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也沒閑著,把那些報紙進行裁剪之后開始往窗戶上糊。

  用漿糊紙的時候才知道這個年代的人們生活有多苦。

  她跟著傅淮安直接去了小院兒里,雖然小院兒日子不好過。

  但是小院兒那里起碼還是玻璃窗子,而這里只能糊報紙。

  這是第一次見到用報紙糊窗子。

  糊上之后屋子里光線更暗。

  可是只能用這種辦法。

  好在陳安安做事仔細,所以報紙糊出來還真的挺好看。

  陳安安在窗子外面糊了一層紙,窗子里面又糊了一層紙,這樣窗子很結實,刮風也吹不爛。

  唯一的缺點就是一進屋里黑漆麻糊。

  可是照現在這情況已經算是好的。

  陳安安的窗子沒糊完,傅淮安已經回來了,這回又背回來一口大缸,而且手里還拎著一口鐵鍋。

  看到陳安安正在那里糊窗子,放下鐵鍋和大缸就去擔水劈柴。

  這些活兒陳安安都沒做過,想也知道陳安安做不來。

  傅淮安去擔水,陳安安在窗簾子上忙活。

  突然看到隔壁有個人影兒閃了出來,一會兒就沒了。

  因為窗簾子上糊的是報紙,所以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出去的是誰。

  不過陳安安能夠感覺到有些神神秘秘。

  陳安安自我反思了一下,不能老讓傅淮安往村里跑,要想接觸到那個小姑娘就得自己憑本事去。

  畢竟對方可是一個隱形人。

  不過今天肯定是晚了,無論如何也得明天。

  陳安安把窗子糊完,跳下炕走到屋門口發覺傅淮安擔著扁擔回來。

  身邊跟著一個年輕的姑娘。

  典型的兩條幽黑的麻花辮兒,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最重要的是一看就不像是村兒里的姑娘,跟陳安安一樣長的皮膚白皙,濃眉大眼。

  而且對著傅淮安特別熱情。

  “傅大哥,以后你們家要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盡管來喊我。

  我和我娘在這里已經待了五年,有什么事情我們總比你們強一點兒。”

  傅淮安并不像平日那么嚴肅,反而是一張笑臉。

  “小芳同志,真的謝謝你,以后有啥難題的話,我肯定讓我媳婦兒過去找你們。”

  小芳一聽這話,臉色微微一怔。

  “傅大哥,你已經結婚?倒是沒見到嫂子。”

  話音剛落,陳安安笑瞇瞇地沖著小芳揮了揮手。

  “小芳姑娘,你好,我就是傅淮安的媳婦兒,我姓陳,叫陳安安。

  以后咱們就是街坊鄰居,有什么困難,我一定會去找小芳姑娘。”

  看到陳安安那張面孔,小芳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里帶了一些不悅。

  顯然是沒想到陳安安居然長得是這副模樣。

  可是依然維持著比較苦澀的笑容說道,

  “嫂子,那以后有啥事兒你盡管過來找我。”

  “傅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傅淮安沖著小芳擺了擺手,

  “行,以后有啥事兒盡管過來說一聲,有什么擔水劈柴的事情。我都能幫忙。”

  小芳聽了這話,露出了一個喜悅的笑容,笑瞇瞇的說道。

  “傅大哥,你真是好人,謝謝你。”

  得意地瞥了一眼陳安安,那眼神分明是有些挑釁。

  小芳掀開簾子,鉆進了隔壁的屋里。

  傅淮安這才把水桶挑進屋里。

  陳安安懶洋洋的靠在門框上盯著傅淮安一言不發。

  傅淮安只覺得們背后像是有兩把刀子,快把自己背后戳倆洞。

  倒完水之后急忙回過身。

  “媳婦兒,咱有啥話好好說,不興拿眼刀子戳人。”

  “哎呦,傅大哥,你還懂啥叫拿眼刀子戳人啊?

  看人家小姑娘給你拋媚眼兒,我看你享受的很,怎么我這眼神兒就變成眼刀子?

  你得有多不待見我呀?”

  傅淮安聽了這話。

  不由的嘴角往上挑起,媳婦兒這話里的醋意,讓他都能聽的明明白白。

  走到了陳安安跟前,笑嘻嘻的湊了過去,倆人臉對臉就差直接親上了。

  陳安安嚇的往后倒退,結果兩步就是門板,直接貼在了門上。

  “你,你干什么?”

  “媳婦兒,酸味兒好大呀,不過我很開心。”

  傅淮安那得意洋洋的模樣讓陳安安瞬間耳朵都紅了。

  “誰酸了,誰酸了?

  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

  虛張聲勢的小模樣,讓傅淮安心癢難耐恨不得直接親上去。

  可是他知道他不敢下嘴,要是一下嘴,媳婦兒說不定一個大巴掌就招呼過來。

  “你就怎么樣?”

  聲音低了下來,只有兩個人耳語才能聽到的音調活像是蚊子哼哼。

  可惜他倆近在咫尺,這個音調仿佛就在陳安安的耳邊。

  陳安安本來就對傅淮安的聲音有一種特殊的好感,這會兒這聲音簡直就像是在心里撓癢癢。

  要不是陳安安的理智還在,差一點兒主動就迎了上去。

  親一口應該還可以吧。

  可是理智告訴他她這一嘴下去,估計兩人的關系就得天翻地覆。

  硬生生的用理智把個人給拉開。

  用手戳著戳傅淮安的臉頰,硬是把人給推開。

  “我就撂挑子不干了。”

  生怕這句話暴露他們的身份,這聲音低的像是呢喃。

  修長的手指從陳安安的臉頰拂過,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指給陳安安帶來一種異樣的感覺。

  “那我賠禮道歉,你可不能撂挑子不干。”

  聲音里的溫柔讓陳安安臉更紅了。

  本能的用手推了一把傅淮安。

  “你干嘛摸我的臉?”

  “你的臉上有灰塵,我這不是為了你好。”

  如此的義正言辭,陳安安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到反駁的話,感覺自己也被輕薄了。

  “趕緊打水去。還有以后不許給鄰居打水。”

  陳安安說完這話感覺臉上已經要冒煙兒了,這話說完赤裸裸的展露了自己內心的嫉妒,抓狂。

  傅淮安哈哈大笑,拎著扁擔和水桶就走了。

  “遵命,小陳同志。”

  陳安安白了一眼傅淮安,覺得自己剛才最后一句話有點畫蛇添足。

  傅淮安要是誤會怎么辦?

  拿著抹布又開始收拾屋里,可是她能做的東西真的有限。

  做飯又不會做,砍柴也不行,打水也不可能。

  糊完了窗簾子,收拾完床鋪。

  居然自己啥事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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