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他說的條件,所有的場所資金包括關系全部由他搞定,而我只需要出設備和技術就可以占據四成的股份,已經是相當優厚了。
可是和他合作,場外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由不得我不謹慎。
而謹慎的外化,在我看來就必須是苛刻,我搖搖頭,“二八,我八你二!”
他終于不笑了,有些錯愕的看著我,“方總,我是個生意人。我雖然有足夠的勢力去碾壓我的伙伴,但是我從來不欺負人!自然也沒有人欺負我!你算是讓我開眼了,你這不是擺明了在欺負我嗎?”
我笑笑,“談判這個東西哪有欺負不欺負一說?談的攏就談,談不攏就散,對吧!你要覺得被欺負了,完全可以不答應就是了!”
邵佳杰猶豫了下,“可是我真的很想擁有火光這樣的夜店!!”
“那就答應就是了!”
“可是傳出去了,我只是個小股東,我還要不要臉面了?”
我不置可否。所謂的誠意都是試探出來的。
他想了想,“方總,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再給你一部分技術轉讓費。我占股百分之五十一!總而言之我就是要控股!”
合作這個東西被控股,就失去了話語權。可是當下的情況是,我并不需要出一分錢,白得全國最大的高端夜店連鎖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甚至還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技術轉讓費。怎么看,或者之后怎么搞,我都是不吃虧的!
這個條件實在是太優厚了!但是事若反常即為妖!
他憑什么對我這么好?他的父親我都不是很尊敬,如果心眼小點還手握強權,給我小鞋穿都是有可能的。反而給我這么大一塊蛋糕,讓我不得不謹慎!
于是,我繼續搖頭,“二八!我八你二!”
堅持我是大股東,寸步不讓,讓對方根本接受不了,從而讓這場交易無法繼續。就是我的決定!
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以及陷阱的唯一辦法,就是遠離麻煩和陷阱!
反正他知道那天在樹林灣發生的事情,他很清楚我的背后有可以置他于死地的能力。那一次秀出的肌肉,就是要發出,別惹我,惹我可能會同歸于盡的信號。
果不其然,面如冠玉的邵佳杰一撒手,撇撇嘴,“方總你是一點誠意沒有。那就談不成了!”
我點點頭,“我還很忙!那我就招呼邵公子你了!我先走了!”
邵佳杰很有風度的微笑頷首,“買賣不出仁義還在嗎?”
我想了想,“當然!”
“那就送我一張這里的VIP卡吧!我來這里還是借別人的!”
我點點頭,“那沒有問題!我可以免費送你一張。但是前提是你要是再在我這里鬧事,卡就作廢,我也會好好審視你,到底有什么居心,從而劃分出你是敵是友,然后區別對待了!”
邵佳杰連忙舉手,“絕對是朋友,不可能是敵人!這大好的社會,我可不想腦袋開花!”
我笑了笑,“你有點意思!”
他也笑了笑,“你知道我們邵家為什么可以屹立不倒嗎?”
我搖頭表示不知道。
“就是不結仇!”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那為什么那么對夏家呢?樹林灣那天你們家可是明顯站向家的!”
“那是結仇嗎?那是痛打落水狗!!!”他明亮清澈的眼神里,寫滿了自信,篤定!
我不由得恍然大悟,“難怪..........”
不結仇和痛打落水狗確實是兩回事。問題是痛打落水狗就不結仇?只不過是確定下對方根本無力報復之后的舉動,他家不是不結仇,只是不結有危險的仇!
聰明人就是這樣,或者說左右逢源就是這樣,騎墻派就是這樣.......
他家是什么樣的,我如果拒絕,那就跟我無關。
問題是我,已經敢于拒絕,足夠勇敢!
人只能活一輩子,一定不可能有來生。那么我的就是我的,誰要搶,總是要問問我心頭的那口孤傲的浩然氣答應不答應。總得試試我足夠硬朗的命格炸裂開來,你承受不承受得住!
邵佳杰似乎有些惋惜,“你很清楚,錢多了就不是你的。事業大了就得交出來的道理!其實我是一個很好的合作伙伴,因為我并沒有那么貪婪!你拒絕了我,估計以后很難找到我這么好說話的合作伙伴了!”
我搖搖頭,“我合法賺的錢就應該是我的,我創造的事業誰也不會給!你也要清楚,誰惦記我,就應該想一下,承受不承受得起我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喪心病狂!”
確實,現在的我信心爆棚,靈魂炸裂,不懼任何挑釁!說白一點,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喪心病狂,一定可以震懾住所有人。特別是權貴們,他們都還沒有享受夠,怎么舍得死?
邵佳杰有些贊許的神情頻頻點頭,“你確實有這個實力說這些話!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這一畝三分地里,你再有實力,就好比孫悟空跳得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嗎?”
我笑笑,“你并不懂喪心病狂的意思!喪心病狂是沒有邏輯支撐的。是不需要理由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對于我而言,但凡我遭遇了一點點的不公,我就可以視他們想要和我決斗!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他們!”
邵佳杰凝神看著我,“你狂妄了!”
我傲然道,“我老實本份了,你們就會放過我嗎?”
他無言以對!
“既然無論我是老實還是狂妄,你們都不會放過我!那我為什么不狂妄?再者說,我真的就狂妄了嗎?又或者說,難道不是你們逼得我狂妄嗎?說一千道一萬,總得試試,才知道是你們自大,還是我狂妄吧?”
他突然笑了,舉起雙手示意打住,“說實話我很單純的,對于這個巧取豪奪的圈子我一向也是敬而遠之的。你們玩你們的,我玩我的!當我沒來!”
說罷,笑吟吟的端起酒瓶子,給我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主動碰杯,杯沿又是低了半分,“方總,敬你的桀驁不凡!無懼無畏!”
他有如星輝一般的眸子里,都是真誠,居然又有些讓我意動。
如果他是不懷好意的來,那么哪怕是二八他也會答應,首先得讓我入局不是?
但是他拒絕了二八,也就是他并沒有強求的意味,也就沒有了陰謀的痕跡!
我微微一笑,“這贊譽!我該怎么說呢?”
“你不用說啊!干了這杯酒,而后長空破浪一往無前,我是肯定會為了吶喊助威的!”
依舊是感受到了真誠!
而我卻并沒有喝酒,“如果說墻頭草是你家的風格!那么你家的利益要是受到損害的時候,你們又是如何反應的呢?”
“墻頭草說起來是有些難聽。但是有人吃肉,總得有人喝湯。如果吃肉的人吃相太難看,湯也不讓人喝。那么就容易成為獨夫,激發眾怒。結局可以想象吧?我家雖然有吃肉的實力,但是一直都選擇喝湯!這么謙遜,如果還有人不滿,說不過去吧?”
“比如你的“傳世”才應該是前景更好,更值錢的肉,而我只選擇“火光”這樣的湯!”
我若有所思,“如果說我們真的合作,有人針對我的時候,你能幫我保住“火光”嗎?”
凡事總是要權衡。雞蛋就是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免得遭遇不測的時候,雞飛蛋打!
邵佳杰眼睛一亮,“你是說想要我的保護是吧?”
我點點頭,“看看能不能說動我!”
邵佳杰沉吟了下,“如果我們合作,那么除了你自己愿意,誰也搶不走屬于你的利益!”
我點點頭,“好吧,你去準備合同!明天我們辦公室簽!”
邵佳杰倒是沒有那么興奮,“可是我們之間并沒有達成協議!”
我淡淡的道,“就是二八!不過是你我二你八!”
他一臉的不可置信,“我沒聽錯吧?你再說一遍????”
“按照你所說的條件,你得八成,我得兩成很公平!我不喜歡占人便宜。但是我可以選擇不合作!所以你保護我這兩成股權的協議必須寫進合同里!沒問題吧?”
“當然沒有問題!我保證哪怕是向家來了,你的就是你的,搶不走!”
我微微點頭,這才舉杯,“合作愉快!”
他喜形于色的趕緊和我碰杯,“合作愉快!”
其實如果我愿意,我完全可以拿到更多的股份甚至金錢,但是這樣的話收獲不了眼前這個帥哥的友情!
直覺告訴我,或者是這些年看人的準則告訴我,這個只喝湯的帥哥值得交往。
而邵家又是位高權重,多一個這樣的朋友,對我總是有利的!
財富分散開來,且獲得保護,這是規避風險的一種手段,所以我臨時改變了主意,接受他的合作。
這像是一個信號。一個站在了金字塔頂的信號!
預示著我可以傲視蒼穹!雖然并無權勢,可是大佬們要拿正眼瞧我,乃至掂量過后,公平的與我互惠互利!
我不想回憶過去有多么艱難,我也很清楚未來不可能是一馬平川!
但是我很清楚,現在的我已經發生了質變,終于成為了讓那個拐角處賣拉面的女人高攀不起的存在,曾經她不止是愛答不理.........
我經歷了很多的苦難。曾經的苦難讓我像一條狗一樣活著。
讓我明白苦難并不會讓人強大,苦難把我折磨得不成樣子。
若是沒有一顆決不屈服的心,硬抗到最后。那么苦難能給我的只有逃避,懦弱!
人要越挫越勇,越勇越強,越強越狂!狂到沒邊的時候,就一覽眾山小了.........
都是一輩子,你就別想來生,轟轟烈烈的干他么的一場,你會發現,天會亮,花會開,這個無情的世界都會為你展開笑顏........
在狂暴的音樂節拍中,我緩緩的走出了火光酒吧。
那些青年狂熱的臉上洋溢著的激情,讓我感慨,注定了我這樣的人一輩子都得虛偽的活著,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像他們那樣盡情的揮灑青春的汗水,因為汗水會毀了單薄的面具........
不想來生,那么今生的快意又該在哪里呢?
女人,是不應該想了。
美食,似乎也就那么回事。
金錢,到底有多少我也不清楚,我想要的基本能買!
窮人的骨子里,是真的不懂得享受。
那么我要不要放慢腳步,珍惜現在的一切,快意我不多的人生呢???
我一直都很堅強,也許我崩潰過,但是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我以為我強大的神經,甚至帶些冷血的認知足以讓我抵抗這時間的悲歡。
只不過終究還是敵不過這有些冷清的辦公室,孤寂的形單影只。
當一切塵埃落定,或者說我有了難得喘息時光的時候,我竟然無比渴望一個家。
那個虎妞,在干什么呢?
癱坐在了大班椅上的我,猶豫著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主動想給一個女人打電話,夏汵汵那妖嬈的身姿,近乎完美的鵝蛋臉,有如星辰一般的眸子,不時在我眼前閃現著。
但是想起自己上次的表白被拒,我只能猶豫。
畢竟現在的我,不缺女人,上桿子去強求做舔狗,好像不大適合我現在的心境。
可是長夜漫漫,難不成我真的要去酒吧里揮汗如雨,累得跟條狗一樣才能睡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撥通了夏汵汵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她態度不是很好,“大半夜的不睡覺,打什么電話?有事快說.........”
我努力讓自己臉皮厚起來,“事還是那個事!”
“什么事?”
“就是我們生個孩子的事.........”
然后,電話里響起嘟嘟嘟的忙音,就沒有然后了.........
我不由得笑了,放下了手機。看起來好像沒什么戲。既然如此抗拒,我是不是可以心猿意馬呢?
江春熙還沒有回來,簡奕在上海。要是真的有想法,可能只能去找王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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