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都市醫道龍神 > 第三百四十四章 雪原列車
  明明鄰國還處在盛夏之中,但是正在航行列車的窗外卻是無垠的雪地。白皚皚的雪地在陽光之下泛著亮眼的光芒,乍一看之下能讓人產生一種無比舒適的心情,讓人不禁對接下來的旅程抱有美好的期待。

  但是如果這一程窗外除了這樣白皚皚的雪還有驚鴻一現的綠色之外,就沒有其他什麼景象的話,那麼這份美好的期待就會變得蕩然無存。

  “……話說,在這裏這樣的天氣很常見嗎?”不知道在和誰說話,坐在窗邊的路明非一手托腮,出神的看著窗外的雪景。

  “晴天嗎?”一旁看不見身影的eva回答,有些不明白禦主為什麼會問這種初中生都知道的問題。

  但她還是認真的回答:“在西伯利亞平原,多數情況下隻有夏季的幾個月會出太陽。不過在靠近北極圈的那附近,會有極晝現象,不過因為雲層的遮擋,即使是有太陽也不是很容易看見。”

  想了一下,她補充了一句:“順帶一提,這個時候的南極則是處於極夜之中。”

  繼續看著窗外,看上去不是很在狀態的路明非默默的回了一句:“這就是完全相反的啊……”

  猶豫了一下,eva突然的問:“禦主,為什麼會突然說這個?”

  “沒什麼。”收回目光的路明非搖了搖頭說,“……隻是已經和人約好了,一起看太陽的。”

  然後他閉上雙眼,靜靜的享受著這雪原的溫暖陽光。

  eva沒有再問下去了,因為現在路明非剛才的眼神她無比的熟悉,她曾經在另外一個人眼中看到過。

  明明窗外的是那樣千篇一律的景色,他卻從坐上火車後就一直看到了現在。那莫名傷感的氣質配上這一幕,頗有種莫名的歲月靜好而又不想被人打擾的意味……如果忽略被炮擊波及而晃動不止的車廂,以及外麵激烈的槍炮聲的話。

  另一邊的窗口,“綁架犯”的三人組再加上一位聯邦調查局的調查員正隱蔽在窗後,手持步槍還有手槍向外麵的那些向他們發出攻擊的悍匪做出反擊。

  為了跟上快速行駛中的列車,這群悍匪開著四輛越野車,手持ak還有火箭筒向他們發出攻擊。

  換掉手中的彈夾,奧金涅茨氣憤的向窗外扔出手裏的手雷:“該死!這些家夥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

  接著他提醒所有人低頭,接著外麵有一陣爆炸聲傳來,一輛越野車當場報廢,其上帶著火箭筒的悍匪被炸飛到雪地之上,生死不明。另外一輛越野也遭到波及,無法再啟動。

  這邊的壓力瞬間減半,趁著外麵的那群悍匪還在重組陣勢,克裏斯廷娜雙手握著手裏的伯來塔手槍,經過短暫的瞄準後,一槍打爆了剩下的兩輛越野其中一架的輪胎。

  被擊中的越野車車身失控,撞向另外一輛越野。很快,無法在正常行駛的越野車還有那上麵的悍匪被甩在身後,瞬息間就消失不見了。

  沒來得及歇口氣,四人立刻開始修補破損的窗戶。就算今天是難得的晴天,但是外麵的溫度也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更何況他們腳下的列車為了早點甩開那群悍匪速度都開接近兩百公裏每小時了。若非他們並非普通人,那順著破洞刮進來的風就算是早早換上禦寒衣物的他們也無法忍受。

  草草的填補上那些漏風的洞口,他們有些無力的癱在損壞的座椅上,開始分析目前的情況。

  “剛才的那些家夥,來的有些詭異啊。”索尼亞點上一根香煙,默默的吞吐著煙氣。

  “看來我們已經暴露了。”維什尼亞克伸手拿過她手中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後說:“而且那些家夥故意的避開直擊車廂的機會,隻是想逼停列車,看樣子目的可不簡單。”

  三人中的奧金涅茨皺著眉沒有回應,所有的路線都是由他親自選擇並委托亞當先生安排的,包括這輛列車也是。而如果真的有誰把他們的行蹤泄露出去的話,那也就隻能是那位神神秘秘的亞當先生了。但是以他的能耐,想要留住他們的話完全有其他更省力的方法。

  接著他看了一眼另一邊像是沒事人一樣,背對著他們繼續看著外麵發呆的路明非。就算車廂之中有著空調,但是他們之中極其愛美的索尼亞還有克裏斯廷娜,都換去了輕飄飄的晚禮服,換上了能夠禦寒且能夠保障活動的厚重服裝,但是這位路先生,依舊是之前的正裝打扮。在這樣的對比之下,就顯得灰頭土臉的他們像是保鏢或是女傭一樣。

  而且這位該怎麼說呢,感覺有些……神奇的路先生,一路上完全一副神情自若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被綁架的自覺。就算剛才遭受悍匪襲擊的時候,也沒見他露出什麼驚慌的神色,就連座位都沒有移動一下。這讓他莫名的覺得一些恐慌,一個身在戰火之中鎮定自若的人,怎麼想都會讓他覺得有些詭異。

  雖然他一路上非常配合,沒有給他們惹什麼麻煩,但是奧金涅茲決定和對方好好聊聊。而且,他懷疑這次的襲擊極有可能和他們有關。這個他們,也包括了剛才和他們一起擊退悍匪的克裏斯廷娜。

  “那個,路先生……”隻是在奧金涅茲剛開口的時候,他旁邊的維什尼亞克迅速的向他撲來,帶著他一起滾落到車廂的地板之上。那之後,一枚子彈落在他先前的座位上並炸開,爆出一陣刺鼻的紅色霧氣。

  接著,兩名反應過來的女士迅速抽出手槍向車廂的一側射擊。而閃進一邊座位裏的奧金涅茲還有維什尼亞克也迅速的舉槍射擊。很明顯,剛才的那群悍匪中有人趁亂摸到了車廂裏麵。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一時之間,車廂裏槍聲大作。也隻有路明非依舊安穩的坐在靠窗的座椅上,一點也沒有身處戰場之中的慌亂。

  隱藏起來的家夥似乎隻有一個人,在人數上,毫無疑問的是他們占優勢。於是在突然間,也不知道是誰的子彈擊飛進了對方藏身的死角,一聲痛苦的驚叫之後,一把手槍滾到了走廊裏。

  慢慢的,槍聲停了下來。奧金涅茲和維什尼亞克互相對視了一眼,站起身來警惕向著那處死角走去。

  然後,一塊像是從內衣上撕下來的白色破布從那處死角伸了出來,隨之一起的還有鬼哭狼嚎一樣的求饒聲:“大爺們饒命啊!我也是拿錢辦事而已!沒必要趕盡殺絕啊!”

  幾分鍾之後,頭戴頭套,身材高大,但是被五花大綁的悍匪被三支槍指著按在一處座椅上。奧金涅茲一把扯下悍匪的頭套,然後一邊的克裏斯廷娜驚了:“你不是……弗林斯嗎?”

  “艾瑪!介不是卡巴耶娃嗎?”芬格爾像是看見救星一樣的滿臉激動的看著克裏斯廷娜。

  他就差淚流滿麵的大喊:“這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快、快、快幫我解開。真是的,早知道你也在這裏麵我還費什麼勁啊。”

  “你認識的人嗎?”聽不懂華夏諺語的奧金涅茲看向克裏斯廷娜。

  後者麵色有些古怪的說:“他叫芬格爾·馮·弗林斯,我以前在歐洲那邊執行任務認識的一個大概……能算是朋友的人吧?”

  然後她看了一眼一直保持一個動作就沒變過的路明非,向奧金涅茲補充說:“他也是路先生的校友。”

  被綁住的芬格爾扭動著作心痛狀:“我們都是這種交情了,你那懷疑的語氣是什麼?什麼叫大概能算是朋友!”

  “抱歉。”下意識的道歉,克裏斯廷娜伸手去就要去解芬格爾身上的繩子。

  然後想起什麼的她警覺的收回手問:“弗林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和那些悍匪混在一起?”

  “還能有什麼?”芬格爾反問,然後他側頭向窗邊那個安靜的人影大喊,“師弟!你回頭看看我啊!我是來救你的啊!”

  一直側向窗口那邊的路明非頓了一下,他搖了搖像是有些僵硬的脖子,就像才剛睡醒活動身體一樣的緩緩會過頭。有些朦朧的眼睛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芬格爾,然後他在後者期待的目光中回過去頭去,重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托住臉,沒過幾秒,那邊就傳來無比舒緩的呼吸聲。

  想想也是,雖然將這樣難得一見的晴朗天氣用來睡覺是極大的浪費,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的天氣確實適合在躺在躺椅之上,半瞇著眼睛在安靜的環境裏平靜的享受著日光。雖然這裏沒有躺椅,環境也不夠安靜,但是他夠平靜!

  像是怕吵醒他的芬格爾默默的回過頭,看了一眼奧金涅茲小聲的說:“那啥,可以先幫我解開嗎?”

  “……好的。”嘴角有些抽搐,似乎想給自己來幾個大耳巴子的奧金涅茲收回目光默默的點頭。

  “你們這裏就沒有啤酒嗎?這玩意我有些不適應。”灌了一口伏特加的芬格爾瞇著眼睛緩了一下,冷冽的酒液讓好久不喝烈性酒的他一陣不適。

  “沒有。”奧金涅茲果斷的說,即使有他也不會拿出來。一群俄羅人……尤其是他們這樣經曆過戰爭的特殊之人,和一個德國人待在一起,能夠給他吃喝的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那也行,這至少比在把我屁股都硌疼的破越野車裏好。”將就的芬格爾就著酒液吃著火腿含湖的說,然後在另外幾人的注視之下,酒足飯飽的他打了個嗝。

  “不滿你們說,其實我是來找人順便賺一份外快的。”油乎乎的手在上衣的兜裏摸索了一陣,芬格爾掏出了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遞過去,“隨便提醒你們一句,看之前最好作一點心理準備,因為你們惹上大麻煩了。”

  有些嫌棄,但是奧金涅茲還是皺著眉接過。他展開看了一下,眉頭皺起的皺紋沒有舒展,反而更深了一點。這是一份針對賞金獵人發放的懸賞令,可能是不想在網絡之上留下痕跡,這是一份在這個習慣互聯網的時代非常少見的紙質懸賞令。

  在這上麵,路明非穿著黑色風衣的照片,還有用各種語言標注的名字和身高體重等信息大大的印在上麵。而這上麵懸賞的價格,就算還在莫斯科時富裕的他看見也會心動的地步。能看得出來,發布懸賞令的人對他的重視。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那群悍匪的炮火雖然很猛烈,但是這邊的列車除了車廂的外麵有些受損,其中的人卻是安然無恙的的奇怪現象。這上麵有標明了,目標必須是毫無損傷。

  “其實你們這一路上的行蹤還算隱蔽,列車的外觀低調不說,挑的地方還都是那些偏僻的地方。”芬格爾不知道在哪裏摸出一根牙簽開始剔牙,“但是就算在謹慎也會有疏忽,你們不該仗著之前的小鎮即偏僻又交通困難就下車采買物資的。”

  他癱了攤手:“之後就是之前的那群人剛好有人看見了他,再之後就是我混了進去,於是你們就遭殃了。”

  知道自己在那裏暴露的奧金涅茲有些氣惱的看了一眼不把自己當俘虜的芬格爾,又看了一眼還在呼呼大睡,披著克裏斯廷娜蓋的毯子,完全不把自己當個人質的路明非。現在太陽已經完全降下了,外麵雪原的氣溫驟降到零度以下,車廂內雖然有空調,但是因為剛才的攻擊不可避免的產生一些漏風的縫隙,溫度也高不到哪裏去,這一點其他的車廂也是一樣。

  所以在看到這種情況下還能安然入睡的路明非,之前的那種莫名的詭異感又開始慢慢的在他的心裏升起。

  “看好他們,我去打個電話。”他對索尼亞和維什尼亞克說,然後突然反應過來,這種情況已經不是能用看著來形容的了。

  雖然克裏斯廷娜答應協助他們,而且之前也幫助了他們。但是那邊的人還是他們的朋友,如果他們真的想要逃脫的話,回來的自己看到的可能是被五花大綁的兩名同伴。

  猶豫了一下,奧金涅茲從前麵的列車組人員中叫了兩個過來。這些由他挑選並被亞當先生雇傭的人還算是可信,就算是之前的戰鬥沒能幫上忙,但是幫忙盯兩個人還是可以的。

  安排完一切,奧金涅茲來到一截無比安靜的車廂,掏出手機按下了那位神秘的亞當先生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