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會。”程博華賠著笑，“心意到了就行。”
嘴上說著，心里卻在暗暗的誹謗吝嗇摳門小氣。
“你們不會罵我小氣吧。”裴晏舟忽然說。
“當然不可能。”程望厚顏無恥的嘻嘻一笑，“裴少這樣身份的人能來看我奶奶已經是我們程家的榮幸了，您人來就好，根本用不著提東西，您來了就是對我們莫大的肯定，裴少，您請坐，我給您泡茶。”
程溪看著程望那副嘴臉，簡直想吐。
小時候第一次見到程望，她就特別討厭這個人。
兩面三刀。
尤其是過年時每次來程洲華家，貫會拍馬屁討好程洲華，背地里呢，對自己趾高氣昂，一副把程洲華的家當成他自己家的派頭。
裴晏舟看了眼身邊的小女人，從她的眼底深處看到了一抹厭惡。
然后順著程溪的視線望過去，落在程望身上。
他眉峰挑了挑。
等程望把茶送到了他手上時，裴晏舟抿了一口，俊逸的臉上流露出一股子的嫌棄之味，“這什么茶，太難喝了，比我們家傭人喝的茶還要爛。”
“......”
正想拍馬屁的程望突然好像臉被煽了一巴掌。
程老太太見孫子被落了臉色，不太舒服，忍不住道：“這已經是我這最講究的茶了，這里是醫院，又不是家里面，我是來養病的，哪會有什么好茶，你要是覺得茶不好，可以自己帶茶。”
程博華嚇了一跳，連忙給老太太使眼色，“媽，您客氣點......。”
“我怎么不客氣了，程溪是我孫女，他就是我孫女婿，我這個做奶奶的還講不得孫女婿了。”程老太太哼了聲，她可記得以前洲華娶了蘇家千金的時候，那蘇梓青對自己不也客客氣氣的嗎，逢年過節了，還不得給自己端茶倒水。
程博華驚得滿頭大汗。
程望倒是沒做聲，他奶奶是長輩，確實也訓得裴晏舟，他倒要看看這個裴晏舟會是什么個態度。
若是敢對病重老人家發脾氣，那就是不孝。
“這是怎么了，茶不就是用來品的，好不好，我還不能說了。”
裴晏舟握著手里的一次性杯子放桌上，隨便找了條椅子坐下后，挑腿，從褲兜里摸出一盒煙，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
程博華趕緊道：“裴少，醫院里不能抽煙。”
“你們能抽，我不能抽？”裴晏舟用下巴指了指垃圾桶里若言若現的煙蒂。
程博華臉色頓時一陣漲紅，他和程望今天確實抽了很久的煙，煙灰缸都塞滿了，還是裴晏舟來之前才倒的，沒想到立刻就被打臉。
“那我這老太婆親自跟你說，不準你抽，總可以吧。”程老太太假裝自己被煙熏到，使勁咳了咳，“哎呀，我都快被這煙熏的難受死了。”
裴晏舟：“......”
他現在好像特別能明白程溪為什么討厭自己這位親奶奶了。
他忍不住看了程溪一眼，她朝他聳了聳肩，眼底好像在說：現在你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