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正廳。
賀旸來的時候,連眼睛都不敢和周氏對視。
他是心虛的。
其實不單單是心虛,還有點害怕,害怕周氏真的要和自己合離怎么辦?
一想到有那個可能。
賀旸的心就微微刺痛了一下。
他都做好了周氏大鬧,自己卑微求和的準備。
但賀旸想不到的是,周氏沒有哭鬧,甚至根本就沒提及此事。
他來的時候,周氏還很熱情的招呼自己吃飯。
看似熱情,其實一點溫度都沒。
此時的賀旸心想:“周氏畢竟是大家出身,平常在自己面前耍耍性子就算了,在人前的話還是有貴夫人的風范,總是給自己留著幾分顏面。”
賀旸回來了。
不管這幾房背地里怎么齟齬,但面上的和平還是有的。
一家子齊齊整整的吃了個早飯。
飯后。
賀旸主動去給周氏賠罪:“緋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本來是跟花氏說,讓她過年搬出去的,可……”
周氏笑笑:“國公爺不用跟我解釋,男人嘛,總是好色的。”
賀旸拿不準她在想什么。
盡管她沒對自己發脾氣,賀旸還是跟周氏做了保證:“年后,我會把花氏送走的。”
原本賀旸送走花式,只是一個借口,或者心里很是不愿。
但這一次,是真的想送花氏走,否則沒法給周氏交代!
他可以感覺的出,周氏對自己的愛越來越少。
賀旸也就越來越心慌。
周氏卻笑著擺擺手:“不用了,我突然又不想她走了。”
賀旸眉頭一皺。
搞不清周氏在想什么?
如果這話給周氏聽到,她一定會很坦然的說:“因為我要走,所以她不用走了。”
他們說了一會的話。
賀旸就進宮了。
新皇即位,他這位鎮國公總要去見見的,順便談談邊疆的情況。
就算不進宮,一個王朝的封疆大吏,也是有很多人巴結奉承的,每天都很忙。
當然,這些忙跟在邊疆腥風血雨的日子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堂,一個地下。
在京城再忙,無非就是喝酒應酬,還有美人唱歌跳舞。
每晚喝醉了回去,周氏還會親自照顧賀旸,擦臉洗背的。
只是周氏從來不讓賀旸碰她。
而賀旸也不敢再去招惹別的女人,花氏的事情,周氏不追究,對他來說就是謝天謝地了,哪敢再強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
起初,賀旸只是有些心慌。
后來,周氏對他越來越好,還經常是說起以前的事。
最為重要的是,每每講完,周氏都會補上一句:“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嫁給你。”
這話咋一聽沒毛病,還像是在表白。
賀旸這個粗老爺們雖然很少說甜言蜜語,但畢竟活了四十多年了,沒少見那些愛的癡纏的男女。
每每他們快死的時候,都會深情告白:“我下輩子還要會跟你在一起。”
但像他們這種的,都是那種愛情很堅貞的,這輩子還沒過夠,想有下輩子的……
可周氏嫁給他后,為了國公府有后……
先是親自給他抬了幾房妾室,后來又因為自己寵妾滅妻,差點死上一遭。
還有胡幺幺讓她受辱的事情……
先不說從周氏的角度看,就連賀旸自己都覺得他不配周氏再愛一世,那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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