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都市醫道龍神 > 第三百二十四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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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邁著極其優雅,就像是舞步的步伐靠近。雪白細長的刀刃反射著麵前之人驚恐的眼神,但是他可不會因此而仁慈。輕輕哼著百年前在街頭流唱的歌謠,他把細長的刀身緩緩地刺入對麵之人的喉嚨之中。

  鮮紅的血液順著刀刃慢慢的溢出,但是卻詭異的凝固在傷口之中。不隻是傷口,就連被刺殺的這個人,有著失控血統的強大刺客也處於凝固的狀態。就如他那同樣凝固的表情一樣,困在這被靜止的時間中。

  輕輕把折刀抽回,時間的刺客順便掀起麵前這個在他之前到來的刺客的衣服,把刀刃上有些漆黑的血液擦掉,然後他才把折刀收回袖子裏。

  做完這些,他才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

  籠罩在周圍的強大領域在「啪」的一聲之後瞬間收回,堵在傷口中的血液瞬間湧出,刺客在劇痛之下用雙手緊緊的捂住脖子。但這已經無濟於事了,隨著那刀刃一起進入他體內的,還有無比致命、就連純血龍族被刺中也會死亡的毒素。

  在生命中的最後一刻,刺客用盡全力的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個殺死了他、遠遠比他還要強大的刺客。

  他那無比考究的西裝比起來殺人更像是來參加聚會的……或許,他真的隻是來參加宴會的,殺人隻是附帶的。而自己好巧不巧,找上了他要找的人。

  熾熱而有些腐蝕的血液沾到林鳳隆的臉上,一道影子漸漸的蓋了過來。他慢慢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這個突然出現在房間裏的第三個人的臉。

  因為那人背著燈光,他對著自己的這一麵就隻有一片陰影。但是就算看不清對方的臉,他也已經知道那是誰了。

  希爾伯特·讓·昂熱。

  眼睛漸漸的潰散,完全死亡的刺客倒地發出巨大的聲響。但是房間裏一站一躺的兩個老男人還在默默的對視。

  良久之後,昂熱打破了沉默:「……你老了,老到連這樣的不入流貨色也可以在你頭上作威作福了。」

  「你也不在年輕了,而且,那可算不上什麼不入流的貨色。」身上的傷口在血統的作用下漸漸愈合,血液已經止住的林鳳隆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這樣的家夥放在卡塞爾學院,大概也會是A級靠上的級別吧?即使在那些混血家族中,也會是精英中的精英。」

  「看來你對我的學院還是挺了解的。」昂熱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默默的看著依舊躺在地上的林鳳隆。

  「那可不是你的,而是……」林鳳隆頓了一下,「而是大家的」這幾個字他怎麼也說不出來。

  隨著他的沉默,房間裏的空氣一時間又陷入了寂靜中。

  受不了這種氣氛的林鳳隆歎了口氣:「真沒想到你還能找到這裏來,是通過路明非吧?我覺得你來找我,不是專門為了說這些的。」

  昂熱默默的點了點頭:「其實我有點好奇,你無聲無息的一百多年之間,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望著天花板默默出神,林鳳隆的聲音透著從靈魂中散發出來的疲憊,「隻是為了找出,某些藏在暗麵世界裏的家夥而已。」

  1901年夏天,清朝秦省。

  年輕的弗裏德裏希·馮·隆正在當地人的幫助下,破譯剛從考古現場發掘出來的文獻。對於考古學家而言,古文字算是必修的一項,但是對於中文才剛能流利對話的他來說,西夏文這樣的文字離掌控還是太遠了。

  「原來如此……被我送回去的那家夥原來叫嵬名霧月!」終於搞清楚那具棺材主人身份的他無比的興奮,這意味著他們正在編撰的《龍族譜係學》上將會再次多出一個名字……甚至是,一個以龍族為主導的古老國家政權!

  興奮的將這些猜測寫在筆記上,他已經迫不及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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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和同伴分享這一發現了,不過他們的精力現在大概還在那具西夏貴族少年的屍體上,沒工夫搭理他。之前他偷偷發出去的好多封電報現在還沒有回複,想必他們也是和自己一樣沉迷於新發現中吧?

  小心的把筆記本收好,他將目光轉到麵前文獻上的另一個名字上——嵬名嵬理烏珠……又或者說是李元昊。

  這是西夏國的開國皇帝,千年之前在這片大地上最強大的三個國家之一的建造者。按照他剛才收獲的情報,這位在一千多年前稱雄稱霸的人物,就是被他送回卡塞爾莊園的那個西夏貴族少年的哥哥,也就是……一位血統尊貴的龍種!

  關於西夏國皇族會是龍族的傳聞並不值得意外,事實上曆史上很多出名的君王或多或少都有著龍族的血統或是背景。就算他們在大清的成員,對自家事很了解的路山彥也沒有搞清楚華夏到底還有多少皇帝是龍,或是和他們一樣是混血種。

  他們對龍族的理解不過隻是冰山一角而已,將更多關於龍族的秘密挖掘出來,也正是他出現在這裏的理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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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你要的報紙。」門外走進來一個人,金發碧眼的和他一樣是個德國人。

  這是他藏身的考古隊的成員,想要接觸這些被隱藏的曆史,隱姓埋名地跟著考古隊行動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他可不敢打著秘黨的名號在這片大地上晃悠。托了路山彥的福,他的中文練習得還算不錯,還帶上點地方上的口音。,讓他在這片大清朝的土地上混得還不錯。

  「謝了。」接過報紙的他道了聲謝走到一邊,慢慢的翻動這幾份報紙。想要在這裏知道國內的情況可不容易,這幾份報紙漂洋過海而來,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路程和時間才能到他的手裏。

  報紙上信息不可避免的有些過時,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消息落後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吧。他有想去過德意誌的領館獲取最新的消息,但是現在清朝內部的緊張局勢可讓他沒辦法大搖大擺的出去。….

  倒上一杯茶水,他仔細的研讀報紙上的「新聞」。

  ……《德國民法典》頒布,不知道他的老師們在這背後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弗裏德裏希·威廉·尼采逝世,真是可惜,他還打算回去之後拜訪這位同姓的長輩……

  某一刻他的眼睛一亮,終於找到自己想要的內容了,然後,他漸漸的僵住了……

  漢堡附近的卡塞爾莊園發生未知原因的大火,不幸的是,正在莊園之中舉行聚會的年輕伯爵卡塞爾·梅涅克,還有他受邀而來的好友們喪生火海,無一生還。

  無一生還……

  無一生……

  無一……

  無……

  無比刺眼的字眼像是血一樣銘刻在視線之中,不敢相信的弗裏德裏希·馮·隆繼續翻動剩下報紙,但是對於這件事的記載就隻有隻言片語。但越是這樣,他就越加的慌張,因為那說明這是真的。

  為了隱藏龍類的存在,他們往往會對極為重大的事故進行信息管控。越加簡短的描述,其災難就越加重大。

  弗裏德裏希·馮·隆徹底的呆住了,他周圍的空氣也像他一樣的呆住了。靜止的時間裏,他瞪著迷茫的眼睛,就連呼吸也一起消失了。

  一個身影默默的從他背後走出,他穿著現代不可能有的古老服飾,上麵繡滿了龍、鳳、孔雀這類象征高貴身份的動物。他頭頂剃禿,隻留下周圍的一圈頭發。看這打扮,就和弗裏德裏希·馮·隆剛才在文獻中畫像中看到黨項人的發式一樣。

  他認出了,那是西夏國皇族的服飾……確切的說,是西夏國皇帝的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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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跨越時間而突然出現的西夏皇帝從他的手中抽走報紙,蠻有興致的閱讀著上麵的文字。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得懂上麵的德文,但是他確實看清楚了上麵的信息。

  然後他笑了笑,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他回頭看了一眼靜止的弗裏德裏希·馮·隆,思考了一下就轉頭離開。留下對這執行他計劃之人的賞賜或是仁慈,直直的向著東方前進,就像那裏有什麼東西在呼喚他一樣。

  靜止的時間恢複流動,完全脫力的弗裏德裏希·馮·隆趴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無法控製的冷汗從他背後冒出,很快的將他整個人浸濕。

  無力支撐的黃金童微弱的閃動著,他就這樣靜靜的趴在地上等待體內***的龍血恢複。他認得那個將時間停止的能力,是言靈·時間零……不、那可能是比那更加高階的東西。高階到,直屬於龍王的東西!

  沒有時間繼續糾結卡塞爾莊園的事,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恢複體力的他快速的收起那些散落的報紙,向著那男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但是,他是不可能追上的,即使一百年之後也一樣。

  ……….

  「……所以你留在這裏近一百多年,就是為了尋找那個龍王的下落?」聽完他的故事,昂熱輕輕的說。

  「沒錯,我一直在尋找他的蹤跡,但是……一直都沒有收獲。他就想完全蒸發了一樣,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線索。」靠在牆角的林鳳隆說,「我甚至都不知道隱藏在這燕京城地下的龍王,是不是我在尋找的那一位。」

  「天空與風之王,無論是龍族還是人類曆史上都是最神秘的龍王……」昂熱抬起頭,無比平靜的神色看不出什麼情緒。

  「是啊,他根本就不像一個龍類,那女幹詐的樣子,像極了人類。」林鳳隆的臉上掛滿了諷刺,那是針對他自己的,「然後在近五十年之前,我遇到了他,我現在的老板。」

  「他說他很賞識我能夠對過去同伴痛下殺手的狠辣,說我與他完全就是一路人。也對,我這樣的人也就隻配活在暗麵的世界了。」林鳳隆大笑著,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下來。過去的一百年裏,他從未有過如此大的情緒反應,但是在昂熱出現之後,他沒有必要把自己的情緒隱藏下去了。

  但是他很快就笑不下去了,因為昂熱正對他怒目而視。

  昂熱冷冷的問:「為什麼不來找我?以你的能力還有謹慎,知道我還活著的消息不算太難吧?」

  「是的,我知道……」林鳳隆萎靡的低下頭,「但是我又用什麼樣的顏麵回去?是獅心會的殘餘?還是秘黨的叛徒?」

  「我選擇了後者,既然是背叛者,就該有背叛者的樣子才對。混進暗麵的世界中去,與他們為伍……這樣,在某天我說不定真的就把那家夥找出來了。」他抬起頭看著昂熱,「老實說……知道你還活著我很開心,但這不能成為我回去的理由。犯了錯的人總要去接受懲罰,我打算等做完這些之後再回去找你,到時候無論是痛打我一頓還是殺了我都可以……如果那個時候我們都還活著的話。

  「那你成功了嗎?」昂熱冷冷的問。

  「……沒有。」林鳳隆自嘲的笑了笑,「如你所見,我現在還不過是一個外圍的打工人。生意剛有起色,就差點陰溝裏翻船了……不,是已經沉了。」

  站起身,表情無比冷峻的昂熱靠近林鳳隆,抓住對方滿是血汙的衣領提起來,然後一拳頭打在他現在讓自己無比厭惡的臉上:「背叛者的自我救贖是吧?自我感動也差不多得了,這樣的戲碼除了騙騙自己還能有什麼?」

  然後他又打了一拳:「潛伏者是吧?真不知道我哪天知道你死在哪個角落該是什麼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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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拳之後又是一拳:「有誤會就是不說清楚是吧?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連說話都不能好好說……」

  昂熱有些累了,他扔下鼻青臉腫的林鳳隆走到一邊,簡單的削了根雪茄慢慢的吞吐。煙霧繚繞間,他眉間的怒氣似乎消散了許多。

  之前的傷還沒有好透,又添了新傷的林鳳隆依舊保持安靜,就像他挨揍時的那樣。趴會牆角靠好,他看了一眼昂熱的背影:「……消氣的話也給我來一根吧。」

  昂熱回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回來蹲下,重新拿出一隻雪茄點上塞了過去。狹小的房間中漸漸的彌漫起了煙霧,明明還有還有很多話的兩人沉默無言。

  默默的走到房間的一角,一腳踢翻了那裏的飲水機,任由裏麵的清水在地上流淌。依舊動彈不了的林鳳隆靜靜看著昂熱的動作,就當他依舊沒有消氣。

  「該不該原諒你……」呼出煙霧的昂熱輕聲說,「並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

  然後林鳳隆瞪大腫了的眼睛,地麵上的積水漸漸的泛起巨大的波瀾。然後水麵如同鏡麵一般的反光,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從那邊過來。

  然後,他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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