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都市醫道龍神 > 第四百一十五章 北海巨妖
  過去的記憶在腦海中閃回,凱撒抬起頭,看著浮在他們頂上的弗羅斯特。現在的他,遠要比過去見到他時要顯得年輕,擺脫之前那死氣沉沉的暮氣,正值壯年的他顯得異常的高大威武。闌

  除去那張皺紋還未消去的臉還有花白的頭發之外,光憑外在條件上,確實能夠和花花公子一樣的龐貝比比。倒不如說,看著像是步入中年的他,看上去要遠比龐貝可靠的多。

  不過他發生改變的不隻是外表,那個壓製住己方的那個煉金領域並沒有對他起效,在他的體內,狂暴而又危險的龍血在快速的流動著,將力量帶往他的四肢百骸。而這,就是他說的被再一次賦予的力量。

  “再次賦予你力量的人……這還需要猜嗎?”凱撒覺得他問了個白癡問題,他都已經領導著這樣的人魚軍隊了,隱藏在他背後的存在還需要做什麼特別的說明嗎?

  弗羅斯特輕輕的看了一眼開始,看上去有些失望的搖搖頭:“龍王,你想說的是這個吧?不過,那種顯而易見的答桉,我需要特別的向你說明嗎?”

  陳墨童抿了抿嘴,弗羅斯特所說的,讓她有種異常熟悉的感覺。在她那不知道是不是夢的夢中,紅衣的祭司向天空中不明的存在獻上祭祀,以一種大概會讓所有煉金術師瞠目結舌的方式,讓一個完全的普通人一躍成了混血種。

  現在的她似乎也能行使那樣的力量,但是代價極大,說不定小命會因此直接沒了。而弗羅斯特的話……

  “是你的母親。”弗羅斯特突然的說,表情看上去輕描澹寫的,像是突然不想賣關子一樣。闌

  凱撒睜大了雙眼,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弗羅斯特:“……你說什麼?”

  “我說是你的母親。”弗羅斯特看著他,重複了一遍,“是你的母親,把我從垃圾堆一樣的角落裏撿了出來,並再一次的,賦予了我力量……”

  “你給我閉嘴!”凱撒突然的大吼一聲。

  像是身體的某處傳來了什麼東西破開的聲音,凱撒的雙眼之中再一次的亮起金色。體內被壓製的龍血突破了煉金矩陣的壓製,憤怒的龍血瞬間湧過全身。棲息於他腦海中的鐮鼬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密密麻麻的,如同他的侍衛一樣的湧了出來,護衛在他的身邊,向著浮在上方的弗羅斯特怒吼。

  它們原本無形的身影在海水之中顯得異常的明顯,那刺耳的尖嘯聲在海中傳播,讓凱撒身邊的人不自覺的捂住了耳朵。

  又一個人突破煉金矩陣,但是弗羅斯特對此依舊無動於衷。

  “真是有夠優秀的血統,隻能說不愧是她的兒子嗎?”就像是見到了子女成長的長輩一樣,他像是稱讚一樣的鼓了鼓掌。闌

  “但是很遺憾,這就是事實。無論你再怎麼不想承認,都是她將我這個複仇者帶了回來。”放下手,弗羅斯特表情如常的說,“說這些似乎沒用,那就讓你見識一些實質性的證據吧。”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一個令凱撒無比熟悉,但是又有些陌生的領域圍著他展開。無數細小無形的妖精從那裏湧出,就像是剛才自己這邊發生的那樣,護衛在弗羅斯特的身邊。

  “言靈·鐮鼬……”凱撒睜大了眼睛,這也是他所擁有的言靈。

  言靈·鐮鼬雖然在所有的言靈之中也屬於比較安全的一檔,但是老實說,這並不是什麼太過強大的言靈。但因為這是媽媽所贈予的,所以凱撒非常的重視它,即使有人在背後以此嘲笑他,他也在第二天登門討教,並教會他言靈並不是決定混血種戰鬥勝負的一切。

  但是,弗羅斯特卻是可以與龐貝相比的人物,如果覺醒的是這樣的言靈,似乎有些擔不起這樣的評價……

  一時之間,周圍的海域熱鬧了起來,無數的鐮鼬在兩者之間互相的嘶吼著,就像是兩軍對壘。但是那些鐮鼬給凱撒的感覺似乎又有些不一樣,好像更加的危險、更加的嗜血,與安全根本就扯不上一點關係。

  弗羅斯特說:“這就是證據,和你一樣,是被贈予的。我原本的言靈,早就隨著黃金聖漿被取出而消失了。”闌

  “而且……”他瞥了凱撒一眼,“鐮鼬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安全的言靈,隻是你,根本就沒有發揮它們真正的力量!”

  他揮了揮手,就像是下令進攻的將軍一樣。圍繞在他身邊的鐮鼬收到了命令,瘋狂的湧出,帶著像是能把海水一切切開的力量,向著這邊而來。

  鐮鼬並不是用來戰鬥的言靈,凱撒很明白這一點,但是在他的感知中,在第一隻屬於他的鐮鼬被消滅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確實和弗羅斯特所說的一樣,缺少對這個言靈的了解。

  在弗羅斯特的那一側,原本無害的風之妖精們化作了一把把白色的刀刃,像是粉碎機一樣,衝進了凱撒身前的鐮鼬陣列之中。像是忠誠的衛兵,凱撒身邊的鐮鼬一隻隻的向著有些不一樣的同類衝鋒,然後在這前所未見的攻勢之下變成精神碎片消散。

  刺痛之感不斷的傳來,每一隻鐮鼬被粉碎都會給凱撒的大腦帶來一陣痛楚。臉上突然的一陣刺痛,接著凱撒的麵前有血液溢出,快速的被海水所稀釋。

  抹了抹臉上的傷口,眼中金色因為鐮鼬群全部消散而暗澹不少的凱撒抬頭,弗羅斯特已將他所有的鐮鼬群召回。那些耀武揚威的家夥,正舔舐著從他臉上帶走的血液。

  弗羅斯特伸出手,手上有著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但是一定不會有人想知道來曆的生肉塊。圍繞在他身邊的鐮鼬像是被血食所吸引一樣,迅速的爬滿他的身上,撕咬著那生肉塊還有上麵的血絲。闌

  “所以,你炫耀這些是想做什麼?”強忍著惡心,凱撒冷冷的問,“是想看到我氣急敗壞,像隻瘋狗一樣亂咬的樣子?還是想看我絕望,麻木得像個木偶的樣子?”

  “不錯的表情,但是這個時候才展示你的氣度已經晚了。”弗羅斯特說,“我並非是想炫耀什麼,隻是想告訴你,在你的身邊,根本就沒有什麼正義可言。”

  】

  他有些憐憫的看了凱撒一眼:“你從始至終,根本就是生活在虛假的正義之中。”

  凱撒像是被擊沉一樣,冰冷的麵具被打碎,他眼中亮起的金光再一次的暗澹了下去。此刻除了腦海之中的刺痛還有臉上的傷痕,他的心就像是被捅了無數刀一樣。憤怒之後是無盡的寒冷,凱撒覺得就連周圍的海水也一起冷了下來。

  “沒想到啊,我居然也會有去開導別人的一天。”小聲的滴咕著,芬格爾聳了聳肩。然而就在他打算拍著凱撒的肩,說一聲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的時候,凱撒抬起了頭。

  他冷冷的看著弗羅斯特說:“所以呢?就隻是這樣嗎?”

  像是張開了一個無聲的領域,芬格爾收回手,向弗羅斯特聳聳肩,表示你可能失算了。闌

  同樣沉默的弗羅斯特久久的看著他,良久後歎了一聲:“看來你是真的已經長大了……可惜,已經太晚了。”

  “感謝你的配合,這些當做洗煤……咳咳、當做脫罪的證據應該沒問題了。”芬格爾收起了一直錄著像的終端,“我說大叔,你嘮叨了那麼久,也該我們說了吧?”

  他搖了搖脖子,高高鼓起的肌肉上爆出粗長的血管:“接下來是不是應該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了?”

  也不去看他,弗羅斯特收回了目光:“好吧,既然你們那麼急著的上……”

  突然,一陣劇烈的爆炸傳來,周圍的海水一陣沸騰。海水中的光芒似乎暗澹了一點,有人在翻騰的海水中穩住身體,然後抬頭看去。

  就在剛才,海中那一直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城堡,破開了一個巨大的、黑漆漆的洞。

  弗羅斯特神色冷了下來,借著周圍人魚士兵的掩護穩住身形,並快速的向城堡中遊去,像是去回援。隻是在他剛有動作的時候,一隻手穿過人魚士兵的防護,抓住了他的腳。闌

  芬格爾一巴掌揮飛身邊的人魚士兵,像是燃燒起來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現在,是你東張西望的時候嗎?”

  ……

  水流之中,藍白色的身影像是天鵝一樣,在翻騰的海水之中起舞,最後穩穩的落到一截城堡的廢墟之上。

  零抬頭,周圍的海域開始結冰,巨大的冰柱在她身邊緩緩的生成。雙眼透過藍色的鏡片,鎖定著麵前漆黑洞窟之中的存在。

  帶有鱗片的巨大觸手從那之中探出,無數細致精美的鱗片生長在原本應該是異常柔軟的皮膚上,除此之外還有著點點的冰霜覆蓋在這巨大的觸手之上。接著又有很多的觸手探出,之後,巨大的陰影從那漆黑的洞口完全的探出,在海水中舒展著身體。

  無數條觸手在海中打著水,這些觸手的源頭,那像是龍,又像是某種海底巨大軟體生物的次代種犄角之下亮起駭人的金色。比起那些或是華麗,或是猙獰的龍類,他像是章魚一樣的造型與同類們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他確實是一隻位格極高的純血龍類,北海巨妖克拉肯,學院裏有過他的目擊記錄。似乎是托了海生的便利,他巨大的身體,讓學院那一條看身形確認世代的規矩不管用了。闌

  除去那些觸手,他本體那超過二十米的巨大體型或許就已經讓常人望而卻步了。配合那些強壯有力,還有堅硬鱗片保護的觸手,撕裂一艘大型的漁船對他來說似乎是輕而易舉。難怪傳說之中他會偽裝成小島,吸引那些船員到他身上紮營,在無知的船員們睡著之後,將他們連著船一起拖進水裏。

  零的嬌小身影對上那麼一位巨大的存在,用以卵擊石似乎都已經是高估了。或者說,任何人在麵對這樣存在的時候,身形的優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似乎是花費了一點時間,北海巨妖終於在一堆廢墟之中發現了剛才的那個小不點。他把巨大的觸手揮動起來,攪動著周圍的海水。但是零就像是紮根在了那一片海域中一樣,任由周圍的海水怎麼攪動也無動於衷。

  在她之上,巨大的浮冰在海水之中若隱若現,將她與外麵的海水完全的隔開。

  發現了這一點,北海巨妖發出一聲無比刺耳,但是確實蘊含詭異韻律的咆孝。在他身邊的海水同樣的結冰,帶有尖利刺角的冰塊在他的觸手之上組成了巨大的外甲。再次揮舞著這些像是帶著拳套的觸手,他狠狠的向著麵前砸去。

  巨大的轟鳴聲一時之間傳遍了整個海底,所有低智商的生物在這轟鳴聲之下顫抖,而這也像是開戰的信號,將更多隱藏在陰影中的巨大生物召喚了出來。群魔亂舞,整座尼伯龍根都熱鬧了起來。

  “真是的,開打之前也要說一聲啊。”酒德麻衣衝那巨大的洞口向外看去,“觸手怪大戰皇女什麼的,可真是太糟糕了,也就隻有薯片會感興趣吧。”闌

  在她的身後,原本的囚室被完全的破壞,而原本囚禁在這之中的犯人,也在發現被吸引而來的目標不是原定目標的時候被幕後的存在轉移走了。這讓酒德麻衣有些後悔,剛才怎麼就沒有一會刀直接把那鎖鏈砍了。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是壞事,畢竟接下來,她可沒有精力照顧一邊一碰就碎的傷員。回過頭,酒德麻衣看著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一群白發蒼蒼的老人。

  這些神色麻木的老人臉上有著細細的黑線,黃金童之中也是沒有任何的生氣,活像是提線的木偶。很明顯,這裏除了那隻大章魚之外,還有著其他的守衛。

  “你們是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上?”酒德麻衣這麼說著,拔出了腰間的薄綠,“不過你們還是一起吧,我有點趕時間。”

  黑色的光芒之後,銀黑色裝甲的武士甩了甩身後的馬尾:“事先說明,我可沒有什麼尊老愛幼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