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陸余生沖過去,一腳踹開江晨,脫下外套,給南月蓋上,抱著南月就沖去了急救室。
半個小時后。
陸余生站在急救室前,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盞亮起的紅燈,心,似乎都被掏空了。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回來看到的竟然是南月渾身是血的這一幕。
若是早知道,他昨天晚上一定回她的電話。
“陸總,公司的人說南小姐今天在公司等了您整整一天的時間,最后回來醫院,江晨就來了。”
李爾站在他身后匯報著。
陸余生卻站在那里紋絲未動,仿佛現在,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急診室亮著的那盞紅燈。
不遠處,江晨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
就這么短短的距離,江晨似乎用盡了一生的力氣,才走到了急救室跟前。
“她寧愿死都不愿我碰她。陸余生,你贏了。”
他癱在急救室前的地上,看著自己滿身鮮紅的手,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江晨,你最好祈禱南月沒事,否則,我一定讓整個江家給她陪葬。”
陸余生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癱在地上的江晨,一字一句開口。
聲音不大,但卻如同地獄中即將蘇醒的魔鬼一般,可怕的嚇人。
“她如果有事,不用你動手,我這條命我自己給她陪葬。”
江晨笑著流著淚,開口。
凌晨三點,急救室的門終于開了。
陸余生感覺自己似乎在那里站了一個世紀之久,終于聽到了醫生那句。
“幸好是在醫院,救治及時。病人的命已經救回來了,但因傷到了脖頸處的大動脈,失血過多,還在昏迷。”
“……好,謝謝。”
陸余生紅著眼眶,嘴巴上下張合了好幾次,才艱難的開口,說了句好,謝謝。
聽到南月沒事,江晨也跟著松了口氣。
他站起來,看著南月轉入普通病房,盯了良久,便離開了醫院。
病房里,陸余生看著依舊在病床上昏迷的南月,吩咐李爾,“李爾,江家那邊你知道該怎么做。”
李爾點了點頭,“是,陸總,我這就去辦。”
他知道,陸余生這是準備對江家動手了。
也是,是時候該敲打敲打江南天了,讓他知道自己養出了個什么樣豬狗不如的畜生。
第二天中午,南月醒了過來。
她看著滿目皆白,以為自己到了天堂,直到看到一旁的輸液袋,還有不遠處處理公務的陸余生,才知道,她沒死。
“你救了我?”
南月看著陸余生看了良久,才艱難的開口,問道。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陸余生見南月醒了,急忙就走了過來,關切的開口。
看著陸余生那滿眼的溫柔,南月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和陸余生那段美好的時光,那段她以為自己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的時光。
可此時的她,很清楚,這樣的溫柔,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是一個男人沒有厭惡一個女人之前,所施舍的一點溫情罷了。
心突然一抽一抽的疼,她很想把陸余生給趕出去。
但她知道,她不能。
因為除了陸余生,沒有人能救安安了。
“陸余生,安安……”
她壓著心底的壓抑,向陸余生開了口。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已經讓李爾去辦了。”
陸余生不等她說完,便迫不及待的開口。
自從這天之后,陸余生天天都守在南月的病房里面,無微不至的照顧南月。
甚至還把辦公室都搬到了醫院,一切文件都在醫院處理的。
好在南月住的是VIP病房,沒有其他人打擾,也沒有其他人抱怨。
說實話,南月不感動是假的。
像是陸余生這么優秀的男人,能對她這么好,若是換成其他女人,早就高興的上天了。
不錯,南月之前也的確是得到陸余生的一點好,就高興的上了天,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經歷過父親死亡那件事情,南月就徹底清醒了。
感動是感動,但也只是感動而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這期間,陸余生多次提出,要和南月復合,讓南月重新搬到他那里去。
可南月心里有個結,終究是過不去。
直到有一天,陸余生告訴南月,說是安安需要移植的骨髓找到了。
南月才終于松了口。
“陸余生,你不是要我搬到你那里去嗎?搬吧。”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那縷陽光,淡淡開口。始終都不曾看陸余生一眼。
“南月,我們之間只剩下交易了是嗎?若是安安的骨髓我沒找到,是不是你就不打算和我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