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樂了：“抓住！”
大春有點手抖：“怎么抓？”
“就這么抓，別放手！”
干不干凈哦？會不會咬我啊？我連抓癩蛤蟆都不敢的……
大春一把抓向氣霧，豁然發現手感有如棉絮，然后那氣霧嗚哇的尖叫起來！
臥槽啊！大春嚇的差點扔掉。
白虎沉聲道：“小鬼，收！！”
大春的右手仿佛一團火焰在發燙，有如烙鐵一般在小鬼身上燙出了一個手印！
——系統提示：恭喜！您抓捕并烙印了一只倀鬼，您的白虎之印獲得歷練增強。
大春驚住了：“倀鬼？有什么用？”
白虎得意道：“當然是幫你開木頭人啊，這些小鬼顯然是被術士調教過的，可是高端鬼才，不是尋常的野鬼能比的。只要你有了這些木頭礦工，你也可以自己采礦啊。”
大春楞了：“這傀儡木頭人不是術士的分身么？”
白虎笑道：“分身一旦受損或死掉，本尊也會遭殃受損的，并不是每個術士都愿意拿元神去挖礦送命的。所以抓這種小鬼最合適。”
大春猛然一怔：“就是說，這里的傀儡人都是小鬼？只要不是分身，那術士不知道是我干的事情？”
白虎冷笑：“知道又如何？你不就是夸下海口要一人拿下犍為的么？”
我當然是一人，但你們又不是人……
好吧，術士嘛大概能算出來，我只是想少點麻煩而已。
大春又問道：“那這些小鬼是怎么來的？”
白虎沉聲道：“養小鬼！就是一些術士會專門留意有些人家剛出生幾個月就夭折扔掉的孩子，然后招魂，那時的小鬼沒有任何的意識，正方便術士培養。所以有一些術士家吃飯時會很奇怪，桌上會多擺出一副碗筷。這些小鬼要是夠機靈的還能幫術士偷錢，也就是五鬼運財術……”
大春心下一顫，這不就是現代都流傳的小鬼術嗎？
望著身下那氣團，大春立刻覺得良心上巨大的不安！這怕是永恒奴役？
白虎呵呵一笑：“怎么？只要你對它們好點，自然就是它們的福分，你有什么想不開？”
大春相當糾結：“到時候，能給他們一個歸宿么？”
白虎冷笑道：“當今亂世妖魔橫行，哪有什么歸宿？你不就是它們的歸宿么？”
大春無言以對。
白虎又樂了：“前面有個木頭還有，它還想跑，快追！”
好吧，我就是你們的歸宿！
前面那氣團一拱一拱的，根本就不算是人形，反而像極了……史萊姆？好吧，只要把它們當成小孩子，還是很可愛的吧。
大春沖上前一把抓住，又燙上一個烙印。不得不說，這小鬼走的真慢，跟不上我啊。
然后大春就看見場地里有個竹筐，那就正好裝上。
于是又抓了第三個，第四個，大春上癮了！大春神奇的發現，這些小鬼是有重量的，民間傳說的鬼打墻，鬼壓床是存在的啊！那么等到了太陽地面上會怎么安置呢？先抓再說吧。
大春猛然想起一事，既然這個世界有鬼，那玩家死后呢？這個問題開局之初時的玩家沒少探討過，但誰都不敢去試這個世界的玩家有幾條命。最起碼，張虎吹試了一下……
然后大春跟著礦坑廢墟前行，又看見了一個——大春突然忍不住想笑，這個居然是被壓成了一張餅，居然還能動！
說起來，當初去千秋雪識海里抓的那個心血狐不也是直接被熊貓打成一張餅么？還有自己這騰蛇象進不去食為天的門，是被擠成油條……看來這種沒有實體的鬼神狀態是不能用正常物理傷害去度量的。
而這個在大春的烙印之下卻無力尖叫，而是化氣消散！
大春驚了：“這是？”
白虎嘆道：“這個受損嚴重不行了，承受不起白虎印了。”
原來鬼還是要受物理傷害的啊！大春笑不出來了：“這是要死了？”
白虎感嘆道：“塵歸塵，土歸土，化為天地靈氣去了吧。”
大春難以接受了：“意思是我殺了一個小鬼？”
白虎沒好氣道：“就算你不殺，術士也多半是拿它去喂別的小鬼了。所以，等會可能還會見到這種，你也可以拿來喂，或是送它一程！順便也當是練習白虎印了——可以殺鬼喲！”
妖龍說道：“我那義薄云天能斬人神鬼！”
白虎切了一聲：“那是青龍的，又不是你的……”
大春心下一顫，殺鬼……若是殺妖獸，自己沒壓力，畢竟妖獸就不是人。但這小鬼畢竟是嬰兒……
大春糾結了：“難道就不能救嗎？”
白虎冷笑：“這種是被術士控制的小鬼怎么救？我只會殺不會救，這就是我的天道！”
妖龍說道：“不錯，春生秋殺是為天道。如果你在街上遇到很慘的殘疾乞丐兒童，會不會施舍？”
大春猜出他的下文了：“但這乞丐兒童是黑幫惡人打殘的？”
妖龍說道：“對，你施舍了就讓惡人覺得有利可圖，會殘害更多的兒童。”
白虎冷笑：“所以你若是官不夠大，力不夠強，管不到背后的惡人術士，那就別玩你這弱雞的仁慈，還不如直接殺了，免得讓惡人覺得有利可圖，更多的小孩遭殃。”
我終究還是一個弱雞啊！這一刻，大春似乎真正感受到這個世界身為亂世的沉重。
大春一聲長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果不其然，前方又遇到一堆壓扁的殘骸，又看見一個掙扎的小鬼。送它上路吧……
這種悲憫的心情，讓大春突然回想起小時候埋掉家里病死的一只小貓。
一路沉重，一路煙塵，大春記不得自己解脫了多少個了，直至前方的坑道豁然出現了一絲光芒！
白虎沉聲道：“是月光，好厲害的妖獸，直接撞穿出人間界！”
——系統提示：當前環境發生改變，玄冥靈寶無法維持。
大春身上鎧甲開始化為光流，再度隱藏在大春身體中。
虛日鼠提醒道：“可派出女土蝠去外面探路。”
“那就探吧。”
畢竟沒有盔甲了，結果顯得這人間界比幽冥界還兇險。
大春盤點了一下竹筐，救出九個，它們大概不怕月亮吧？
很快，女土蝠回來了，虛日鼠匯報：“外面也是一個礦場，現在很亂，可趁亂離開。”
那就趁亂吧。
大春走進月光，恍若間場景就變了，就像從大荒沼那個洞跨越兩界一樣。
然后看見煙塵滾滾，遠方傳來敲鑼喊叫的聲音。
然后又看見遠方的燈火，那大概就是犍為城吧？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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