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撫摸著微微有點泛黃的芝麻桿,問身旁的仆人:
“你應該打理這花園已久了吧。
就沒想過拿出去一點到外面種植?”
仆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使勁磕頭,頭上都磕出血來:
“何先生明鑒,我田六兒可從來沒做過背主的事情啊!
花園里的東西,哪怕一粒方莖的子兒,我都沒有私吞過。”
何田田趕緊蹲下扶住田六兒:
“快別磕了,我相信你。
我只是順口問問。”
她的本意是想問這些東西會不會已經流落出去,有百姓種植。
沒想到田六兒誤會了她的意思,嚇的膽子都要破了。
看來宅子的前主人對花園里的東西真是嚴防死守啊。
“這些東西的種子,哪里還有?”
何田田問田六兒。
田六兒弓著腰回答:
“以前是單獨放在后院的一個倉庫里的,不知道抄家抄走沒。”
何田田有些奇怪:
“抄家后不是所有的奴仆都會被發賣嗎?
怎么你還在這里?”
田六更恭敬了:
“小的先前也是被賣了的。
只是前些天忽然被召回到這里,繼續打理此花園。”
看來是相里舜華的手筆了,恐怕就連她住在這里,都是精心安排的。
果然國君無閑棋啊。
“你們下去吧,我自己隨意看看。”
何田田一個人把偌大的花園逛了個遍。
花園里大多數還是一些花花草草,像剛才的農作物,倒是沒有再發現。
王宮棲梧宮,王后公孫舒正在床榻上閉目養神。
她的奶媽走過來,輕輕地說:
“聽說國君此行,帶回來一名女子,人稱‘后土娘娘’。
那何氏女敢在您有身孕的時候鉆空子,您看是不是……”
她做了個“殺”的動作。
王后睜開眼,似笑非笑地說:
“此事國君自有安排。
媽媽年紀大了,還是要多操心操心自己,其他的就別過問了。”
琳瑯對旁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自有宮女把奶媽“請”了下去。
奶媽孫氏心中一陣驚慌。
王后自小乖巧,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像這種當眾給她沒臉的事情,還是頭一回。
怎么去了一趟紫宸宮,回來整個人都變了。
不但有了身孕,人還變黑變瘦了,連精氣神都跟從前大不一樣。
如果說以前的王后像面團,沒有什么脾氣。
現在的王后就像刺猬,對她處處防備。
該不會是她知道了大王子的事情!
孫氏越想越覺得是。
雖然那件事她做的隱蔽,沒有假手于第二個人。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恐怕終究還是暴露了。
看來她得早做打算……
琳瑯憤憤地說:
“這種吃里扒外的背主之徒,娘娘您留著她干嘛?”
她原本是暗衛出身,王后有了身孕,為了方便貼身保護她,就過了明路,直接做了棲梧宮的一等大宮女。
琳瑯知道自己以后就屬于王后的人了,所以對王后很是維護。
因是國君親自指來的,棲梧宮上下宮女內侍,對她十分恭敬。
只有這個孫奶媽,從她進宮門,就陰陽怪氣的,沒有好臉色。
琳瑯知道孫奶媽是覺得自己奪了她的管事大權。
不過她并沒有把孫奶媽的舉動放在眼里。
這個老貨,不過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聽了琳瑯的疑問,公孫舒搖搖頭,面色帶了點苦笑:
“背主?
若是從一開始我就不是她的主呢?
君上有令,現在還不是和那邊撕破臉的時候,暫且再留她幾天。
她可是衷心的很,昨天又往東州遞信了。”
琳瑯為王后掖了掖身上的被子角:
“娘娘放心,信我已經安排人去截住。
您現在只管安心養胎,這些雜事,有我就行。
那個何氏女,要是國君真打算……”
“國君若真有那個打算,就會命夜幕直接把她帶到宮里來。
而不是連王城都不進,直接將其安置于內城。
何氏女不足為慮,她也志不在此。
若非如此,我又怎會接受她的安胎之物。
倒是西邊宮里的,不能掉以輕心啊。”
公孫舒說著,輕輕摸了摸有一點點微微顯懷的肚子。
“娘娘,御醫來了。”
御醫為王后請平安脈,剛搭上脈,臉色驟然一變。
“可是有什么不妥?”
琳瑯急忙問。
御醫診了又診,最后露出笑臉:
“娘娘莫怕,龍胎安好。
只是怕是雙胎,要比平常小心萬分。”
公孫舒一愣:“真的是雙胎?”
老御醫微笑著捋了捋胡須:
“雖不十分準,八九也錯不了。
恐怕月份大了,要辛苦娘娘了。”
公孫舒聽了又高興,又想哭。
即盼著是王子,又怕兩個都是王子。
不過現在說這些無濟于事。
只能先安下心,把肚子里的胎兒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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