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能不能讓她……少受點罪？”
翁千歌知道，顧娟難逃法律的制裁。
她也不是心軟，同情她。
只是，說到底，她們之間，確實還有血脈的牽絆。
不管她剛才的認錯與愧疚，是真是假。
她都已經低下頭。
“我，我不是要原諒她……”
翁千歌哽咽道，“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替你原諒她……”
“我知道。”
見不得愛人這樣掙扎糾結，顧沉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別緊張。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該怎么做。我會找律師，幫她，盡量讓她少受點罪。”
“顧沉……”
翁千歌既感動，又羞愧。
“我欠你，這樣多……”
她偷了他的父母，二十幾年的人生，如今，竟然還要他幫他的仇人！
“別這么說。”
顧沉是真的不在意。
“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話，我啊，沒有你想象的那么恨她。”
“嗯？為什么？”
“因為，她生了你。”
翁千歌：……
短暫的震驚過后，捂住了嘴巴。可是，即便如此，還是控制不住的哭出聲。
“顧沉，顧沉！”
“嗯，我在。”
顧沉乘勢，把她抱在懷里。
翁千歌哭的說不出話來，對不起不合適，謝謝你……也一樣不合適。
只聽他低低的道，“千歌，我在，我只要，你也在。”
…
回到公寓，翁千歌直接睡了。
她的身體本就沒完全康復，這一上午，哭的她差點虛脫。
顧沉囑咐看護好好照顧她，“晚一點我再過來。”
“好的，顧總。”
臨走的時候，去看了眼Jason。
小家伙正趴在桌上畫畫，有請的老師上門來教。
“Jason，老師好。”
顧沉進去，蹲在小家伙面前。
“顧總好。”老師退到了一旁。
Jason扭過頭來，看著他，沒說話。
顧沉皺了皺眉，揉揉小家伙的腦袋，“Jason喜歡畫畫嗎？”
“……”Jason想了下，點點頭。
“那就好。”
顧沉松開手，“那就好好跟老師學，叔叔晚一點來看你。”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顧沉覺得，Jason在聽到‘叔叔’兩個字的時候，神情有些不對。
具體怎么不對勁，好像應該是……討厭？
顧沉不動聲色，“Jason，我走了。”
他這次，沒再自稱‘叔叔’。
走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發現Jason睜著大眼睛，直溜溜的瞪著他。
見他看過來，立即扭過了腦袋。
顧沉皺眉，小家伙的生氣，表現的不能更明顯了。
也是他大意了，要不是今天顧娟說出來，他們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察覺。
傍晚，顧沉辦完手上的事，果真來了。
只是，Jason卻在睡著。
翁千歌是醒了，正在喝湯。
“也給你來一碗吧。”
“行。”
顧沉不餓，主要是陪她。
兩人相對而坐，喝著湯，說著話。
“Jason……”
“Jason……”
異口同聲。
顧沉默然，讓翁千歌先說。
“你打算怎么做？”
顧沉沉吟片刻，道，“依我看，什么都不要想，直接說，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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