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吃痛。
方才抓著方楚嫣的手，瞬間松了開來。
方楚嫣轉過頭來，眨巴著眼，看著月輕塵。
有些不明所以。
這個月輕塵，是要替她說話嗎？
花閉月與鬼影宮主，眼下都沉了臉。
“嗯，本尊也想知道，她何錯之有。”龍司絕緊緊地跟著媳婦的話說道。
花閉月跟鬼影宮主，這才吞了口口水。
“你們方才也聽到了，方姑娘口口羞辱我們在先，難道沒有錯嗎？”
月輕塵手中慢悠悠地旋轉著杯子。
陽光之下，那張精致的容顏，耀眼明媚到極致。
她突然輕輕地發出了一聲笑聲。
“我倒是覺得，她說得沒錯。花姑娘，實在是比不上大圣女，甚至，連大圣女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方姑娘方才說的，的確都是大實話。”
花閉月：“……”
鬼影宮主：“……”
“月姑娘，我們知道，你有尊上庇護，但你不能在這里信口開河啊！莫非，您見過大圣女？”
月輕塵依舊是靠在椅子上。
潑墨一般的發絲，垂順而下。
有風飛揚。
飄逸的發絲，隨著輕風起舞。
她笑得明媚張揚。
“我曾經有幸見過大圣女從前的一個弟子，她跳過天女舞給我看。彼時，她跳出來的天女舞，與花姑娘的，截然不同。”
月輕塵說著，眼皮驟抬。
似笑非笑地看著花閉月，繼續懶散地開口道。
“不僅僅是不同，簡直是，云泥之別。”
月輕塵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落下。
毫不留情。
話一出。
花閉月只感覺自己指尖冰寒。
她憤惱地盯著月輕塵，眸底兇光四射！
她的確不知道真正的天女舞。
每次跳到最后，她都會召喚出靈鳥前來伴舞。
以此來營造出天女舞的精髓的形象。
這世間，無人知道天女舞最后到底是什么樣，眾人都以為，她跳出來的，就是真正的天女舞。
可現在……
月輕塵竟然這么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自己！！
花閉月死死地掐著指甲。
她發誓……
若非是有那位尊上在月輕塵的身側護著。
她現在也早已經將月輕塵給丟出去了！！
小夜小墨則是突然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們好奇地轉過身來，不解地看著娘親。
雖然不知道娘親為什么這么說。
不過，娘親說的話，不管是什么，都是真理！
小夜小墨兩個小家伙對視了一眼。
而后，異口同聲地高喊。
“娘親說得對！！”
方楚嫣站定在原地，錯愕地看著月輕塵。
她隱約記得，在姐姐的來信之中，提到了這個叫做月輕塵的女子。
當初在信里，姐姐將她夸得天上有地上無。
方楚嫣當時還不信。
可現在，看著不遠之處的月輕塵，方楚嫣滿臉都是熱切。
“月姑娘，你也這么覺得嗎？太好了，我終于找到一個同伴了。”
月輕塵朝著她，淡淡地頷首。
花閉月憤怒地狠狠地掐著手中的小貂。
小貂在她的懷中，身子不住地顫抖著，卻連一個字，一句話，都不敢發出聲。
這一切，看在月輕塵的眼底，直讓月輕塵面色發寒。
花閉月深吸了兩口氣，面上看上去十分地無辜委屈——
“月姑娘，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何敵意，竟然讓你剛到鬼影宮，就三番五次地針對于我。”
“是的，月姑娘，閉月的天女舞，是有目共睹的，這整個靈域，若能找出一個比得過閉月的，我鬼影宮便自今日改了跟你姓！”鬼影宮主也輕呵道。
字字句句，彰顯著自己的決心。
月輕塵眸子閃了閃。
須臾，她慢悠悠地起身。
“好，你說的。若是這世間能夠有一個比得過花閉月的，你鬼影宮，非但要改名換姓，更是要向你們幾次三番侮辱有加的大圣女，磕頭道歉！！”
她白色的身子，已經自椅子上站起。
而后一步一步朝前而至。
蓮步輕移，身子輕盈到了極致。
月小夜跟龍千墨，全都興奮了——
娘親這意思，莫非是要跳舞？？
遠處的方楚嫣，也震驚了。
她盯著月輕塵，她知道月輕塵實力并非等閑之輩，舞刀弄槍一絕。
可是，論跳起舞來，只怕還不夠格。
因為，這天女舞與一般的舞蹈不同。
需要達到人舞合一的狀態，方能發揮出最佳。
很多人從小就在練天女舞，甚至于練了二十載，都不見成效。
而這月輕塵，似乎從前還不是靈域的人。
她更加不可能了解天女舞了。
“月輕塵，你這是要跳舞？”花閉月跟鬼影宮主，盯著月輕塵的身影，詫異。“月輕塵，你確定你可以？”
月輕塵已經抵達了人群中央，微微仰著下巴，目光環視四方。
她搖頭。
“跳舞，我不會。”
花閉月跟鬼影宮主，無情嘲諷。
“既然不會，你還在這里嘩眾取寵？”
月輕塵目光寒冷。
“但是，我可以將我見過的真正的天女舞，教給一個人。”
花閉月笑得更加嘲諷燦爛了。
這個月輕塵，是傻子嗎？
她腦子不好使嗎？
真正的天女舞教給一個人？
且不說她是不是真的知道真正的天女舞。
即便是知道了，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教出去啊。
她拼了命地掩飾住了唇畔的笑。
“好，月輕塵，你既然這么有信心，那我們不給你機會，倒是顯得我們不近人情了。”
“你且說說，你要教誰？”
月輕塵目光繼續在四方掠過。
最后，目光頓在了那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少女的身上。
她問——
“方楚嫣，你有沒有興趣，學會真正的天女舞？”
方楚嫣怔怔地看著月輕塵。
她自然也是對月輕塵這話心存質疑的。
她看著月輕塵，唇畔狠狠地一抽。
張開嘴巴，做了個口型——
“別玩太大了，見好就收。”
她以為，月輕塵跟她一樣，不過只是在為大圣女打抱不平。
卻沒想到，月輕塵的聲音再落下。
“你若是答應我，我保證會在一刻鐘內，教會你真正的天女舞。”
方楚嫣：“……”
她盯著月輕塵，自己都風中凌亂了。
不過，事已至此。
她只能跟月輕塵共同承擔這一切了……
沒辦法，誰讓她們處于同一陣線呢？
一咬牙。
方楚嫣硬著頭皮點頭。
“好，我答應你。”
“那你，隨我來吧。”月輕塵神色不變，說完這話，再是邁開腳步，緩緩地往前方走去。
身后，方楚嫣一臉懵逼地緊跟著腳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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