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慕西爵躺在她的旁邊,他們倆竟然一夜同床共枕,這畫面被突然到訪的幾位哥哥看見,江晚晚有些不知所措。
“晚晚,我們來看你了。”
冷楓話落以后,就看到了床上晚晚身邊他討厭的某個男人,臉色驟然冷卻了下來。
后進門的冷亦和嚴坤也目光不善。
三個大男人臉色昏暗難辨,漆黑的瞳孔中隱隱夾雜著憤怒。
慕西爵慢條斯理的掀開了被子起床,在病房被人毫無禮貌推開的時候,他的臉已經冷了下來。
貿然闖入這個行為讓他很不悅。
當他看清楚來人是誰的時候,臉色徹底變成了鐵青色,黑眸里壓抑著一股的怒火。
慕西爵站了起來,看向三個男人的時候,臉上的嫌棄毫不掩藏,說出來的話雖冷卻大有炫耀之感,“作為一個男士,如此闖入一個女孩子的房間,這就是你們說的紳士?如果是在我的家里,你們早就被丟出去了!”
冷楓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氣的!
其他兩個男人的表情則是平靜的過分,讓人猜不透其情緒。
這事情讓人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插手。
江晚晚感覺自己已經無地自容了。
三位哥哥齊刷刷的視線落在了她的頭上,好像是她犯了什么錯似得。
江晚晚只好努力試圖打破尷尬,“額......哥哥們,你們來了啊,快坐!”
冷楓隨手拉過凳子正要坐下,慕西爵走了過來,腳隨意一伸就踢開了凳子。
病房的氣氛馬上就又不對勁兒了。
幾個男人之間像是醞釀一場巨大的對決。
冷亦沉穩的上前開口說道:“晚晚,亦哥又給你請了十名專業的護工,他們會照顧好你。”
江晚晚心知肚明,哥哥們一定是誤會她了,所以她馬上解釋道:“額,那個,我和他什么都沒有......”
慕西爵冷著臉榮,語氣漫不經心,“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過,話還沒說完,還沒威風起來呢,就被嚴坤一把拽住領子給弄了出去。
江晚晚恍神了半天朝著門外喊道:“坤哥,差不多行了!”
說完對上室內其他兩位哥哥的視線。
冷楓看著江晚晚都快要急眼了,安撫她,“你看你何苦呢,你還擔心他,他那么大個人需要你擔心?”
冷亦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要記住,他給你的好不過是表象,渣男沒有真心的。”
“嗯嗯......放心吧,我知道。”
江晚晚一個勁兒的點著頭附和著,可是捫心自問呢,是不是真的擔心,怕是她自己也不清楚。
沒一會兒,嚴坤和慕西爵顯然是沒談妥,都鐵青著臉走了進來。
江晚晚又無奈,不知道他們談了什么,幾位哥哥也不和她說,看她傷口恢復的還可以,便離開了。
......
傷筋動骨一百天,她本應該是要在醫院修養的,可慕西爵不滿她的幾位哥哥天天來,直接高價聘請來一些老醫學教授,給她做恢復。
一個星期后就讓她出院了。
這讓江晚晚不由得感嘆,有錢就是好啊,這就算了,慕西爵還不走尋常路,非得在晚上把她給接回家。
慕氏莊園燈火通明,像是在迎接她出院。
江晚晚抱著受傷的胳膊踏入客廳,但是驀的,她停住了腳步,睜大眼睛看向客廳中間的茶幾。
晶瑩剔透的花瓶里,一大束黑紫色郁金香,以她優雅絕美的姿態高傲的挺立,一大簇一大簇的花朵,有的含苞待放如同小姑娘嬌羞的臉龐,有的綻放的絢爛奪目。
似乎點亮了整個客廳。
黑紫色郁金香即“夜皇后”就是這樣,有濃郁幽暗的黑色,卻也同時擁有著蒼翠欲滴的嫩紫色。
在醉魚草堂,曾經就有成片的郁金香綻放。
江晚晚的心臟像是被錘子沉悶的砸過。
埋藏在心里的記憶被挖掘了出來。
客廳的門在響,是慕西爵停完車之后回來了,江晚晚聽見了身后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她沉了沉眸,朝郁金香走過去。
慕西爵進門,幽深的目光落在江晚晚背影上,郁金香的光束將她全身籠罩仿佛給她披上了銀色的月光,美的如同女神一樣令人驚心動魄。
同樣,那光亮也映亮了慕西爵那張棱角分明,英挺到令人不敢直視的臉,那張臉一臉的高深莫測。
郁金香會發光是夜皇后,是江晚晚給他普及的,花語為表白的愛,當初他就是現學現賣。
她告訴他郁金香會發光,他便向她表白了。
郁金香是他們共同美好的記憶。
他看著江晚晚一步步上前,慕西爵瞳孔劇烈的收縮,近了,真相就在眼前。
他的心臟幾乎要跳出來。
她知道,她記得這花。
慕西爵的呼吸就要停滯了,看到她站在花前,俯視著花,手輕輕的碰觸的時候。
慕西爵幾乎要喊出她的名字了,“韻兒......”
可喊到一半就停住了,他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女人。
臉色一變憤怒低吼道:“你在干什么?”
江晚晚把花從花瓶里面揪了出來,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好奇的打量了半響,輕描淡寫的說道:“這花倒是好看,挺奇特的,不過放在這里不太合適吧。”
接著,她隨手拎著花瓶去到窗邊,花朵上宛若螢火蟲的光亮灑向了玻璃,與溶溶的夜色交相輝映。
江晚晚卻站在原地,用全然陌生的眼神看著這花,感慨道:
“就放在窗臺吧,要是被琪寶發現有這么好玩的東西,她該整夜不睡覺了,要是被她搬到臥室更不得了,明天就讓別人搬走,這東西好看不中用。”
不是?
還是不承認?
慕西爵怔愣在原地看著江晚晚在那里自言自語,看著她那陌生的目光,像是大受打擊一樣有些站立不穩。
所有的希冀,碎了......