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們經常休憩的地方,原來生長著一顆參天大樹,可是現在,只剩下了一小截褐色的軀干,依稀可見樹的年輪。
氣氛一瞬間變得死寂。
“怎么會這樣?”
向來冷靜的慕西爵臉色也變了,一股冷冽的殺意浮上。誰干的?是誰在和他作對!
江晚晚回神,臉色微微浮動,但是稍縱即逝。
這樣也好,斷的干干凈凈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冷嗤道:“看見了沒?連老天都不幫你。”
慕西爵忙斂去眼中的殺意,扭過頭,急于給她解釋,“我寫了,就是這顆大樹樹上,我刻了字希望你能在等等我。”
江晚晚斂下眼眸,整個人一直都很冷靜,宴會上的那三杯酒也是她對過去告別的酒。
他大約是寫了吧,那段時間她在住院,住院三個月以后,因禍得福病也就好了,她就去找他了。
“晚晚......你相信我,我真的寫了。”慕西爵看著她這副平靜的模樣心里像是扎了根刺一樣的難受。
問啊,哪怕是質問,她為什么不問呢?
江晚晚挎著籃子,眸光清冷疏遠,語氣很淡,“嗯,我相信你。”
慕西爵眼中的光還沒有完全亮起。
她冷淡的又補充了一句,“可那又怎么樣呢?對已經分道揚鑣的兩人個來說,看這些也不可能回去了,沒有意義了。”
慕西爵一怔,眼中剛升起的光亮漸漸滅了,他受傷的看著她。
“晚晚......”
江晚晚沒再搭理,說完,轉身離去。
......
江晚晚來到山腳下,穿梭在綠草茵茵的山野里采草藥,慕西爵就一直跟在旁邊。
“是這個嗎?”
驀的,他突然拿著一朵和她手里相似的花問道。
江晚晚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顏色鮮艷的刺眼,和她手里能入藥的的完全不一樣,她沒理會他繼續低頭尋找。
慕西爵看著她冷淡的態度,黑眸黯淡了一下,收斂著失落的神色,把花朵放入她的籃子里。
江晚晚二話不說一把揪著扔了出去。
慕西爵,“......”
男人一臉受傷的看著她,濃眉聚攏,“讓你生氣的是我,跟藥較什么勁。”
江晚晚冷冷的白他一眼,“那是花,不是藥。”
“......”
慕西爵是誰,集萬千才能于一身,縱橫商界從無敗績,怕是這么多年沒有被人這么嫌棄過,更何況是自己心愛的人。
江晚晚胳膊上挎著籃子,他忍不住從中找出那朵相似的花,做比對,“我的和你的有什么區別,這長的不是一樣嗎?”
江晚晚把籃子挪開沒搭理他。
慕西爵看著清冷疏離的身影,黑眸流轉過一道暗沉的光芒。
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
他從籃子里把藥拿出來,淺嘗了一下。
男人微蹙眉頭,嘗出了味道有區別。
江晚晚沒有騙他
于是,那個高大的黑影步履放慢了許多。
江晚晚在前面一會兒彎腰一會兒起身,心里惦念著在山洞里等她的小家伙,烈日加上心急,沒一會兒就滿頭大汗。
她停下來休息了一下,就在這時,太過于安靜的氣氛讓她驀然發現了什么似的。
好像......
聽不見那人的聒噪聲音了,人呢?
江晚晚詫異的回頭,只見不遠處的草叢里,男人修長高大的身影蹲在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沒搭理,繼續采藥。
可又覺得不對勁,那團黑影久久都不曾動彈。
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江晚晚下意識的走了過去,扒開草叢,“你蹲這兒干......?”
然而,她的話說到一半就頓住了,大驚失色的看著男人。
慕西爵手里拿著兩朵相似的黃色小花,其中一朵被他咬去了葉子,此刻正聚精會神的蹲在那里咀嚼著。
江晚晚沖過去,一手拍掉他手里的半截花根,一手拍在男人背上,“慕西爵,你是傻子嗎,吐了!”
“咳咳......”慕西爵吐了出來,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苦澀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
江晚晚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彎彎的秀眉緊緊的蹙著。
“這東西有毒,要人命的!”
慕西爵緩緩地抬眸,看著她因為緊張變扭曲的小臉,黑眸透漏著一種堅定,也氣悶的說道:“毒性不大,嘗一點而已。”
說到這里,覺察到自己的失控似的,他又緊緊壓著情緒說道:“我又不是沒做過。”
為了她,他什么都肯做。
江晚晚看著他,心口像是被刀剜了似的疼。
想起,她不過是蘇麥的替身,想起這個混蛋的一些不受人歡喜的那些做法,于是又鐵石心腸的說道:“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慕西爵氣的胸腔上下起伏著,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你怎么能忘記?”
那是他們共同得記憶,她怎么能忘就能忘記。
“不然呢?難道還要天天記得,人生會經歷那么多事情,憑什么你要我記得你想要的的事情?”江晚晚臉上平靜無波,像是在淡淡的陳述一件不重要的事情一般。
她的字像是寒冰利刃一樣,重重的扎在慕西爵的心坎上一樣,他心臟抽痛,站在原地久久沒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