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虞安靜下來,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倒滿酒。
他全程都是一只手做完,另一只手始終穩穩的環在蘇幼虞腰間,不曾挪動分毫。
內殿之中只有他們兩人,一片寂靜,只能聽到彼此之間的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將剛才宴會之上的非凡熱鬧隔絕開來,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他們。
蘇幼虞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放輕了些,“陛下這般任性,說不上朝了就不上了。”
秦封唇角翹起,“虞兒也上過朝,難道忘記了,這朝不止我一個人不想上。”
文武百官哪個愿意上朝。
偶有一日清閑,是求也求不來的福氣。
蘇幼虞當然知道,不過就是隨便找句話來說。
她看著他說完又將手里的酒喝完。
好像是這樣。
她當真很少見到秦封這樣喝酒,一杯接著一杯,好像沒有什么在意或者擔心的事情。
到底還是很少見到秦封這么放松的時候。
從前任何地方,讓秦封喝酒,他都會保持高度的警惕。
不知道危險和算計什么時候會來,酒精這種東西,都是別人用來圖謀他的工具。
蘇幼虞有片刻的愣神。
她三年前走得毫無意識,朝堂重新交回到秦封手上,也不知道他那會兒事怎么過去的。
這朝堂之上,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
蘇幼虞正想著,忽然感覺到耳邊被人碰了一下,再回過神來看過去,正正好迎上秦封深不見底的黑瞳。
秦封眉眼晦暗,眼底藏匿著洶涌暗流,在蘇幼虞看過來的瞬間將她卷了進去。
蘇幼虞心弦驟然被拉扯了下。
秦封手指還搭在她的耳邊,順勢輕輕捏了下她的耳珠。
捏得蘇幼虞屏氣,只一個眨眼間,她耳朵就開始發紅。
像是在他指尖綻開的一朵艷麗的花。
秦封喉間干澀,將杯盞中剩下酒喝下去,以酒潤喉,卻越喝越渴。
蘇幼虞眼睜睜的看著秦封喉結滾動了下,渾身上下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你還是別喝了。”
“怕什么。”秦封粗糲的手掌輕輕摩挲了下蘇幼虞的腰側,摸到了裙擺細帶。
只是指尖輕輕一挑,系帶松松散散的搭在秦封指尖。
蘇幼虞身上束縛包裹松開,整個人愈發沒有安全感,“那我先回去睡覺。”
蘇幼虞坐不住。
秦封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她不論如何都不可能離開。
秦封一盞酒遞到她唇邊,“喝完這杯,我送你回去。”
蘇幼虞猶豫著張了下嘴,秦封手卻輕輕偏了一下,酒水剛好偏離蘇幼虞唇邊,從她下巴滴落下去。
秦封根本不是想要她喝酒,蘇幼虞下意識偏頭躲了下。
清酒便順著蘇幼虞纖細頸間流淌而下,復而順著鎖骨往下,沒入衣襟。
蘇幼虞輕輕縮了縮肩膀,不適輕聲叫他,“秦封。”
秦封扣著她腰身把人往前帶了下,輕嘗了嘗蘇幼虞唇邊的酒,又順著她唇邊到下巴。
他有意無意的輕咬了咬她下巴,淺嘗輒止又繼續往下。
她像是一只麋鹿落在了兇獸手中,被摁著在頸間細嗅淺嘗,恍惚中覺得自己的命脈都在男人唇齒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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