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你是男人啊 > 253 十分鐘
  女巫的稱號不是白給的。就在向婕沒來之前,她給我的震撼,依舊讓我心有余悸!她有最簡單干脆的選擇,卻出我意料之外的并沒有那么做!

  她到底在謀劃什么?這讓我很糾結,所以我并沒有走。我想要搞清楚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這么做,云山霧罩不得其解!

  這樣的感覺讓我很不好,她看到我爬樹卻不搶,又告訴我她知道了這件事!

  感覺就像是我犯罪了,她作為警察有證據卻不抓我。讓我提心吊膽!

  我瘋過,我知道血都往上涌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會因為血液的急速流動,不由自主的會產生顫栗。葉夏只是面容猙獰,話語極端,她的身體騙不了人,還是那么的穩當!

  一個前一秒還在策劃陰謀,下一秒怎么可能就會瘋?

  但是陳南的死肯定跟我關系不大,我也沒有那個能力為他報仇。她如此演戲,想要達到什么目的其實跟我無關。

  我之所以留下來,就是想再看看有沒有機會再套套話,搞清楚她到底有什么企圖。

  葉夏似乎瘋得有些累了,癱坐在陽臺上的椅子上。

  樓下墳前的許璐璐轉身就要離去,那個叫韓雨的姑娘追了上去,遞給她一個袋子,像是在說是陳南交代留給她的東西。

  許璐璐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接了過來。打開了看了看,而后瞬間淚流滿面.......

  墓碑前的高雪挪動了腳步,站在了之前許璐璐所在的地方,就那么一直站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古偉吉朝著墓碑開始鞠躬,三鞠躬過后,掏出了紙巾似乎在抹淚,然后頭也不回的第一個下山而去。

  韓雨姐妹幾個也開始散去。二哥也被二嫂推著回去竹林灣。

  須發皆白的老師,走到了高雪面前,輕輕的說了幾句話,兩個人也默默的下山。

  喬振南和妻子似乎跟陳濯說了幾句什么,喬振南的妻子還摸摸陳濯的腦袋,然后也離去。

  就那么一會功夫,陳南的墳前就剩下了陳濯和那個什么參議員。

  陳濯似乎不想走,參議院勸說了半天,他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向婕來到了陳南的墓碑前,靜靜的待了一會,回頭看了看我,搖搖頭,也走了。

  轉瞬間,熱鬧的墳前就空無一人。

  我舉舉手里的祭品,“葉總,沒人了,要不要一起?”

  葉夏冷冷的看著我,“你是祭奠,我是慶祝!一起合適嗎?”

  我不由得搖頭,她始終是恨陳南的!

  我終歸還是拋出了疑惑,“葉總,你既然知道了果腹鳥的秘密,為什么不直接搶走呢?”

  葉夏玩味的看著我,“東西在你手里,跟在我手里有區別嗎?”

  這倒是實話,她自認為有的是辦法,隨時可以從我這里拿走那個硬盤。

  但是如果她提前就知道硬盤里的內容呢?這個我又不敢試探,萬一她不知道呢?

  拿到那個硬盤,我就像是踏進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依照我現在的修行,似乎完全都無法應對!

  又好像不由自主的踏入了一個局,不知進退,怕進退失據!

  我問了另外一個我很關心的問題,“葉總,能不能告訴我陳南是怎么死的?”

  似乎來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陳南是怎么死的,唯獨我不知道。

  葉夏冷笑一聲,“怎么?你想為他報仇?”

  我失聲一笑,“我哪有那個本事?”

  葉夏傲然道,“我不是已經承認是我殺的嗎?”

  我若有所思,看看山下的磨刀亭,“就在那,我親眼見過,她磨的那把刀已經頂在了陳南的頸脖,你可以輕易的殺死了她,但是你卻最終割向了自己手腕!”

  “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你寧可傷害自己,都不會殺他的!”

  葉夏毫不猶豫的無情一句,“你懂個屁!”

  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我訕訕的低頭,“那我走了.........”

  葉夏冷冷的注視著我,“你要搞清楚一點。你的那些小聰明,我清楚得很!果腹鳥的秘密我早就知道!所以你應該清楚上次我不殺你,不是你說動了我。而是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殺你!你那個所謂的空中樓閣的商業計劃,你隨便找幾家投行問問,會有人投資你嗎?我投資的根本不是那個狗屁計劃,我是要你覺得欠我的!這一點很重要!你有這個覺悟嗎?”

  一直以來其實對那次脫險,我都覺得不真實。而且樓哥和小五只是挨了一頓打,就被釋放了!如果想要穩妥,應該是直接滅口才對!

  如果葉夏那么好騙,她怎么可能以一介女子,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夏家家主的位置呢?

  我不由得好奇,“為什么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殺我?”

  葉夏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自己猜.........”

  我他么的要是能猜出來,我還會問?

  我正準備下樓。樓下卻走上來了一個中年人,名貴的西裝掩飾不了他走樣的身材,正是那個所謂的參議員,陳南的朋友。

  我微微點頭,他也含笑點頭。我們就這么在樓道上擦肩而過。

  他來找葉夏做什么?我不得而知,我也沒興趣知道。

  如此大的排場,如此強的陣容,沒有一個人善茬,沒有一個人是我現在可以應付得了的。

  我多那些事情做什么?

  我剛出院子門,又看見了陳濯,十六七歲的年紀,英姿勃發,俊朗不凡,雖然眉目間并沒有陳南的影子,但是陳南唯一給我提到過的親人就是他。

  陳濯微微欠身,居然問了一句,“你是方向叔叔吧?”

  我驀地一驚,“你怎么知道?”

  有些時候我也是有些二,可能是在連串的大人物的降維打擊下,我感覺我的智商現在嚴重不夠用,當然是陳南告訴他的,我問得如此白癡的問題,問出來就后悔了。

  “我爸爸告訴我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別處,而后低頭,“請節哀!”

  陳濯眼圈又是一紅,“爸爸告訴我等我十八歲的時候可以去找你!”

  我鄭重的點點頭,“是的!可以找我!”

  “那麻煩方叔叔了,可以告訴我您的電話嗎?”

  “可以!”

  我把電話告訴了他,“188........你爸爸還跟我說,等你滿十八歲的那天,讓你來找我,他給你留了些東西!”

  陳濯的眼神里有些意外,“我爸爸什么時候跟你說的!”

  我搖搖頭,并不想多談及陳南的遺書,反問了我最關心的那個問題,“你爸爸是怎么死的?”

  陳濯面容悲戚,“中毒死的!”

  “知道兇手是誰嗎?”

  “知道!”

  我沒有再問下去,我只是在執行故人所托,現在的我,狗屁不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于是,我靜靜的離開,來到了陳南的墳前,靜靜的燒紙焚香,鞠躬哀思放鞭炮。

  我與他之間的機緣,似乎有如那鞭炮過后的青煙,久久不散........

  看著墓碑上那陳南二字,在青煙中,泛著金黃,遠比那墳頭的枯草來得亮眼。這片土地上到處都是枯草,但是這枯草霸占的土地,孕育出了一個傳奇。

  只是可惜,這個傳奇落幕,最終回到了這荒山,回到了枯草的懷抱........

  我不勝唏噓,茫然四顧。

  腳下的亂葬崗依然,遠處的舉水河依然,仙石山依然,意楊依然,果腹鳥依然。傳說中的那只翻江蛟再度回歸,并沒有風云色變,異象叢生!

  秋色還是那個秋色,只是菊花已經開遍了后山,茱萸插遍了墳頭!

  傳說就是傳說,迷信就是迷信,一代傳奇的落幕,一如往常!

  可是他的離去,當然要異于常人。

  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他的離去而變得美好,也不會因為他的離去變得糟糕。只是他留下那些東西,一定會像亞馬遜叢林的一只蝴蝶,煽動了翅膀,成為了某個地方一場風暴的起源........

  他為什么一定要把我拽進這場風暴?

  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今后的日子里,我要做的是如何遠離這場風暴.........

  最后一鞠躬!表達我對他的哀思!

  然后下山。穿過田間地頭,在低沉的稻穗間徜徉,眼前似乎浮現起他蕭索的走向直升機,衣袂飄飄時,縱聲嘶吼的那首歌,““長路漫漫任我闖,帶一身膽色和熱腸,

  找我自我和真情,停步處便是家鄉。

  投入命運熊熊火,不管得失怎么量.........”

  那單純的鼓點由舒緩到急促,然后到有節奏的鏗鏘有力,依舊像極了一雙強壯的臂膀,無形的把我們托舉,心氣也不由自動的激蕩了起來.........

  “迎接日月萬里萬里風,

  請清風洗我的狂!

  來日醉臥逍遙,

  不再動我刀和槍........”

  踏實的田埂,走得很穩當。其實我并不了解他。但是捕風捉影眼見為實的他,一定是這塊土地最杰出的那一個。

  如今他葉落歸根!傳奇隕落!

  除了唏噓,我更愿意沿著他的腳印,去領略那高處不勝寒的瑟瑟!去探尋那未知的驚險與美妙!

  男人嘛!

  男人就該兇猛點,就像他說的那樣,“男兒壯年且放膽,怒挾風雷撼長空!”

  因為我們終歸會死,黃土一堆埋下的一定要是一個轟轟烈烈的男人!

  我又回頭看了一眼那黃土一堆,喃喃自語,“等等我........”

  而后義無反顧的回頭,走向自己的家。

  不回避那那個需要我處置女人。

  就是站在你門口的那個年老的女人。但是沒有想到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年輕人。

  印象里那個美麗的母親,如今已經雙鬢斑白,年老色衰,用她那希冀的眼神看著我,我靜靜的站住了。

  村里的人都說我像我的母親,她那眉眼間的熟悉感,我確定我在鏡子里見過。

  但是我見得那么多,看得都有些麻木。我實在不想再看見這個原版,雖然我是翻版。于是我低著頭,直接路過她。

  她居然一霸拽住我的胳臂,瞬間聲淚俱下,“方向,媽對不起你!媽錯了!媽向你認錯!你別不理我........”

  我用力的睜開,差點把她甩出去,她一旁的年輕人趕緊扶住她,朝我怒吼,“方向,就算她不是你媽,你也不應該這么對待一個老年人吧?”

  母親慌忙制止,“念念,是你媽對不起你哥,你快別這樣跟你哥說話,趕緊喊哥,喊哥啊........”

  我不由得心頭嗤笑,居然還給我生了個弟弟。

  我搖搖頭,轉身進了院子,反手把院子門給關上了。又插上了門栓。

  樓哥正坐在院子里,懷里抱著一把吉他,怪異的看著我,“真是你媽?”

  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關你屁事!”

  他指指身前的小桌子,上面有個黑色的塑料袋,“你媽給你的!好像是錢!說是讓我轉交給你,彌補下這些年對你的虧欠!!”

  我快步走了過去,抓起袋子,徑直又回到了門口,打開院子門,看著他們母子倆,直接把裝錢的塑料袋扔了回去,什么也沒有說。再度關上院子門,插上門栓。

  路過樓哥的時候,丟了一句,“別多事!”

  樓哥撇撇嘴,聳聳肩,什么也沒說。

  進了屋子,我開始收拾東西,回來該辦的事情也辦了,我還是回江城,督促夢想的進程,免得被那對母子騷擾,影響心情。

  背著一個登山包,走了出來。

  樓哥撥弄了幾個音符,“要不要我給你唱個送行歌!”

  我沒好氣的看著他,“隨時等我電話,迪吧開張的時候,給我滾回去拉磨去!”

  樓哥甩甩長發,“好的!”

  打開院子門,母子倆還沒走。

  看到我出來,母親的眼神像是再度緣起希望,迎了上來,“方向,你聽我說!給我十分鐘好不好?我就耽誤你十分鐘,以后我再也不打擾你的生活,好不好?”

  我站住了,“你說的?十分鐘!我從現在開始計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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