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佞幸:我的姐夫是皇帝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功過?
  朱佑樘端坐金門之上,眼睛直望著御階之下最中間的四人。

  他的面色似淡然,又似思索,眼神有些飄忽,更有幾分讓人不好臆測的深邃。

  劉健、謝遷、李東陽,幾代老臣,亦是他東宮時的講師、先生。

  資歷深不深?

  自然是深!

  能力有沒有?

  那更不用言。

  而功勞大不大?

  朱佑樘認為,雖不到擎天保駕的程度,但亦絕不算小。

  他努力的回想了一番,登基十一載,他對待三位閣臣,比對待前任首輔還要來的尊重。

  故此,高官厚祿,榮賞爵銜,絲毫不曾吝嗇,前些日子,他甚至已想過,要給三位閣臣賜下蟒袍。

  要知道,文臣著蟒袍,蓋大明建國至今,也是寥寥無幾。

  正如張鶴齡所言,他給了尊重,且比任何人都要大。

  而擺資格、擺功績的事有沒有?

  怎會沒有,不但是內閣的這三位,朝中很多大臣們,也有。

  甚至時常用他們的影響力,讓他接受,讓他妥協。可即便如此,往日有些激烈與不快的地方,他當時氣憤至極,回頭想想后,也是放下了。

  他甚至覺得不足為怪,有功勞有資歷,自該給予他們尊重不是?

  可如今被張鶴齡這一番說過之后,他有了些別樣的思索。

  朕已是給你尊重了啊,給你們加官進爵,甚至時常對你們言聽計從,便是朕做到了啊。

  既是如此,賞完了,不說前事盡去,最起碼也不該是可再拿出前事讓朕格外再給一份尊重吧?

  朱佑樘突然覺得,思緒有些亂。

  歸根結底,他非是刻薄寡恩之君,念舊也念情!

  御階之下,劉健此刻并不知道,朱佑樘心中多了些思索,他覺得,此時駁斥掉張鶴齡對他的污蔑才是最為關鍵之事。

  閣臣輔政,甚至執政,需要的是甚么?

  是君主的信重,是滿朝文武大臣對他的擁戴,閣臣的權重便來于此,若是兩者皆無,這官也當不下去了。

  要做到這一點,需要甚么?

  能力、學識,以及人們的尊重、敬重。

  而張鶴齡,現在就在用公平、公正的那一套,在消磨他的根基。

  當然,他不認為只憑張鶴齡說幾句,便能讓他如何,但此種影響會在君臣之中埋下種子,此非他愿意看到之事。

  “壽寧伯,老夫何曾如你說的這般不堪?”

  劉健怒喝一聲,轉身便面向朱佑樘:“陛下,請為臣做主,還臣一個清白。若今日讓壽寧伯如此詆毀,臣還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還有何面目為陛下輔政分憂!”

  唉,便是如此了。

  一樁樁,一件件,很多時候便是以此種情狀結束。

  朱佑樘心中輕嘆,不過,該安撫還是要安撫的,先不論資歷如何,過往功績如何,至少,朱佑樘覺得,朝堂之上,現如今離不開這些老臣。

  就是又要委屈張鶴齡了,往日張鶴齡混賬的時候,時常要被他掄幾下,當然,皆非傷筋動骨,左右丟些面子的事。

  可如今眼看著做事、說話已有章法了,且他也認為說并不算錯,但還是不得不掄上幾下。

  誰叫你是皇后的弟弟,是朕的半個親人呢。不過,朕自也不會虧待于你。

  念罷,朱佑樘的臉色變的極快,一瞬間便是怒容滿面,若不是特意留意的人,幾乎便覺得,這就是朱佑樘最真實的表現了。

  “張鶴齡,將你的混賬話收回去。幾位愛卿皆是老成持重之臣,容不得你肆意妄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張鶴齡瞥了眼朱佑樘,一副怒容的臉上,那道眼神似乎別有意味。

  張鶴齡恭敬道:“陛下,臣有罪,不過……”

  “沒有甚的不過,老老實實辦你的差事,莫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難道你要讓朕做個刻薄寡恩之君,讓滿朝上下的文武大臣皆與朕離心離德……”

  “陛下,您言重了,豈可以此而論。陛下您是圣君、仁主,天下公認,豈有刻薄。然君子可欺之以方,就怕陛下您的圣明寬仁被人利用了。臣怕是,有人要仗著陛下您的仁德,肆意混淆概念,致君上為難!

  躺在功勞簿上要不得,仗著功勞更要不得。或許,本心而言,他們不曾有主觀上的意識。但事實上,卻無法反駁,甚至更壞之處在于,此等事被默認成了某些規則,那才是最為嚴重的事。

  再者,自古人心易變,誰又敢肯定,到底是真不主觀,還是假不主觀?故此,臣以為,當未雨綢繆,從一開始便杜絕此事,民間有言,寵子如殺子,代入君臣之間,豈不可言,寵臣亦如殺臣……”

  “呵呵~”

  張鶴齡的說法挺有趣,也挺有意味,滿朝的文武大臣們,都覺得張鶴齡這般說法有些意思。

  李東陽突然笑了一聲,道:“壽寧伯,你此說法倒也頗有幾分值得思考之處。可若是按你所言,陛下也是寵幸于你,莫不也是在殺你?

  且李某可否認為,你往日其實無功,卻得了陛下的恩寵,且你憑著這份恩寵做了不少可被人指謫之事,比之你方才所言之事,是否更為嚴重一些?”

  張鶴齡搖搖頭,笑道:“李學士,陛下對我張家的恩德,大家皆是有目共睹,張某豈不敢承認?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若是按著張某往日的作為,也確有恃寵而驕之嫌。因此,張某不是已付出了代價?陛下給滿朝上下的公道可未曾缺了!難道非是公平?”

  李東陽笑了笑,正待再言,謝遷卻是先一步道:“降爵削祿,便是你所言的公道、公平?你莫非不知,你這爵位,本身便非公平、公道!?

  若你真敢言公平、公道,便該主動辭了你的官職爵位,因為,比起奮戰沙場,擎天保駕才掙來爵位名祿的人家,你張家,你張鶴齡,無功只有過!”

  “嘩~”

  還真敢說,滿朝的大臣們突然覺得,今日吃了好大一個瓜。

  當然,謝遷的這番說辭,更是說到很多人的心里去了。

  一個外戚,仗著家中女人入了宮,便封爵賜祿,肆無忌憚也只是稍加薄懲,怎不讓人嫉妒,又怎不讓人嫉恨。

  特別是對那些武臣勛貴之家而言,更是!

  謝遷心中舒服了一些,用張鶴齡的話頭來駁斥張鶴齡,他感覺不錯。

  你說我等仗著資歷功勞擺資格,可你連功勞、資歷皆無,根本無資格可言。

  “張鶴齡,退下吧,你身上的事太多,本官不欲一一贅述,且回去等著處置吧。你要知道。先前吾等礙于情面不與你計較,可你總是胡攪蠻纏,你豈不知,吾等與你說對,非是你有功勞、資格,只是因為陛下給你的體面。你既說要公道、公正,便等你立下功勞,陛下和朝廷給了你定論之后,再來言對吧。”

  謝遷的話落下,李東陽暗自搖頭,望向了張鶴齡。

  不過,張鶴齡的面色卻也正常,依然是淡然的模樣,倒讓李東陽又多欣賞了幾分。

  氣度涵養,真的不差,只是可惜了,是個外戚。

  若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做事,別觸碰到朝堂核心之處,倒也好說,可張鶴齡每每行事,都在觸碰著某些規則。

  今日,更是借著話頭,直接在陛下跟前,挑動了他們這些資深大臣的根基。張鶴齡是一步步將自己樹立在朝堂的對立面之上了。

  張鶴齡淡淡的笑了笑,道:“謝學士,你此言失了偏頗了。你的格局有些不符你當朝輔臣的身份。先莫急著反駁……”

  張鶴齡擺擺手,攔了一下,接著道:“何為功?天下萬民,士農工商,為官,為農,為工,為商,功勞豈可一概而論。

  農人種地,工匠做工,商人交通有無,此便不為功?莫不是只有考上功名,為官理政才是功?

  若是閑人如此說說倒也罷了,畢竟眼界與格局不夠,可您幾位,是大明的宰輔之臣,怎可有此看法?”

  “本官的意思何曾如你所言這般?天下四民之道,本官比你懂的多!”

  謝遷馬上便是反駁,事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官就是身份高,他們這些科舉出身便是高人一等,也只有理政治民才是為朝廷社稷之功。

  可想歸想,認為歸認為,話卻不能說,至少不是他們這些宰執中樞的人可說。

  “天下四民!”

  張鶴齡微微搖頭,道:“張某曾經讀過幾本書,記得《漢書》有一言,‘故民棄本逐末,耕者不能半,貧民雖賜田,猶賤賣以賈……驅民而歸之家,皆著于本,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民,轉而緣南畝。’”

  “如何解,列位自比張某這粗鄙之人更加明白。可諸位可曾想過,既有所言,便是因朝廷社會的某些觀念制度,造成了此等局面。

  農民不耕地了,工匠也不做工了,即便大家手里有田地,也要賣了,甚至去從商?為何?

  張某竊以為,正是少了些公道、公平。諸位可能要說,商人亦是無地位和尊重可言,棄民從商豈不更是舍本逐末?

  可諸位又可曾想過,因種種不公道,種種不公平,已是選無可選,不得已而選之。”

  張鶴齡又是一番深沉且發人深省的話拋了出來,眾臣突然覺著心中有些古怪。

  一個粗鄙無術的外戚,其本身便是最大的不公平,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從各方面去求公平。可真有意思。

  不過,倒也不是所有人皆覺得古怪。

  朱佑樘便覺得張鶴齡的話很觸動他的心思。

  他是君,非是臣,他的立場更高,非是這些大臣們可比。大臣們會因為自身立場,有意識的對群體做一些劃分和針對,可他不會!

  故此,正如張鶴齡所言,他對天下萬民大致是一視同仁的,當然,待遇和禮遇上會有輕重之別,但本質上,他并不覺得官民人等有多大區別。

  往日,他也時常會想,御民之道該如何施為。故此,張鶴齡的話,有些說到了他的心里。此時,他的思索又多了幾分。

  朱佑樘心中暗思,但他知道,此般話題,他作為皇帝,不能輕易開口,他也只是眼神深邃的看向御階之下的幾人。

  御階下,謝遷和劉健也是暫未出聲,反而李東陽頗為鄭重的問道:“壽寧伯,若依你看,你覺得該如何舍末歸本呢?是否便是你說的公道、公正,可又如何公道公正?”

  張鶴齡淡淡的笑了笑,搖搖頭道:“張某也只是讀過幾本書,說到底還是個粗人,說些話倒也無妨,即便說的不對,也便當增一笑耳,但大格局的事,便不是我能考慮的了!

  總言之,讓農民歸田,讓工匠做工,讓每一個人歸根本來的位置,且甚至能讓他們甘之如飴,便是朝廷、國家才能穩定發展的根本。

  至于如何行之?諸位皆是社稷肱骨,陛下的左膀右臂,自能比我考慮的更多!”

  張鶴齡只是引話題,給皇帝埋埋種子,過多的話可不會說,他借事提了公道、公平,對官員一視同仁,功過分明,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怎還會提天下四民之道。

  位置不符,身份不符,且時機亦不符。

  與其現在說,還不如一件件事做下來,潛移默化的影響來的實在。

  “話題扯的有些遠,諸位多恕罪,還是說回張某本人吧。方才謝學士說我張家無功,我張鶴齡無功,借方才的話頭,張某便要與諸位較較真!”

  “我張家當真無功嗎?”

  張鶴齡環顧四方,笑著搖搖頭,道:“各司其職,各有所命,亦各有各家對大明、對朝廷建功的方式。

  故此,便說我張家有女,如今貴為皇后?豈是無功?皇后為陛下誕下龍子,如今龍子入主東宮是為太子,乃我大明儲君,又怎叫無功?”

  “哈哈!”

  張鶴齡這一番自說,直讓大臣們暗自翻白眼,如此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不以裙帶為恥,也算沒誰了。而朱佑樘,聽到張鶴齡淡笑間不以為杵的話,突然笑出了聲。

  “你啊!”

  朱佑樘笑著指了指張鶴齡,道:“你說的無錯,皇后帥六宮,執五枚,為朕輔助內事,怎會無功?誕下太子,為大明江山社稷傳承有序,更是大功。

  皇后為你張家女,你張家培養了一位溫賢雅致,母儀天下的女子,又豈能無功,給你的封爵祿米便是對你張家功勞的恩賞。

  當然,便按你自己所言,恩賞給你張家了,便已是酬功。但若是你犯了過,朕自亦不會輕饒,功過分明嗎!”

  張鶴齡笑了笑,一揖拜下道:“陛下所言極是,故此,前番降爵罰俸,臣口服心服。”

  蓋棺論定,且一唱一和,一言一對之下,便似乎劃下了一條線。

  原本尚有幾分輕松看熱鬧之心的大臣們,此時也鄭重了許多。

  而李東陽,則考慮的更多,他甚至將近幾月間種種事皆串聯來起來,不由讓他有些心驚。

  “壽寧伯,你話說的有幾分道理,但你這粗鄙的性子要不得。就事論事嘛,切莫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胡亂猜疑妄測,身為大臣,可剛強、堅決,但武斷、偏激要不得!”

  “臣謹聽陛下教誨!”

  朱佑樘點點頭,望向劉健和謝遷道:“劉愛卿,謝愛卿,壽寧伯言語無忌,但本心不壞,朕在此代他向諸位愛卿做個東道。稍后讓他給你們賠禮道歉,此事暫且如此可好?”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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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