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易把啤酒瓶子拿過去,“沒比外邊高多少。”
酒沒喝完,他把剩下的放到一旁,“頭暈就別喝了。”
寧窈確實是不能喝了,她最近這段時間沒沾酒,估計是酒量下降了。
慢慢悠悠把飯吃完,結了讓兩人往外邊走。
到門口,原本就上頭,冷風一吹,寧窈感覺腦袋嗡的一下,不說特別暈,但確實是頭重腳輕。
江遲易趕緊伸手扶著她,“不是吧,才喝多少,暈成這樣。”
寧窈緩了兩口氣,“太久沒喝了,剛剛喝的又有點猛。”
江遲易盯著她看了幾秒,沒辦法了,走到她前面彎下shen子,“算我倒霉,上來。”
寧窈推了他一下,“那倒不用。”
江遲易順勢抓住她的手,朝著自己背上一拽,同時身子站直,直接將她背了起來。
他抬腳往外走,“行了行了,要想感謝我,下次去我那兒再幫我收拾收拾衛生,我那住處現在可亂了。”
寧窈盡量不貼著他的背,“想得美。”
江遲易笑了兩聲,腳步走的有點慢,但是很穩,“我還是第一次背女孩子。”
寧窈哼哼,“我不是第一次被男的背。”
“上一次是江玄清?”江遲易問。
“不是。”寧窈想了想,江玄清好像沒背過她,他大多數都是將她抱在懷里。
江遲易馬上反應了過來,“那就是隋廷宸了,小的時候吧,你們倆不是一起長大的?”
寧窈沒說話,不是小的時候,而是不久前。
那天發著燒,腦子有點混亂,但被隋廷宸背著,還有最后趴在他懷里哭的場景,卻依舊記憶猶新。
從狹窄的小巷出去,車子停在不遠處。
江遲易將寧窈背過去放下,開了車門又扶著她上去。
然后他繞過車頭去開駕駛室的門,手都搭在了門把手上,他又停了下來。
這地方比較偏,此時馬路上連過往車輛都沒有,幾處路燈也顯得昏黃,映照的范圍并不廣。
江遲易瞇眼看向前方不遠的轉角處,那邊一點點猩紅,明明滅滅。
轉角處的路燈壞了,處在一片黑暗中。
江遲易等了一會兒上了車,直接開了大燈。
結果透亮的燈光照過去,那地方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寧窈降下車窗,吹著涼風,“開車啊,等什么呢?”
江遲易這才啟動車子開出去,路過轉角的時候朝著那邊望了一眼。
那邊也什么都沒有,就是一處巷子。
他把視線收回來,一腳油門下去。
將寧窈送到家,緩了一路,她狀態已經恢復了,醉酒來的快去的也快。
江遲易看著她進了家門,轉身把電話摸出來,打給了江玄清。
那邊接的挺快的,“怎么了?”
江遲易仔細的聽電話里的聲音,很安靜,好似沒什么問題。
他問,“你在哪?”
江玄清說,“在家。”
江遲易哦了一聲,“我在你家樓下,那我現在上去了。”
江玄清說了聲好,似乎真的沒撒謊。
江遲易將電話掛斷,上了車趕緊朝著江玄清的住處開去。
前前后后沒用太長時間,他知道江玄清家門鎖密碼,上去直接開門。
江玄清還真在家,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胡亂的換著電視頻道。
聽到聲音他轉頭看過來,“找我有事兒?”
江遲易把他上下打量一番,過去坐在他旁邊,把遙控器拿過去調了個綜藝節目。
電視里嘻嘻哈哈,沙發上的兩個人表情都略顯木然。
江遲易說,“剛剛好像看到你了,不過現在想想應該是看錯了。”
江玄清沒接話,他就又說,“剛把寧窈送回去,她喝多了。”
說完他笑了笑,“她是我見過最灑脫的人,寧沛元情況那么糟糕,我原本還以為她就算再怎么恨他,也多少是會心軟和心疼的。”
他轉頭看江玄清,“但是沒有,一丁點兒都沒有。”
江玄清似乎明白了他要說什么,“她一直都這么理智。”
江遲易點頭,“這種姑娘,受過傷害就不會再回頭了,江玄清,你要明白啊。”
江玄清站起身,“時間不早,沒別的事兒,我就不留你了。”
江遲易向后一靠,沒接他這句話,而是說,“前兩天方民生去了趟醫院,你可知道為什么?”
江玄清朝臥室走的腳步一停,“你知道?”
“知道啊。”江遲易不遮不掩,“你以為你跟咱爸謀算的那些事兒,就真的不會被人察覺?”
他翹著二郎腿,懶懶散散的模樣,“不過我好奇,你們是怎么給方民生下的藥,那老家伙疑心病跟咱爸一樣重,而且都去了醫院了,好像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江玄清面容是冷著的,“你既然什么都能察覺,何不自己去找答案?”
說完他又要進房間。
江遲易趕緊叫他,“江玄清。”
江玄清沒回頭,語氣帶著些不耐煩,“你有什么事兒一次性說完。”
江遲易把腿放下,身子坐直,“之前你跟咱爸謀劃對付方家,所以那個時候才跟方晴來往比較多是不是?”
他知道的東西不多,江宿什么都瞞著他,江玄清又不愛跟他說實話,他只能自己猜。
他又說,“是因為這個讓寧窈介意的?可現在方家公司問題多多,看樣子已經不行了,你們倆把誤會解除不就好了?”
江玄清等了會兒才半轉身看他,“你懂什么?”
“我不懂啊。”江遲易一臉認真,“所以這不是過來問你么?”
他站起身,“你什么都不跟我說,想來也什么都沒跟她說,江玄清,這并不顯得你偉大。”
他走到江玄清面前,“我實話跟你說,寧窈這樣的女孩子,撒手可就沒了,那顧南晉明顯虎視眈眈,他條件不錯,說不定就能把寧窈拿下。”
江玄清斜著眼睛看他,“你不是也挺喜歡寧窈的,怎么,自己不想試試?”
“我啊。”江遲易看得明白,“我一點戲都沒有,她不喜歡我,一丁點兒都不喜歡。”
他看得開,并不糾結,“當朋友挺好的,就這樣吧。”
他又說,“你們倆彼此還有感情,為什么就不能好好溝通,把問題都解決了。”
江玄清冷笑一聲,擺出不想跟他多廢話的模樣,“想的簡單。”
再多余的他一句都不說了,進了房間甩手關上門,“睡了,你也早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