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都市醫道龍神 > 第二百五十三章 鏡中世界
  “麵對龍王是什麼樣的感覺?”有人問道。

  “很不妙,”路明非答,“那種麵對天災般無力的感覺,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了。”

  “你這是害怕了嗎?”又有人問道。

  路明非輕笑:“為什麼要這樣想呢?難道就不能是為了不讓別人也體驗這樣的感覺,而竭力去阻止他們的複蘇嗎?”

  提出問題的少女縮了縮脖子:“因為我覺得麵對那樣的敵人,可能會留下什麼心裏陰影之類的。”

  “謝謝關心,不過我覺得我還沒到那個地步,學院的心理醫生建議我多到風景不錯的地方散散步,我最近也在照做。”路明非衝著這個臉上還有點著嬰兒肥的女孩微笑。

  “不不用謝。”女孩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答了,怎麼說呢?麵前這個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和照片上還有傳聞裏冷漠的樣子有些不一樣。

  如果此刻在喝水的話,蘇恩曦絕對會把水噴出來,濺到長桌末端座位上那穿著禮服彬彬有禮的少年身上。他那進來後就讓人感覺很有好感的笑容是什麼意思啊?

  “那麼,關於屠龍這一行為你又是怎麼看待的呢?”中年人問道。

  “這個麼”路明非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笑了笑,“算是不得不去做的事吧。”

  佛珠老人向前伸了伸身子,眼神像是鷹一樣的說:“哦,聽你的語氣你似乎對現在的生活有所不滿?”

  路明非看向他:“如果可以的話,誰又願意堵上性命與危險的龍類拚殺在前線呢?比起這些,我到是更願意找上相識已久的好友,去看看那些未曾見過的景色。不過嗎”

  他環視了一圈,仿佛審視著桌上的所有人,可明明他才是因該被審視的那個。

  “不過如果我不登上戰場的話,想必會出現比之前更大的損失吧?我可不想真的有那樣的事出現。龍類和我們一樣都是智慧生物,我們的明也可以看作是延續他們的,可是想要和他們和平共處幾乎是不可能的是。”路明非澹澹的說,“如果真的有一天戰爭結束了,我想我會回到平常的生活中去,尋找我想要的日常。不過在此之前,我會一直是一把劍,一把懸掛在所有龍血生物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會議室裏沉默了下來,有人側過頭去不敢去看發表出這個言論的男孩,仿佛怕他那與年紀不符的深邃眼睛看穿他們心中的齷鹺。

  不知道是誰帶起了頭,掌聲響起在這個狹小的會議室裏。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弗羅斯特突然的發言打斷了掌聲,他神色陰沉,“你所報告的,龍王蘇爾特爾死於自己的滅世言靈,這一點我還抱有些疑問,如果真的是那樣,那當時距離龍王最近的你為什麼還活著呢?”

  蘇爾特爾死於自己的言靈,這是路明非向諾瑪提交的報告上所寫的。但是從始至終,除了受傷離場的昂熱,就隻有他接觸過龍王蘇爾特爾。為此,弗羅斯特覺得自己抱有這樣的疑問是很合理的。

  路明非肩膀聳動了一下,卻像要是被他的話逗笑了一樣:“你在說什麼玩笑呢?如果那個滅世言靈釋放成功的話,我想在坐的各位也沒辦法繼續座在這裏了吧?墜入巖漿之後的他可就和那坐火山一樣完全的沉寂了下去。”

  龍王身死,即將爆發的超級火山沉寂下去,世界迎來第二天的陽光,他就是這樣寫的。

  “你!”弗羅斯特想要發作,但是被首座上的人阻止了。

  “無論你心中是如何想的,但你卻是殺死了龍王康斯坦丁,還見證了蘇爾特爾將自己焚毀的結局。”從路明非進屋之後就沒有說過話的昂熱看著他的眼睛,有些渾濁的雙目中看不出什麼情緒。

  他繼續說:“這樣的功績,也就隻有獅心會的初代會長梅涅克能有的,但他所付出的代價,卻是他自己以及整個卡塞爾莊園。就這一點看,你已經遠遠的超過他了。”

  路明非同樣與他對視,一會兒後噗的一下笑了出來:“如果你們也要在我死後給我修銅像就免了,我每次路過學院的紀念館,看到裏麵初代獅心會會長的銅像,我就在想,要是他本人看到了這個,會不會跳出來說,有人把他的鼻孔修的太大了?”

  路明非離開了,在他之後進來的,是同屬於獅心會的楚子航。他麵色冷靜,姿態標準的挑不出毛病,等待著校董們的提問原本他是這樣想的,隻是首座的校長扶住額頭忍笑的樣子,怎麼看都不想能夠正常說話的樣子。

  其餘的校董也是,亞洲女性麵孔的校董還有嬰兒臉的女孩麵色緊繃,似乎在糾結該不該笑出來。拿拐杖的老人麵色極度鐵青,另外一個佛珠老人也是一樣。

  覺得剛才那個可能不是什麼好笑的笑話,但不明白昂熱為什麼會笑得開心的尹莎沙白打破了尷尬,她說:“請不要在意其他人的失態,楚子航同學。那麼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我要向你講述一個尼伯龍根計劃”

  路明非回到會議室旁邊的休息室,端走了一杯果汁後坐到椅子上平靜的品嚐著。

  與他一樣換了一身黑色正裝的凱撒端著杯子慢悠悠的走過來:“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有些本該早就躺進墳墓裏的老家夥無論怎麼樣可都不會惹人喜歡。當然,我可不是在說校長。”

  “確實。”路明非應和的點點頭,“缺乏幽默感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人產生想要親近的感覺。”

  凱撒有些疑惑的歪頭,他好像覺得自己和他說的並不是一件事。

  才關閉沒多久的房門再次打開,進去沒一會兒的楚子航回到了休息室。從他進去到出來,全程甚至沒有超過三分鍾。

  零起身進入開著的大門,全程沒有和他們有著一句話的交流。她仿佛像是在趕時間一樣,不想多耽擱一秒。

  “我還以他們的囉嗦勁,會需要很多時間的。”凱撒有些意外的看向楚子航。

  “他們問的快,我也回答的快。”楚子航回到座位上,略帶這點金意的眼睛有點不解的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聳聳肩:“我說了個笑話,然後有人笑了,有人沒笑,就是這麼簡單。”

  凱撒驚愕:“能在這種地方說笑話搞的我都有點想聽了。”

  路明非頓了頓,然後笑了笑:“不,我覺得你聽了也不會笑出來的,這算是隻能對特定人士聽得懂的冷們笑話。”

  後麵又傳來開門聲,凱撒有些古怪,今天這是怎麼了,學院的招生麵試也沒有那麼快的吧?然後他搖搖頭,說了聲待會見後就接替零的位置進過去了。

  三人相對無言,明明有一推想問的事,但介於第三人的存在,始終沒有問出來。就在這樣寂靜到可怕的氣氛中,凱撒麵色陰沉的推開房門向外走去。看他這樣就連離開的招呼都沒有打的樣子,可想而知他現在的心情槽糕到什麼程度。

  在他身後,散會的校董們也是接連的走出來。

  脫掉昂貴的西裝外套丟給一旁的帕西,凱撒回頭冷冷的說:“我的價值不是任何人能夠定義的,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是一樣。我很感謝我的叔叔在百忙之中能夠聽我的一些廢話,但是你要知道,凱撒這個人,就算沒有加圖索這個姓氏,也不是其他人能夠評價其價值的。”

  說完他就幹脆的離開了,留有完成。

  麵色依舊鐵青的弗羅斯特追著凱撒離開了,帕西在向各位賠罪後也是跟著離開了。

  被尹麗莎白扶著的校長嘴角帶笑:“真是不錯的家庭倫理劇,雖然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回了。”

  “他的存在,在加圖索家中就是個異類。”尹麗莎白輕輕的說,她這是在稱讚。

  “或許吧。”校長微微點頭,目光往一旁的休息室裏瞟,但是原本應該在那裏的三個人已經不見了。同樣的,才從會議室出來的人群中也有兩人不知何時離開了。

  “真是看了場好戲啊”芬格爾和上電腦,不知是在稱讚還是嘲諷。

  他感歎:“不過我還是低估了會長大人在校長心中的地位啊,這樣的笑話居然能夠把他成功逗笑。”

  “比起那些,我覺得你還是去看看這個比較好。”EVA打斷他的自言自語,在他麵前張開一張透明的光幕,“你一直關注的那三個人傳來信息了,看來他們抓住了那些人的尾巴了。”

  芬格爾眼睛刷的一下銳利了起來,身上散漫的氣質也蕩然無存,整個人就像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刃一樣。他說:“這麼久了,終於有點消息了嗎?在拖下去我都在想要不要把他們丟出去當當誘餌了,反正能和那群人混在一起,他們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那三個人發過來的是一張照片,而上麵的人讓他覺得分外眼熟。

  他瞪大了眼睛:“這不就是那個俄羅斯聯邦安全局的那個菜鳥啊不,那個見習的調查員嗎?”

  克裏斯廷娜,芬格爾記得她的名字,畢竟關於她和會長大人的緋聞照片還有稿子現在還存在他的電腦裏。

  高挑的女孩似乎在某個晚會上,明豔的樣子和毛手毛腳的菜鳥調查員完全沒有一點相似的樣子。如果不是那個黃鑽戒指和會長大人親手送出去的寶石胸針,他估計都快認不出對方來了。

  但是讓他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與照片一起發過來的字。上麵寫道:“老家夥新的合作夥伴,最近可能會有點動作。”

  芬格爾樂了,看來惦記那些所謂“世界暗麵”的,還有其他有能耐的家夥啊。而且這次還把會長大人的關係者牽連了進來。

  路明非哼著不知名的歌打開麵前的房門,這個斯普蘭迪酒店的豪華套房裏,已經匯聚了一些人。

  示意助理團還有新人坐下,他打了個響指:“EVA,我需要你幫一個忙。”

  房間內有空靈的女聲響起:“有什麼能幫助您的嗎?梅涅克先生。”

  金色的符自“路明非”身上亮起,露出真容的梅涅克搖身一變換回了自己平常的裝束:“如果有人前來拜訪記得提醒我。”

  蘇恩曦目瞪口呆,酒德麻衣也是差不多的反應,零一直繃著的臉像是鬆了口氣。楚子航他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樣子,但是麵對這人他卻不自覺的站了起來,因為他覺得在這人麵前坐著是極度不禮貌的。

  “你你、你這是?”蘇恩曦覺得有些口齒不清,她好像記得華夏的傳說裏,鬼死了之後好像還會變成其他什麼其他的東西,連鬼都怕的那種。她覺得有必要給自己辦一份驚嚇保險了如果有的話。

  “啊,這個啊,偽裝用的符而已,也就隻能用個外表騙騙人。”梅涅克答道,“老板aster脫不開身想出來的方法而已。你們別看我這麼輕鬆,但我可是經過殘酷的鬥爭才爭取到這個機會的。”

  他幸運D用猜拳的方式贏過路山彥幸運B和老虎幸運B,這可真的能算得上殘酷。

  酒德麻衣按住了蘇恩曦,直覺告訴她,再讓她問下去的話,話題可能會偏。她問道:“梅涅克先生你在這裏的話,那是不是”

  “嗯,我是來接你們的。”梅涅克打開衣櫃露出門背後巨大的落地鏡,他伸出右手按在上麵。

  金色的符自他手上亮起,被他觸及的鏡子如同水麵一樣散發著波紋,直到那上麵再也倒映不出任何人的樣子。

  “跟我來吧。”梅涅克衝他們招招手就踏進了裏麵,鏡麵上在濺起一陣波紋後就恢複原狀,留下了房間的四個三個人麵麵相覷。

  “你倒是猶豫一會兒啊!”躲在酒德麻衣身後,蘇恩曦有些恨鐵不成鋼看著沒入鏡麵的嬌小身影,然後死死拉住酒德麻衣衣服的她被酒德麻衣像是提麻袋一樣的提溜了進去。

  楚子航屏住呼吸,像是初次練習遊泳一樣的一頭紮了進去。

  什麼都沒感覺得到,死死閉著眼的蘇恩曦這才慢慢睜開了眼睛。這是一個種著一些不知名樹木的平臺,平臺的一側是一道刻滿神秘符的大門,而另外一側像是懸崖一樣的地方,有一道浮現著符的屏幕把外麵的風雪和他們隔絕開來。

  零慢慢的走到屏障的邊緣,她看到像是浮在空中的平臺之下的是一望無際的冰原,風雪和迷霧在沒有生命的大地上沒有阻礙的蔓延。這仿佛能將一切靈魂凍結的領域,卻是讓她覺得有種莫名的心安。

  “好了,外麵的尼伯龍根沒什麼好看的。”梅涅克推開了刻滿符的大門,露出裏麵寬闊而深不見盡頭的通道。

  “先生們、女士們,歡迎來到亡者的領域。以生者之身,踏足到這裏,你們可是頭一列。”他神秘的笑了笑,“再次歡迎你們,歡迎你們來到瓦爾哈拉,來到這由死亡與風暴之神所執掌的英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