。
不知道是怎樣的執念讓他做了雙重疊夢。
但眼下不論如何總算是回來了,她是蘇家無憂無慮長大的千金小姐,不是貧民窟里受盡欺凌的小女孩。
現在是春日,也不是寒冬。
秦封坐起身,手指輕輕收攏,卻是下意識的收緊了掌心的柔軟五指。
他偏頭看過去,發覺蘇幼虞睡得很沉,輕輕蜷縮在床里側,藏在被子下面的手被他緊緊握著。
秦封手指輕輕動了下,復而再次收緊,將她纖細的手指包裹在掌心,像是要將一切都鉆牢。
他的心情平復下來,卻又始終都不能夠放松。
雖然是回來了沒錯。
但秦封總覺得那些事情太過于真實,真實到好像就是他生命中發生的一樣。
他心頭萌生了一絲恐懼。
生怕那些事情,也都是蘇幼虞曾經經歷過的。
秦封側過身躺下,安靜的凝望著蘇幼虞的睡顏,手指輕輕撥過她鬢角碎發。
在某一個瞬間和剛剛夢境中尚且七八歲的小人兒有些許重合。
他心如擂鼓,看了一眼月色方向,也才意識到,從他入睡到如今清醒,也僅僅是過了兩個時辰而已。
萬千思緒從他的心底滋生蔓延開來,秦封再也睡不著了。
秦封伸手將熟睡的人圈進懷中,手指穿過她的長發,牢牢的熨帖著。
直到她身上的溫度絲絲縷縷的透過淺薄的寢衣傳入他的肺腑,秦封才覺得有些許安心。
蘇幼虞卻被他身上灼熱的溫度熱醒了些,無意識的發出一些低吟,翻身想要躲開。
即便是翻身過去,擁有了自由的呼吸,蘇幼虞脊背還是能緊緊的貼著男人的胸膛。
秦封輕閉了閉眼睛,似乎只有這樣安靜的抱著她,四周的一切才能顯得真實些。
讓他夢魘之中焦躁又無力的心情得到些許緩解。
她迷迷糊糊的心想著秦封這是大半夜的又犯了什么病,卻也早就習慣了一般,很快又睡了過去。
蘇幼虞再次醒過來之時,秦封一如往常般早起上朝。
但睡夢中那炙熱的擁抱她仍是印象深刻。
以至于傍晚時分又提了起來,“你昨夜是做噩夢了嗎?”
秦封脫外衫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口一句,“大約是俏俏鬧得,沒有睡好。”
蘇幼虞輕輕“哦”了一聲,坐在旁邊調制著花蜜茶,偷看了一眼旁邊的秦俏。
這兩父女的關系,蘇幼虞這么多年也算是摸透了。
典型的一山不容二虎。
不過大約也是吵架來得快,去的也快,前一天還臉紅脖子粗,第二天倒是也可以正常講話。
頂多是夾槍帶棒,摻了些刺。
秦俏坐在旁邊,小表情很是豐富,悶了一口蘇幼虞剛剛泡好的花蜜茶,自言自語的嘀咕,“你自己睡不好,怎么又是我的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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