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據你們提供的消息，結合我們的調查，他們已經在燕京暗地裏舉辦過這個所謂的拍賣會已經有過一段時間了。”程妍向後座遞過去幾份資料。
然後她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遺憾的是，我們無法獲取拍賣會真正拍賣品的資料，因此無法掌握關於他們走私危險物品的證據。我們有想過與參加過拍賣會的人員取得聯係，但是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隻是參與過外麵那個用來做偽裝的義賣會，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還有一個真正的拍賣會。”
一麵聽著異國同僚的解釋，俄羅斯聯邦調查局的三人認真的看著手裏的資料。資料不是很詳細，畢竟他們才抓住對方的小尾巴沒多久。這一點俄聯邦的各位調查員也差不多是一樣的情況。
資料翻到下一篇，上麵的是一個歐洲麵孔的老人，不過他名字上的林姓讓克裏斯廷娜不禁的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叫林鳳隆的人，就是這邊拍賣會的主事人嗎？”克裏斯廷娜問。
“沒錯。”程妍點頭，“說來有點可笑，如果不是這次他們發出來的邀請函，我們甚至連這個人的存在都不知道。”
她繼續說，臉上還帶有點自嘲：“我們在知曉他的存在時，立即展開了針對他的探查，但是對方的住所早就人去樓空。想來也是，對方既然敢曝出名字，那麼一定有了防備。或者對方也正是要跑路了，才敢高調的曝出名字也說不定。”
克裏斯廷娜默然，這邊的情況或許要比他們想象的要差一點，至少他們這邊還知道對方是誰。不過聯想到這邊的國情，有人低調行事也不是無法理解。至少，他們最後還是找到了對方……雖然是對麵的主動爆出來的。
車輛裏安靜了下來，一時之間車廂裏隻有汽車行駛的聲音還有書頁翻動的聲音。繼續翻動資料，克裏斯廷娜快速的瀏覽著資料，但翻到某一頁看到某個眼熟的人，她愣住了。
“這上麵的都是？”她問向前麵的副駕駛上的人，沒有單獨問那個人，而是這一頁上麵的所有人。
程妍回頭看了一眼說：“這上麵的是本次拍賣會新收到邀請函的人，我們猜測這其中的可能有參與真正拍賣會的人所以收集了一下。但因為怕引起懷疑，引起對方警戒，所以並沒有對他們深挖太多。這裏麵的人我們簡單地標記了幾個，其中有一個剛好在觀察範圍之內，不過對方情況特殊……”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明顯這不是可以在這裏說的事。克裏斯廷娜點頭，並沒有把自己與上麵某人相識的話說出去。
車輛停在某處酒店，後座車門兩邊保鏢打扮的正要開門就被前座的人製止了。程妍看著窗外，向著後麵的三人示意。
在他們這輛車對麵的酒店，黑色的加長版路虎停在門口。後座的車門打開，先是一個身材火爆，一出現就吸引了不少目光的高挑女人下來站在了一邊，明顯是在等待後麵的正主。
在那之後，黑色風衣的青年慢慢的踏上酒店門口的紅毯。對方隻露出一麵的側臉，但就算這樣也不妨礙車裏的人認出他來。
車上下來的人影沒有停留太久，那對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酒店的大廳裏。
收回目光，程妍向他們解釋：“那個人就是之前我所說的在觀察範圍內的人，因為對方周圍的人太多了，且都像是受過專業的反偵查訓練，導致我們在沒有確切把握前不敢輕易與對方進行接觸。”
克裏斯廷娜合上微微張開的嘴，抿了抿嘴的她輕輕的摸了摸掛在脖子上充當吊墜的寶石胸針。有些複雜把目光收回，她在兩名保鏢的護衛下了車輛，進入另一座酒店裏。
不過她沒注意到的是，他那兩個偽裝成保鏢的同僚微不可查的互相點了點頭。
……
另一條街道上的東方文華酒店頂層，零接通了一邊的座機：“叮，你的管家婆提醒你。被老板看好的另一個俄妹已經來了，藏在暗地裏的那些家夥可能要有動作了，掉線一段時間的俄妹一號要注意哦，可別錯過了可能會成為我們新同事的俄妹二號的相遇時間~”
“不用你說我也會去做。”以平常的語氣說完這一句話，零就要掛斷電話。
“那就祝俄妹一號的好運哦~”害怕言多必失，對麵的蘇恩曦先她一步掛斷了電話。
零回到沙發上，抱起一邊與周圍房間裏華麗的裝飾極為不相稱的廉價玩具熊。玩具熊表麵的毛有點禿，其存在可能有好一段時間了。
“……左羅。”她對著老舊到與她身份有些不符，但晚上睡覺時從來沒有離開過的玩具熊，像個小孩子一樣的自言自語，“他可能要打算回去那裏了……”
把名字叫左羅的玩具熊緊緊抱在胸口，零撫摸著掛在左羅脖子上的星形八麵體。這閃爍著多種顏色的彩色晶體，有著比世上任何的寶石都要絢麗的光芒。她如天空般蔚藍的眼中倒映著七彩的晶體，有一瞬間像是映射出了絢爛的宇宙。
……
日光明媚，今天的燕京是個好日子。街角時不時的有著剛結束高考的準大學生結伴路過，他們滿臉歡笑，青春洋溢的模樣給這座古老之城注入了無比新鮮的活力。
高考過後，不隻是燕京，整個華夏的高三學子都在歡呼著。三年來的努力終於開花結果，無數學子用著自己的方式來慶祝結束高中的苦難生涯。當然，也有發揮失誤的抱頭痛哭，等待重新來過的機會。而和好友一起結伴旅遊，就是個很不錯的選項。
出租車停下，三個打扮靚麗，自遠方而來的女孩跳下車輛，站在人來人往的鬧市門口。
“燕京啊，去年暑假辦奧運會的時候還來過一次，不過我隻看完奧運會的開幕式後就回去了。”三人中，柳淼淼伸了個懶腰。正在發育的鋼琴小美女的姿態，惹得不少人側目望去。
依舊一身白裙歲月靜好，陳雯雯捂嘴輕笑：“我還好，多留了幾天，看了幾場比賽。”
“你們倒好，還有的玩。我爸爸沒空，然後被媽媽送去外公家，全程隻能半夜爬起來通過電視看直播。那幾天我都熬出黑眼圈了。”這樣抱怨著，三人中最後一人的蘇曉檣翻出墨鏡戴好。
她媽媽所帶來的西方血統，讓她比其她同齡的華夏女孩發育的稍快了一點。天然微卷的頭發，配上逐漸嫵媚起來的麵孔和高挑起來的身姿，這不輸與成年人的姿態，讓她看上去還挺唬人的。
陳雯雯抱住她一隻手向前走去：“真是辛苦我們曉曉了，不過也正是因為曉曉以前的受苦，才讓蘇叔叔這次答應帶你一起來，我們也好跟著一起沾光的啊。”
高考結束，幾人感覺發揮得都還算不錯。尤其是蘇曉檣，不知道在哪兒受的刺激，成績一路高歌猛進，最終統考時再次壓過有“楚子航第二”之稱的趙孟華。
雖然現在高考的成績還沒出來，但以蘇爸爸最近高興勁兒，還有脖子翹的快比天鵝還高的蘇曉檣來看，她濱海市高考狀元的名頭應該是少不的了。而蘇爸爸這一高興，就發話要帶厲害起來的女兒去玩。
蘇曉檣想了一下，平常想去的地方基本都已經去了個遍，覺得沒什麼想要去的的她就說要和他去燕京看看，拍賣會是什麼樣的。
蘇爸爸當然一拍胸脯答應了下來，並說在拍賣會上看見喜歡的東西直接說，礦老板不缺那個錢。
對文玩不感冒的蘇曉檣說與其這樣，還不如帶上她兩個最近玩的好的朋友一起，蘇爸爸想也沒想的拍胸答應了。能夠就讀仕蘭中學的，學生的家長之間互相認識的也多，像這樣招呼一下對方子女的，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
三人一路走走笑笑的，打打鬧鬧間，柳淼淼問：“曉曉，你還沒對我們說我們要去哪裏呢？”
蘇曉檣動作慢了下來，像是想起了什麼煩人的東西，滿臉不愉快的說：“還不是為了去修被那群混蛋男生弄壞的東西。”
回憶畢業聚會那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柳淼淼也鼓起了嘴：“都怪那個趙孟華，要不是他那群小弟起的哄……”
說到這裏她止住了，因為一旁的陳雯雯頭已經低的快埋到胸裏麵去了。
高考之前，文學社的社員有舉行過一次聚會，去看場了電影。因為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麵了，蘇曉檣那晚的打扮隆重了一點，把某人贈送的聖誕禮物也一起戴上了。其大概意思，就是連不在場的他的那一份也參加了。
不過在聚會期間，發生了一點小插曲。當號稱仕蘭新“此獠當誅榜”榜首“楚子航第二”的趙孟華抱著花出來，同時大屏幕上出現了陳雯雯名字的時候，他的那群小弟就開始起了哄。
原本蘇曉檣隻打算抱著胸圍觀，就算以前不怎麼對付，但現在陳雯雯是她的朋友，她應該祝福的才是。即使趙孟華這個人在她看來還是那樣的虛榮和不可靠。
不過在看到麵露苦澀的陳雯雯在趙孟華那群小弟的起哄麵前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她一拍椅子站了起來，說了聲差不多的了。但是在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你不會因為老大不選你生氣了吧之後，事態就有些不一樣了。
總之，當天到底是怎麼收場的沒人記得了，隻記得那家放映廳的老板來看過好幾次，還猶豫了幾次要不要抱緊。然後那天在氣衝衝回家之後，蘇曉檣才發現平時都收著舍不得拿出來擺著的寶石胸針，外麵的金屬圈上癟了個口。
事後回憶她才想起來，她拉著陳雯雯離開的時候，有男生上前來攔，就是那個時候拉扯的時候磕到的。
“對不起……”陳雯雯頭還是埋得很深，就算那不是她弄的，但也是因她而起的。
“又不是你的錯，你再道歉我就真的生氣了！”蘇曉檣語氣兇兇的，見陳雯雯還是低著頭，就跑過去繞她的癢癢肉。
又是一陣打鬧，蘇曉檣才帶著被撓癢癢笑到發誓不道歉了的陳雯雯和滿臉好奇的柳淼淼向一邊的胡同巷子裏走去。說那是她媽媽給她介紹的店，以前他們拍中式婚紗照的時候，就在那裏定製的金飾。對於這樣的店鋪，修複珠寶這樣的事自然也做的來。還說那些金飾小時候的她經常拿來玩……然後一路嘰嘰喳喳的她們就在圍著警戒線的大樓麵前呆住了。
警示線前有告示牌，說是因為大樓之前有瓦斯泄露，現在整棟大樓停業檢修。旁邊店鋪們有同樣開婚慶店的大媽見她們這樣站在婚慶大樓門口，以為是有生意上門，於是上前來拉生意。然後鬧的三個人一陣臉紅，解釋了半天說是來修東西的，才勉強說住讓要拉她們去試嫁衣的大媽。
“……真是可惜了，那麼好的身段不試試我的衣服實在太可惜了。”大媽的一陣打量，讓蘇曉檣臉上的紅潤一直都沒有消退。
然後大媽一臉神神秘秘的靠近，聲音壓低了小聲的說：“小姑娘，我可是看你順眼才高訴你的，以後你可別再來這裏了！”
“為、為什麼！”神神叨叨的大媽讓那個蘇曉檣一陣後退。
大媽繼續靠近，還頗為忌憚的看了一眼大樓封閉的大門：“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這裏麵啊，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瓦斯爆炸，而是……鬧鬼！”
“鬧、鬧鬼！”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有些陰涼的話讓三個女孩不禁抱在了一起。旁邊吹來一陣涼爽的風，但吹到她們身上卻感覺那麼的冷。
大媽依舊不依不撓的說：“對，鬧鬼！聽說是一個很漂亮的女鬼來索命的！那天好多人都看到了，那個漂亮女鬼進去後，大樓裏的人全都像是遇到了鬼打牆一樣的一個個雙目無神的走出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怎麼都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而這棟樓，那個時候莫名其妙的關上了，誰都進不去……”
說道這裏大媽頓住了，看向她們的臉色相當的驚恐。然後她二話不說跑回自己的店鋪拉上卷簾門，動作之流暢，讓留在原地的三個女孩無比的汗顏。
“那個，應該隻是拉生意才這麼說的吧？”柳淼淼像是在安慰自己的說，不過有過不知道算不算靈異經曆的她有些不敢確認。
“對！”陳雯雯一陣點頭，“那就是為了拉生意而抹黑其他人的說辭。”
她的語言如此的堅定，可拉著蘇曉檣的手卻是一陣冷汗。她都差點忘了，她好像也有過算是靈異的經曆。
沒有說話，蘇曉檣大氣不敢出的慢慢回頭，剛在的大媽看的方向並不是她們，而是她們身後的大樓。
果然，回頭的她就看到原本緊閉的大門口，不知何時站著的那個“女鬼”。
她蒼白如雪的臉上，隻有嘴唇還有眼角是顯眼的紅色。她長發披著，齊劉海的頭發下，有些帶著紫色的眼睛毫無生命氣息的看著她們。和大媽說的一樣，這是個非常漂亮的鬼。
而在她身後，還有另外一個鬼，看身形應該是男鬼。
“嗯？你們這麼在這裏？”
這男鬼的聲音還有點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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